她身边侍候的月娘她婆家大姑姐,蒋荣的亲姐姐。嫁给了施嬷嬷的儿子,也是文家的世+t。
“你到少爷身边侍候,有几年时间了?”让雨润搬来一张杌子·舒眉请对方坐了下来。
“禀姑奶奶,新太太快生产时,老爷就把奴婢拔到她身边了。”觑了眼这位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姑奶奶,蒋妈妈眼里尽是柔和的光芒。
接着,两人回忆她们共同的亲人——施氏和施嬷嬷。最后,舒眉忍不住叹道:“······想不到·她们都离开我了,连施嬷嬷也······”说到这里,想起那位慈祥的老人,舒眉声音有些哽咽。
“有机会,这笔血账我一定会替她们,跟高家讨回来。”她攥紧拳手,对蒋妈妈承诺道。
蒋氏欣慰地点了点头,望着她激动地说道:“奴婢知道,小姐您一直对咱们下人都贴心贴肺。能替您挡灾,母亲想来在地底下,也能含笑九泉了······”
舒眉低下头来,突然,她像想起了什么,跟蒋妈妈道:“施嬷嬷走了一年多了,过些日子,我想到龙泉寺,给她顺便做场法事。不如,到时你跟着一同来吧!”
蒋妈妈闻言,激动地向她连连道谢。
雨润送人回来时,见到舒眉斜躺软榻上,一副疲惫的样子,忙上来要帮她捏捏肩。
“还是你手法最好,轻重适宜……”说到后面,舒眉突然想起一桩事来,“施嬷嬷生前的愿望,就是想把你早日嫁出去。也不枉你喊她一声干娘。只是没想到,尚武跟你们姑爷,竟然还没有音信,没得还要耽误你花信之期。”两位亡母和施嬷嬷做法事。
听到这个提议,文曙辉上了心,要一同前往。
舒眉想到小弟文执初,便欣然答应了下来。
三月十七这日,文氏一家老小,祖孙三孙打算到寺庙里祈福。
之前,蒋妈妈特意找人查了这天的黄历,确认是宜祭祀和祈福的好日子,遂怂恿舒眉定了下来。
文家人坐满了一辆六人乘的大马车,由林府的护卫跟着,一路朝往城北行去。
一进车厢,两小家伙就没安静过,文执初更是兴奋不已,跟他姐姐问东问西。
“爹爹曾讲起过姐姐,说是你十岁时,就跟老法师斗起禅来,是不是真的?”他眨巴着亮晶晶的眼睛·一脸崇拜地望着他姐姐。
听他提及往事,舒眉不禁哂然:“什么真不真,假不假的,不过是闲得不无聊·又听见老禅师说得有趣,便跟他绕舌了几句。”
不知是她谦虚,文执初当即跟她争辩起来:“连智常大师都说,姐姐这样机灵的,他也很少见到……”
见到提起这个,舒眉抿唇一笑,道:“你现在还小·跟我那时自然不一样。等你长到十来岁,肯定会比姐姐厉害。”
文执初听闻,忙跟她打探起齐峻来:“听爹爹讲,姐夫十岁时就在宫宴上露脸,被竹述先生收为弟子。”
舒眉微微一怔,随即便反应过来:“是不是你不愿苦读,爹爹拿你姐夫教育你了?”
被姐姐一眼就拆穿了,小执初脸上有些不自在。
望着他的表情·舒眉不禁想起另一个时空来。那里的小学生,家长总爱拿别家的孩子,去教训自家不听话的。
原来古今为人父母的心·都是一样的。
想到他去岁失去慈母,舒眉不由对他多怜惜了几分,遂摸着弟弟的口,语重心长地跟他道:“你应该听过‘小时了了,大未必佳,的不少故事吧!关键不在于小时候多聪明,而是成长过程中,要能把持得住,做什么事之前思索周全,后面才不至后悔······”
文执初听得似懂非懂,不明所以地望着姐姐。
不知怎地·眼前突然浮现齐峻的样子,舒眉神色不由一凛,不再出声了。
到达山门口,太阳刚从树梢后面钻了出来。
由于此处偏僻,加之尚书之前打过招呼,他们进寺之后·并没有遇到其他什么。寺里的明尘法师带着弟子准备妥当了。
几场法事做完,已到了黄昏时分。
舒眉想到,她还在蒙山被困的时候,就跟山神庙的神像许过愿,若是让她顺利见到儿子,将来定要天天放生。
所以,她跟文曙辉知会了一声,就带着小葡萄到后山的放生池,一了心愿去了。
刚走出林子,迎面便走了一群人,有男也有女,舒眉心里暗惊,忙侧身闪到一旁,等他们先过去。
谁知,那群人走过来后,却在她的身后停住了。
“哟,这不是齐府四夫人吗?怎会在这里?”一熟悉的女子声音在旁边响起。
舒眉以为遇到熟人,忙转过身来,没想到那人竟是吕若兰。
只见她一副妇人打扮,冷冷地瞅着她,唇边带挂着讥笑。而她身旁侍立的男子,是位孔武有力的壮汉,三十左右的年纪,长相甚为凶煞。
舒眉咽了咽口气,扭过望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后的护卫,稍稍平静了些。
心里暗想,这人怎会出现在南朝,她就不怕被人当奸细抓起来吗?
吕若兰似乎从她眼神中,读懂了她的意思,忙自嘲地笑道:“有些人勾引男人的本事再厉害又如何?没用途了还不一定被人弃了···…还以为自己有多大魅力。”
说完,吕若兰朝她投来不怀好意的一眼。
舒眉心头一惊,不知她话中是何意思,以为她在嘲笑齐峻不回南边看望她,沉思了片刻,才回嘴道:“男儿本就该以家族责任为重,吕姑娘好不容易嫁了,还不忘操心别人两口子的事,跟令表姐真可谓是‘臭味相投,嘛!她定好好回报给你过……”
“你······”这几句连讥带讽的话,吕若兰哪有听不出来的。
不过,此番她特意打听了舒眉的行踪,跟她在此地巧遇,不过就是想来特意刺激刺激对方。
当年若不是她,自己早嫁峻郎了,哪会最后跟身边这大老粗捆绑在一起,生儿育女折磨一生的?!
想到这里,吕若兰气不打一处来。她好不容易压下心中怼怨,朝舒眉讥笑道:“本夫人如今能封为郡主,表姐自然待我不薄。到是你,给齐府生下儿子又如何?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最后连个名份都捞不上,明明活着,偏偏被人当成死了。”说到这里,她做出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