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妈妈闻言,不由惊得目瞪口呆。只见她嗫嚅道:“他毕竟还小,兴许过一段时日,就不会那般好哄了。”
舒眉点了点头。颇为赞同她的样子,面上略带讪然地答道:“不要着急,多瞒一时便是一时。”
蒋妈妈缓缓点头,在她耳边又接着道:“老奴进去的时候,见那位季大人。好似对叶小公子特别感兴趣,还跟舅老爷特意问起了他。姑奶奶。之前您不是跟老奴提过,要好生留意那位叶小公子吗?那位季大人,似乎认识他的样子……”
听到她的这话,舒眉陡然一惊,直起身子望向蒋妈妈问道:“是如何问起的?叶公子不是在花园里陪人堆雪人吗?怎地也到前面去了?”
舒眉紧张的神色,将蒋妈妈的表情也跟着凝重起来,接着,跟对方解释起来:“听说,是小少爷奔到外院时,把叶公子给拉过去!”
原是那小家伙,舒眉不禁摇了摇头。
她沉吟片刻,随即问道:“季大人提到叶公子时,他怎样说的?”
蒋妈妈一脸郑重地说道:“说叶公子长得跟他某位故人长得十分相像。”
舒眉一颗心稍微往下沉了沉。
故人?是老皇帝还是大伯父?抑或是堂姐?
不对,堂姐作为嫔妃,久居深宫,怎会让人轻易瞧见?!
想到这里,一种警惕顿时涌上舒眉心头。
难道四皇子当年从宫里失踪时,高家暗地里派人画了他相,发给朝中官员了不成?
意识到这点,舒眉又问起施靖当时的反应:“当时,舅父是如何答的?“
蒋妈妈想了想,压低声音回道:“舅老爷说,许是叶公子小的时候,经常被他外祖父画于纸上,见了有面熟的感觉,似乎不足为奇。”说到这里,蒋妈妈一脸困惑地望着舒眉,“姑奶奶,您还信不过叶小公子?终归他才那么点年纪……”
舒眉闻言,摇了摇头,说道:“我信不过并非是他!之前他被人绑架,我是里面另有乾坤。不然,那帮人怎会盯上他一孤儿?”
蒋妈妈点了点头,安慰她道:“姑奶奶不用担心,这府里位置虽然偏僻,好在咱们带的护卫,人手足够了。应该不会再出什么事的!”
舒眉闻言,微微颔首,笑着:“是我疑神疑鬼了!”
见她放下先前的担忧,蒋妈妈心里一动,接着又道:“姑奶奶,若您真放不下心来,不如到舅老爷那儿,好生打探一番!老奴听着那萧大掌柜,跟季大人还提起过,叶小公子上次被绑的事。”
“哦?”舒眉不由微微一愣,“季大人是何种态度?”
蒋妈妈道:“他得知后,当场保证,说回去就敦促衙役,好生查查此事。”
舒眉闻言,微微点了点头,遂将此事放了过去。
原先,舒眉以为这只不过是官方上的场面话。她怎么也没料到,几天以后,那位名叫季贯良的知县,竟然真的托她舅父,特意将她请了过去。说是要向她打听,那日在观海卫初次碰到叶照时的情景。
“文家姑奶奶,听说您遇到叶家小公子时,他从贼人手里刚逃脱出来?”盯着舒眉所在屏风,季贯良似乎想从她的声音里,找出里面一丝线索。
原来,舅父跟他是这般解释的。
听到季贯良的问话,舒眉少不得将当时的情形,跟对方又说了一遍。
“姑奶奶是说,你救起他时,并不知道他便是施府里的被掳走的……”随即,季贯良提出其中疑问。
“是这样的,小妇人当初收留他,不过是看在他跟执弟一般大小,加之听得他在战乱中,失去了自己亲人……”想到叶照身份的尴尬,舒眉只得将早已备好的说辞,再次说上了一遍。
屏风外面顿时陷入沉默之中,季贯良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都没有出声。久到后来,舒眉以为他已经离开了,忙吩咐旁边的丫鬟:“端砚,你去瞧瞧,季大人是不是离开了!”
端砚领命刚要抬脚,拐到外面去查探,就听得季贯良重新出了声:“姑奶奶,在下有件隐秘之事,不知能否单独跟您谈谈!”
听到这话,舒眉一脸错愕。过了良久,她站起身来,只听得她对外头的人说道:“季大人,您若真有重要的事,跟舅父大人说去吧!小妇人不过是一介后宅女子,恐怕……”
说到这里,她朝旁边丫鬟使了个眼色。
端砚见状,转身到房门,把徽墨唤了过来。
似是意识到什么,季贯良忙出声解释:“姑奶奶,莫要误会,在下想跟您谈的,并非全是公务上的事!”
舒眉闻言,想起蒋妈妈先前提到的,眼前这位季大人,以前跟齐峻是同窗,她不由想起在金陵时,遇见唐家三爷的情形,忙说道:“不是公事,那便是私事了。若是我没记错,在之前,小妇人并不认识季大人。”
闻言,季贯良怔了怔,一时反倒没了主意。
此时,端砚重新走了进来,对屏风后面的人递了个眼色。
舒眉心领神会,继续接口问道:“有什么话,季大人不妨直说,端砚也不是外人,您可以不必介意她。”
季贯良闻言,重新开了口:“姑奶奶,想来您已经听说了,在下跟岭溪兄以前曾是同窗,如今也是密友。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舒眉听了这话,不由一惊,暗道,难不成又是个来当说客的。
“大人想说的,若是跟他有关,小妇人倒觉得,倒可以省省!那人如何,跟我没半点关系!”有些不胜其忧,舒眉忙拿话将他堵在了那里。
季贯良停了下来,过片刻才重新开口道:“有一定关系,但在小此来的目的,并非全是为了他。”
舒眉闻言,脸上神色稍霁,正在躇踌间,便见到番莲的身影,在窗边一闪而过。
她心里稍稍安定,对端砚道:“到院子里守着,季大人要跟我说几句话。”
端砚心领神会,福了一礼后,匆匆退出了房间。
她刚一出屋子,番莲接着便进了屋。
还没等季贯良回过神来,就听得屏风后面的女子道:“季大人,您提的事,现下可以开口了。这位番莲姑娘不是别人,乃国公爷原先身边跟着的人,自四爷孩子生下来后,便一直他身边照料。”
季贯良闻言,抬头扫了眼番莲,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