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释放出来。
她静静看着熊熊大火,泪如泉涌,溪冷在旁,不断地为她擦拭泪水,却怎么也止不住。
无声的哭泣,在大火中改变了攸桐的心意……如果可以,她宁愿从来没有到过中原。
苌楚,师父都已经走了,你为什么还是不出现?
难道你就真的这么没心没肺,以前的一切都是假象?
“阿七,日后就拜托你了,暂时替我照看着师父的坟墓。”攸桐在原来住的地方堆起了一座小土坟,里面只有西江老人的一盒骨灰。
“你要去哪儿?”阿七看着攸桐一脸决绝。
“没什么。”攸桐回避了这个问题。
不过是几日的功夫,溪冷发现攸桐整个人的都变了,也许是西江老人的死对她来说打击太大了,但更有可能她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
想着无论发生什么,都会陪在她身边……但是攸桐却在某天早晨不告而别了。
小木屋的桌子上,放着一封信,不过寥寥数语:
溪冷,我想先消失一段时间,做一些事情,请不用找我,我也不希望被找到。空碧待你很好,愿你不要辜负。
之前还好好的,但是西江老人走了以后,攸桐仿佛就像要把一切都忘掉一般,连同她与他的这份感情。
“什么叫我不要辜负!”溪冷把信纸揉成了一团,倒在门板上,心里很是难过。
“兴许我从头到尾都没有明白过你,你到底在想什么?”我以为默默地陪着你,一切你都会懂。
但这个世界上,有着很多即使深爱也无法跨越的坎,比如流离佩。
攸桐离开以后,溪冷也跟着离开了西江月。随后,西江老人的坟前站了一个人。
只听他说:“连块碑石也不刻吗?这才像是师父你的作风啊。”说着,洒下了一壶酒。
阿七隐约看到那边站着一个熟悉的人影,当他跑过去时,却又发现,什么人都没有。
“难道我眼花了?”一阵酒香从土里飘然而出。
没有眼花,的确是有人来过。
此后,玄机阁四处打探攸桐的消息,她却像人间蒸发了一般,三年再也没有出现过。溪冷猜不到她何时有了这高超的隐身本事,令玄机阁也无从得知她踪迹。
我知你所剩时日不多,所以,能否在临死前见我一面。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卷算是告一段落
第76章 七十六、边城烽烟起
三年后。
战乱四起,江湖也不再是当年的江湖……
“这种民不聊生的年月,唯一撑得下去的约莫就是棺材铺了。”一个年轻人边说着边朝街角走去。
旁边一老者显然不赞同此看法,道:“待到饿殍遍野的时候,有几个人有钱买棺材?”
年轻人一听,觉得在理,但眼下要紧的事,却是先将姑父好生安葬了罢,银子都不是最要紧的。
街角的棺材铺开了有两年多了,两旁都没有什么铺子,独独这一家,伫立在偏僻的街角,常日关门闭户的,如不是拂茵城的人,大多不知道这里有一家棺材铺子。
“掌柜的!”年轻人走上前去,先敲了敲门。
很快一个带着稚气的清秀少年便过来开了门。“何事?”
“你们掌柜的呢?”年轻人往屋内瞧了瞧,并未发现其他人。
少年道:“掌柜的有事去关外了,买棺木的话直接找我便是了。”老者闻之心想,听说边关战事正紧,此时去关外,岂不危险更甚?
看着少年一副稚气未脱的模样,来者有些犹疑却还是进了店铺。
店内一片肃静,像是许久没有人来过一般。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就敲定了棺木的事情,少年送客人出门,迎面走来一位带着斗篷的女子,那女子身着蓝灰布衫,看不清面貌,举止形态之间,淡淡然如世外之人。
“你回来啦!”少年一见那女子立刻喜上眉梢。
刚走的两个人一听这话,不由得诧异,那女子莫非就是这棺材铺的掌柜?
怪哉,虽看不清其面貌,但从身形上推测,隐约可知此人该是位年轻女子,怎生的就成了棺材铺的掌柜?实在不甚吉利。
少年迎过带斗篷的女子,关好门,倒了一杯茶,一边递给她一边说:“你走的这半个月啊,每天都有一两个人来买棺木,我们这儿的生意可从来没这么好过。”
“现在不比当年,战事频频,死伤无数,能买得起棺木的,日子都还能撑下去。”
“那我们不就可以赚很多钱了嘛。”少年只是无心之语,却见女子端茶的手一顿,道:“我们不能存有这种想法,希望生意淡回去吧,这才是为人之道。”
“哎,也是,但拂茵城在边关,怕是难以避免伤亡人数上升啊。”少年一边念叨一边注意女子的动作,只见她取下自己的斗篷,露出了清丽的面庞,半月不见,她似乎清瘦了些许。
“也不过是暂时的,早晚这边关会尸横遍野,死无葬身之地的。”到那时候,还谈什么入土为安,入殓棺椁。女子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悲悯,看得少年一刹心惊。
见状,女子微微一笑:“怎么?你害怕了?”
少年连忙摇头:“没有,我不怕,但是我怕你……”有事,后面两个字,少年没来得及说出口。
“放心啦,我会一直好好活着的。”说完,她连自己也不相信这话。
“攸桐姐。”正打算去卧房的女子顿脚,回头,望着少年。“还有什么事儿吗?”
“想问你晚上想吃什么?”
“随便吧!”女子摆摆手,绕进了自己的房间,轻轻把门合上,不见了少年皱眉的面目。
吃罢饭,攸桐没多作停留便欲起身往外,少年抬头,“又去义庄?”
攸桐点头:“又来了十具尸体。”语气听着似乎很平常,就像问今天吃什么一样平常。
“早点回来啊。”
没有再答话,攸桐头也不回地飘离了棺材铺。
义庄其实离棺材铺不是很远,就在东城的一座小山上,大约是从今年开始,她来这儿的次数频繁了。
这里无论用多少药材来祛除气味,都总是弥漫着一股似有若无的腐烂味道,攸桐吸了吸鼻子,走了进去,一位高大的男子早已等在了门内。
“这次还是麻烦你了。”男子对着攸桐拱手。
“无妨,这本也是往生门该做的。”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