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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他们失去了理智,不再管身份和约束,纷纷把拳脚施加在他身上。他们就想揍他,狠狠地揍。

    陈非挨了好几下,才赶紧蜷起身子保护自己的要害。

    程伯立马上前拉扯,但被人扇开。

    律师惊悚地看着这奇观,赶紧打电话报警。

    作者有话要说:

    平安夜、圣诞节快乐!o(∩_∩)o~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陈非脸上擦着药水,身上的伤也做了处理,现在正坐在医院里发呆。

    警察到的时候,已经乱得不行,就把他们囫囵个全都抓了起来。陈非是受害者,做了笔录,办个手续就可以走。没想到在警察局会碰到沈扬,沈扬很吃惊,一个指示,手续办得更快,然后直接把他拎到医院做检查。

    程伯陪着他,陈非难过地对程伯说,他不回去了。

    程伯明白陈非的意思。

    “程伯,对不起。我把家里弄得乱七八糟。”

    程伯揉揉陈非的脑袋,说:“这不关你的事。赵爷,我,都要感谢你......”

    听到程伯提赵老,陈非忍不住红了眼眶。

    程伯告诉陈非,他要去一趟台湾,然后就回老家,不会再回来了。

    陈非脑子里闪过不久前和程伯谈论过的那档“台湾养生节目”,隐隐地,他猜测程伯去台湾是要办理赵老遗嘱里的嘱托。

    程伯临走前,把一个信封交给陈非,说是赵老留给他的。

    程伯说这些时,沈扬就站在一旁。他因为紧急公务,没能出席赵老丧礼,所以心有愧疚,沉默地没有出声。程伯最后看了沈扬一眼,没再说什么,就离开了医院。

    沈扬正要送陈非回去,局里的电话一个接一个打过来。陈非顺势拒绝了沈扬,沈扬没坚持,给江一打了个电话,再三叮嘱陈非后就疾步走出了医院。

    江一不可能来接自己,陈非很清楚,丧礼之后他就没见到江一,可能回去了,也可能烂醉去了。他知道,今天江一心情很差,陈非不想回去再让江一给自己不痛快。

    但他可以去哪里?

    去找吕博瑜吗?

    陈非抬起手看了看,又摸了摸肿了的脸颊。算了,别去把琴行的人吓到了。而且丧礼结束到现在,才和吕博瑜分开三个小时左右,自己就又凑上去......陈非“啧”了一声。

    叹了口气,往后靠在椅背上,仰着头,看着雪白的天花板。没有地方可去,没有朋友,一直存在的事实,可这会儿却让陈非颓丧萎靡得不行。

    算了,去街上溜达溜达吧。

    一站起来,刚放在肚皮上的信封掉到了地上,带起一声“哒”地脆响。陈非俯身捡起信封,重新坐回去,他差点忘了这封信。

    他没正儿八经上过学,更很少拿笔写字,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写信给他。信封上“赵凯(收)”三个字苍劲有力,一点都不像虚弱老人使出来的力度。要是上面的名字是“陈非”该多好。陈非遗憾,到最后都没告诉赵老他的真实名字。

    拆开封口,里面有一张纸和一把......钥匙?

    陈非拿着钥匙对着光看了看,然后展开信纸。

    “孩子:

    很感谢你来帮我,我很开心。

    这一天,我一直在等。你看到信的时候,这一天是来了。哭鼻子了吧?哭吧。哭出来,就不会那么难过了。

    这把钥匙,是爷爷当年买的第一套房,没舍得卖,一直放着。现在送给你,是爷爷能给你的最后一点礼物。

    我知道小凯不是你的名字,不重要,不论你叫什么,都是爷爷的好孩子。

    好孩子,好好的。爷爷会一直祝福你。”

    陈非看得眼眶又红又湿,手里紧紧捏着钥匙,齿痕深深扎进手心,痛但痛快。他模糊地感觉到,在眼前那片乌茫茫中,看到了一闪一闪要挣开的亮光。

    爷爷,谢谢......

    最后陈非还是溜达到了琴行,他没进去,坐在了对面的“冰吧”里。

    这几天天挺冷,但吃冰的人不少。小小的“冰吧”几乎座无虚席,而且大多都是情侣。陈非点了杯奶茶,找了个角落坐下。角落靠窗,窗外是渐黑的天,渐亮的霓虹,渐渐拉开的都市夜景。角落的直线方向,就是琴行的大门,来往的人一览无遗。陈非喝着奶茶,眯了眯眼,真是偷窥隐藏的绝佳位置。

    吕博瑜看了眼时间,继续给学生上课。他有点担心陈非,上午那辆摩托车目的直接地撞上陈非,如果不是程伯反应够快,后果不堪设想。当时吕博瑜在陈非右后边的位置,中间隔了两三个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摩托车风驰电掣地逼近。陈非被猛力推开砸向一边台阶时,吕博瑜的心猛地被提了一下。好在陈非只是擦破了点皮,扭伤了手腕。

    等下课去个电话吧,吕博瑜想着。

    可一下课,却被学生们团团围住,好半天,他才从教室里走出来,边走边给陈非打电话。陈非眼尖,吕博瑜一出来就看到了,还在想着他给谁打电话,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一串数字,但陈非早已记熟于心,这是吕博瑜的号码。

    “喂。”陈非立马接起了电话,原来吕博瑜是在给自己打电话。

    电话只响了两声就被接了,速度快得让吕博瑜一愣:“精神很足啊。”

    陈非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凑合”

    “手怎么样?”

    陈非伸出手看了看,又握了握:“不疼了。”

    “扭得不轻,这几天别拎重的东西。”吕博瑜叮嘱着,把一份学生考核表放到朱莉跟前。朱莉惊讶地瞪着吕博瑜,这是她第一次听到吕sir用这样关心人的语气说话。

    “嗯。我今晚就回去了。”吕博瑜的关心让陈非心里很暖,但一想到晚上要回江一那,心情又忍不住低落下去,“这个号码等会就要扔了。”讲到这个更让陈非惆怅,没有号码以后怎么和吕博瑜联系?

    一下接受信息有点多,吕博瑜想了会,才明白过来,这表示陈非案子结束了。

    “所以以后不方便联系了?”吕博瑜问。

    吕博瑜出来给朱莉放了个文件,就又拐进去看不到人了。陈非懊恼地趴到桌上,说:“我没手机,也没钱买......”

    “等等,你现在不是拿着手机和我打?”

    “这是我叔的,回去就要被收。”

    吕博瑜皱眉,陈非不是只帮他叔叔工作吗?怎么听着像是人身自由都被管束着?

    “陈非,你说实话。你那个叔叔,是用不正常的手段约束着你吗?”吕博瑜严肃地问,但想想又觉得不像,如果是被管束,又怎么会放陈非出来?

    陈非一下没了声音,他总觉得吕博瑜聪明,但不至于就刚刚他说的几句话立马猜出来江一对他的限制吧?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