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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巴巴挤进了上古五大仙族之列。

    一来二去,想我青城老祖也在不偏不倚间尝尽了甜头,是以虽各族帝君或有意或无意或利诱无时不在憧憬巴望我青城能与他族缔结成盟,怎奈望眼欲穿又望穿了秋水,我青城每届老祖总是端着一副“你本将心比明月,奈何我心如沟渠”的架子示人。

    久而久之,天垠地荒无人不知,青城蛇族一脉同谁都好似咫尺天涯然却细细品味下但发觉终也是天涯咫尺。

    凤凰一族帝君有意拉拢仙执白念茹,在一番煞费苦心之后以为称了心遂了愿,凤天做了兄长白念茹当了其妹,本指望这次便是铁板上钉钉的事情了,未料白念茹临辟蹊径,旋即贴了一纸昭示天垠地荒四海仙众。凤族与青城一脉同属上古仙族,今镶嵌成结则然乃为众仙之典范各族之楷模,即日起,若有不弃青城薄名之仙神者,皆可到我青城燕坐一二,青城大门永之敞开。

    乖乖我的仙执娘亲,这一手漂亮的太极推手高明且磊落,委实的令人钦佩不已。

    几日后即有八卦四起,凤族帝君负手一派卓然地立在凤凰台间闻得手下小奴秉之详细,登时狂呕了三升腹血。

    现今适逢白念茹仙执灰飞烟灭,仙执一职更迭之际,各族帝君那沉寂多年的小心脏终又死灰复燃。

    而承这青城山一族新仙执尊位之人选,非不才本天神白兮不可。

    娘亲曾告诉我,青城一脉人丁单薄,左右逢源乃为迫不得已之下下策,若然他日我得圣位,方要破一破其局不可。彼时我总以为“他日”遥遥无期,不料今日已然是一番沧海桑田。

    我怅然地望着凤念芷发了会儿呆,心内不免有些况味杂陈。

    “此事却让我再计较计较。”半晌,我才故作高深地说道。

    又静坐了片刻,吴潼天神在灌下一盏温酒入腹后拢着仙袂沉吟道:“你娘生前极是喜欢青城后山的那一片紫海,你便在花央择处净地为她树碑立坟吧。”

    我慌即站起身,摆出个受教的姿态。他这个想法与阿爹的心思不谋而合,诚然也是个内热外冷表里不一的冷面天神。

    此时月黯星疏,瑟瑟清风曳动树杪婆娑,一时之间万籁寂静惟见浅影绰绰。

    不得不说,吴潼天神的这颗本命梧桐树嶙峋隽秀,蒲扇大的嫩叶重重叠叠,仰望之余竟找不出一丝缝隙。

    我喟然一叹,紧拢双腿并着将下颚抵在膝头,双手环住两腿双目一阖索性假寐了起来。如此将就至天明,倒也不失为一桩风雅韵事。

    第三十八章 父爱如山浮游云

    第三十八章 父爱如山浮游云 青城仙执白念茹尊上玉殒第五个日头申时正刻,原本在黎宸君案前司墨的秉笔仙官面如满月犹白地来回徘徊在山门之外,待到念芷发现他时,那额上的莹莹汗珠儿簌簌坠落,瞧着怎么也能盛满半壁东海。

    因我在娘亲身归混沌的次日便在整座青城山头之外布了结界设了仙障,是以现今的青城山名副其实的算作是“只出无进”。常言道亡羊补牢为时不晚,青城山自白姝老祖开山建派之日起人丁就稀薄得凄恻,这份福祉堪堪罩在娘亲身上然却成了更上一层楼,她老人家也真真诠释了什么叫做“没有最好,只有更好”!遥想上上一任青城仙执白冉执掌时,青城山且还花团锦簇荣耀一时,不想时至今时竟这般落败不堪。此情此景,当令得我这“新官”汗颜三分。

    再说眼下设在山头外的这层结障,本是我前些日子巴巴奔到九重天上掌天天神司天的府邸情真真意切切话绵绵地苦求来地。他煞有介事地与我说,这“结界”来头非凡,乃是昆仑山金雫岭不坏尊王永住金刚的不传仙法,名做“天罗障”。后在一次因缘际会中,司天天神与他设局作注三局两胜才给诓过来地。我为之一讶,论道这天垠地荒里谁人不晓司天天神神姿高彻,如瑶林琼树般的人物,他精阴阳通过往,于奇淫巧计上更是精湛深谙,那位昆仑山中的金雫岭不坏尊王永住金刚也忒地榆木脑袋,好端端地着了他的道。

    而今我以天神之无上仙力施出的这道“天罗障”除却阻绝一切外物,并之还有诸如蜩螗羹沸之音。是以任那秉笔仙官在障外如何的跌足声嘶,天罗障内的青城山头却无一缕噪音输进。

    也亏得念芷耐性极佳,同那秉笔仙官隔着一层七彩屏障竟沟通得颇是顺畅,二人手舞足蹈地胡拟着对方想要表达的思想,怎奈不过是驴唇不对马嘴。

    “唔,你快别冲着我作揖了,不过盏茶的工夫,你竟施了三次礼,这叫我如何是好?”七色屏障内的念芷两手捏着裙角受之有愧地往后退了两步,赧颜汗下地说道:“你有何事,便径直说了吧。”

    屏障之外的秉笔仙官却心急如焚,跳着脚嘶喊道:“劳烦小主快快通传白兮小主一声,就说秉笔有要事通禀。”

    障内念芷神色复杂地看着他,计较再三方才凛然说道:“你这仙官好没道理,既已患了内疾方到药山才是正途,我白姐姐既非药王上神也无灵丹妙药,你此番大动干戈委实有些故弄玄虚,难不成是在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么?”

    秉笔仙官何等玲珑,素日里在黎宸金案前察言观色细致入微,谨慎辨了辨念芷的一举一动,旋即抚掌大乐道:“小主言之有理,却该着如此。”

    念芷见障外的秉笔仙官倏然变得欣喜颠狂,不由得啮着粉唇小脸苍白地颤道:“你……你……现今莫不是走火入魔了?”当即脚下一震,两腋间瞬时习习生风,腾着彩云赶到后山碧药谷,仙身还悬在半空间已奋力呼起:“白姐姐,白姐姐……”

    近来我益发的嗜酒杯瘾,每至卯时便会揽着几坛子琼浆玉液盘坐在娘亲的衣冠冢前念叨着往昔的草长莺飞柳醉春烟,有时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索性就势倒在娘亲的坟头上肆意痛哭,哭累了就睡,睡醒后再喝,喝完再涕泗滂沱胡言乱语,直到念芷驾着祥云惊慌无措地显身在我眼前时,不才本天神才将将发觉竟昏昏噩噩地这样过了好几日。

    念芷顺势俯膝跪在我身旁,踧踖不安地说着:“白姐姐,白姐姐,山外来了个不知名的神仙,唔,倒也是个丰神俊朗玉树临风的俏神仙。”

    我酒兴未阑,强展星眸瞟了她一眼:“他可说了什么?”

    “说了,可惜隔着仙障,我听不真切。”念芷苦将着一张绝色明媚的小脸,侧着身子下意识地将双手移到我的肩上,口中却胡乱猜测着:“白姐姐,我方才见他在仙障之外跳着脚抓耳挠腮地比划着什么,现经我缜密分析,却也将事情猜出了个□□不离。”

    我一愣,本来一团浆糊毫无意识的脑海忽地一道天雷闪过,霎时酒醒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