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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非不怎么吃零食,他想了想,好像吕博瑜也不怎么吃,就要了两杯奶茶,然后再买份关东煮,坐在窗边边吃边等吕博瑜。靠窗的位子就临着收银台,眼一瞟,就能看到那些顾客买了什么。百无聊赖的陈非边瞟边想,他们买这些什么时候吃,买那些什么时候用,无聊到思绪乱飞。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个男生拿起了收银台旁边货架上的一个小盒子,正要放到收银台上时,却被旁边伸出的一只手截胡,扔回货架。陈非微微侧了侧脑袋,看到那只手的主人是个男人,只见他用口型对男生无声说了两个字。

    陈非看清了那个小盒子是什么,是……套子;看清了男人口型的那两个字,是……休想,他也看清了开始那个男生的脸瞬间就臭了。

    陈非赶紧转回脑袋,埋头吃关东煮。

    今晚真是精彩啊,看了一出又一出的戏。

    手机响起时,陈非吓了一跳。

    “喂……”

    “在哪里?”

    “公交站后面的便利店。”

    “出来吧,我到了。”

    陈非跳下椅子,跑过收银台时,那两个男的好像还在僵持。陈非瞟了眼一边货架上的小盒子,赶紧跑出了便利店。

    “买了什么?”吕博瑜看着陈非带着一股冷气钻进车里,“这么点路怎么跑出一脑门汗?”

    陈非拿出一杯奶茶,插上吸管,递给吕博瑜,吕博瑜低头喝了一口,很甜。

    “太甜了,你喝吧。”

    看着袋子里还有一杯,陈非可惜:“早知道就买一杯了。”

    吕博瑜笑笑,启动车子。

    陈非没换吸管,吸了两口奶茶,果然很甜。

    “吕博宁留你们这么晚,是要搞什么事吗?”吕博瑜问。

    陈非笑了:“果然是姐弟,你也知道她要搞事啊。”

    “她从小鬼点子就多。”吕博瑜说。

    “老板说要在店里弄个常态秀什么的,让我们学做蛋糕,然后表演给大家看。”陈非啜着奶茶说。

    吕博瑜说:“她就是能折腾。是不是还要亲自教你们?”

    陈非点头:“对。”

    “好好学,吕博宁是考过证的,对各种蛋糕都很有研究。”吕博瑜说。

    “老板这么牛逼!”

    “她就喜欢把自己活成一个牛逼的样子。”

    陈非乐得直笑:“你这么挤兑老板,就不怕我告诉老板。”

    吕博瑜也笑了:“我敢说,就怕你不敢告。”

    陈非咬着吸管:“是是是,我就是一个芝麻绿豆的胆儿。”

    吕博瑜看了他一眼,问:“要说说江一吗?”

    陈非愣了一愣,吸了两口奶茶,然后转头看向吕博瑜,不答反问:“你是担心我,才来接我的,是吗?”

    吕博瑜没想到陈非能猜到,他也不否认:“谁让你的声音像见到鬼一样。”

    陈非没出息地鼻头一酸,他赶紧揉了揉鼻子,嘿嘿傻笑了两声。

    “吕老师,你和老板,都是大好人。”

    突然一顶高帽戴到脑袋上,吕博瑜奇怪地看了陈非一眼:“我对你好是自然,这么还扯上吕博宁?”

    “今天老板说,以后有时间让我们多去学点东西,多为自己将来考虑。这样就算不在‘一站’干活了,也不会找不到活干。”

    “感动到你们了?”

    陈非点头。

    吕博瑜笑了。许多老板为了激励员工,会画很多很大虚无缥缈的饼,而吕博宁不一样,她会设身处地为她的员工考虑。她不怕员工走,因为她知道自己的能力。所以,吕博宁总能带出一帮很不错的手下。看来,陈非跟着吕博宁做事,跟对了。

    “所以,你好好干就是了。”

    “我怕自己做的不够好。”

    “不用太有心理负担,做你自己就行。”

    陈非正要咬吸管的动作顿住,突然没了声音。

    吕博瑜不明所以,转头看了一眼:“怎么了?”

    “吕老师,我发现一件事……”

    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什么事?”吕博瑜问。

    陈非看着车前,下意识地在心里念着,一个红绿灯,一个左拐……

    “陈非?”吕博瑜停在红灯前,转头看他。

    陈非盯着红灯看了会,然后才深吸口气,转过头来看着吕博瑜,说:“我发现……我工作的时候,会变得不一样。”

    吕博瑜意外,他没想到陈非能发现这个事。

    “有谁对你说了什么吗?”

    陈非点头。

    吕博瑜的心一突,他第一个念头就是吕博宁对陈非说了什么。

    “是吕……”

    “是李小天。”异口同声,陈非截断了吕博瑜后面的两个字,但他还是听到了吕博瑜的声音,他奇怪地问,“你想说谁?”

    吕博瑜摇头,问:“他怎么说?”

    陈非没回答吕博瑜的问题,他盯着吕博瑜,好像要从他脸上看出刚刚被吞掉的两个字来。直到吕博瑜重新启动车子,拐过弯,陈非终于捋出吕博瑜刚刚想说的是谁,也不自觉地捋出一个事来。

    “你和老板早就发现了。”陈非说的是陈述句。

    刚刚吕博瑜想说的,应该是吕博宁,而吕博瑜问的第一句话就表明了他早就发现这个事。

    吕博瑜把车停在小区门口。他说:“吕博宁没发现什么。”

    “你呢?”陈非盯着他。

    吕博瑜迟疑了下,点了点头。

    “什么时候?”陈非又问。

    “开业那天。”吕博瑜没有隐瞒。

    陈非惊讶地张了张嘴,工作第一天,那么早之前……他完全没意识到。陈非还寄希望是偶然、偶尔,没想到,这个东西真长到身上了。

    陈非不禁担心,这不会是种病吧?吕博瑜会怎么看他?

    “陈非?”吕博瑜叫了几声,陈非都没反应。他伸手抬起陈非的下巴,问,“怎么了?”

    “你说我该不该去看看医生?”

    陈非没头没脑的问话把吕博瑜问懵了:“身体不舒服?”

    陈非摇头,说:“你让我别‘演戏’,可是……”陈非皱起眉头,“好像有点不受我控制。”

    “你自己没意识到吗?”

    陈非想了想,除了第一天打架恍惚的那次,其他时候他都压根没觉得自己有不一样,自己就是这样面对客人的,就是自己本来的样子。他不知道在别人眼中,竟会是不一样的。

    “我以为……我就是这样的。”陈非说,“我没刻意去演。”

    吕博瑜听到陈非的回答,不禁也解了他心里多日的隐忧。

    “我想,那可能是你身体的一种‘习惯’,或是叫……‘条件反射’……”吕博瑜试着解释。

    “什么鬼?”陈非不解。

    吕博瑜笑着说:“以前几年的经历,有些印记不是说抹就能抹掉,你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