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见台上突遭干戈,均奋不顾身地护在老帝后四周坚如铁壁,有那落人之后的在原地跺足嗟叹一阵,很快又拚力震袖呼着:“神后娘娘莫惊慌,小神在此救驾,定护娘娘周全。”
顿了一下子,又听他急急说着:“唔,小神乃是星河宫司天天神仙邸的繇稽元君。”
我堪堪一讶,失笑忖着:“这等才人,怕只有司天这等妙人才能□□出来。”
失去束缚的白乙剑在半空舞得很是欢实卖力,片刻工夫已同那天将斗了十几个回合,却未见胜负。我敛衽凝神观了一会儿,也已将将瞧出端倪所在,当下捏了个仙诀对着白乙剑轻轻一点,一道白光顺势掣电依附在剑身之上,又斗罢几手后方才稳稳地占得上风。
饶是如此,那位不知名的天将气质刚硬丝毫未现颓势,在白乙剑的几番强攻猛击之下很是沉着冷静地一一化解。
我双眸炯炯地瞥了一眼台下人央里的老帝后,见她脸上青白分明地冲着我冷冷笑了一声。一时血气上涌,厉声叫着:“剑,杀!”
本来我还顾念着神族与我青城一脉的情谊不敢妄动杀伐,并着掌掴她的那一掌使得我卑陬不安,哀痛稍申。然,这老帝后不知死活的紧,恭喜她,终于勾得我是七窍生烟怒火填膺。
白乙剑在闻得我的旨意后,登时刁钻古怪地在半空耍出了几道精彩炫目的剑花,时左瑞彩蹁跹气盈十足,时右瑟瑟惊颤憨态可掬。这剑早与我心意相通,是以感受到我的满腔怒意峥嵘后,杀意初现。
又惫懒地萦逗了盏茶,待那神族天将被它缠磨的耐心消耗殆尽,白乙剑终于瞅准良机,狠狠地一个剑身斜倾在天将身上划了个诺大的口子出来。
不等他回神,又捩转夹势在他仙甲的另一侧不留余地地捣出一大块。将将不消片刻,那名天将被它折腾得是力竭气衰,身上平白地多出好些黑窟窿,模样甚是狼狈凄惨。
我一挥手,收了仙剑,看着他略是淡然平和地说道:“我此番就是让你记住,剑刺在身上,也是痛的。”
他异常费力地仰头望了我一眼,一言不发,神情却比我预计的要镇定许多。
我同样望着他:“按着规矩,我同你们这位过期帝后的瓜葛本是我们之间的事情,你实在不该越俎代庖,忒地不懂事了些。我知你护主心切,奈之,我白兮委实不是个大方之人。”
沉吟半晌,又似是想到什么,遂抚额说道:“对了,报上你的仙名道号。”
他身子一颓,脸色苍白地回着:“神族阿搦。”
阿搦?我微一思忖,脑海一道雷光掠过,神识浩渺间,一缕颤巍巍飘缈缈的意识从混沌地荒荡来。
阿搦,老神帝股肱心腹,得其垂青甚之。并,荒垠洲之役神族三军总领副将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矣!
我眯着双眼,淡淡地问道:“唔,你就是阿搦吗?久仰久仰。”
他脸色铁青地觑了我一眼,抿着两唇,不发一语。
我转头看着身在万人中央的老帝后,冷哼了一声,说道:“按着仙职,你是神族帝后,哎,我却疏忽了,还是个过期帝后。老身不才,修了十万年方大成,将将修得一个天神阶位。两者相抵,你可觉吃亏?”
她甩着锦袖,对我颇是不屑一顾。
我摄衣拢发,皆毕,才顺着往前踱了几步,接着面无波澜地说着:“近日里我青城一脉几遭波折,本天神不才,见今乃是青城一脉的仙执尊上。你,可还有何话说?”
仙战台下鸦雀无声,却在人海里有几个道法得体的仙神拱着手袖朝着我礼拜了礼拜。唔,那位在司天天神府邸行走的繇稽元君也在其中。
我很是欣慰地瞥了他一眼,略点了两下头表示受礼。拢紧心神,又继而说道:“众所周知,我白兮素昔里最是鄙厌仗势欺人的神仙,今个却被你逼得不得不出此下策,你果真……你果真该死!”
她旋即怒道:“白兮,你以为在这天垠地荒里,就没人能奈何得了你吗?”
我冷笑一声:“不妨试试。”
她被我气得厉火攻心、邪浸肺腑,妄想再逞势扳回一局,未料,空灵澄澈的半空中,有人抢先叫道:“帝君烦请白兮尊上移驾玉栖宫。”
我心下一片怅然。这又是哪里来的耳报神,连老神帝的仙架都给惊动了。
怅然再怅然,不禁悲从中来一阵郁卒,他们神族倒是上阵不离父子兵,默契的很!
我转身双目无光地对着黎宸说道:“别忘了,十月初八,我们……不见不散。”
心中却忿忿不平。你以为,组团我白兮就会怕了你神族吗?笑话!
第四十三章 万年秘辛一朝真
第四十三章 万年秘辛一朝真 仙战台上的一番波澜曲折到底悉数灌进了老神帝的法耳,我窃以为神族的耳报神身子骨茁健的令人艳羡,尤以脚下功夫堪奇甚之。这才不过小半日,金乌亦未来得及西坠,老神帝更是高悬龙阁束控玉栖,何以竟能将火候拿捏的如此精准,时分掌握的如此恰到好处,不可谓不奇哉!
我自径跨过瑞云氤氲、玄鹤萦绕的仙云桥,直顺着方位走了约摸片刻工夫,那老神帝的玉栖宫登时华丽丽明晃晃地呈立在眼前。
渐渐滞了脚下动作,拿饧眼觑了一觑,恍觉诧异。但见他这仙府之上紫气纷纷祥光缥缈,离得远尚还不觉,待稍稍靠近了些,将时体内真气随之不断翻腾倒转,欲要迸溅出来不能遏止。我立时骇然三分,神魄甫定,不禁慨之万千:果乃一处祯祥贝阙之地!
此刻玉栖宫门外肃然次第地跪着两排绿云垂腰、丰神绰约的绝色黄衣仙娥,见着我神色穆然地踱过来,均垂头低眉,温声请安:“仙执万福圣安!”
我顿住身子,瞟了她们一眼,略是不舒适地弯了弯眼角,挥袖说道:“起来吧!”
她一众依言起身,又有一领头仙子快步移到我跟前,矮着身子再次施了礼,说:“帝君有旨,若是仙执尊上来了可自行入内,无须再另通禀。”
我唔了一声,却恍恍惚惚地失了阵神。回神后,方屏气敛识,迈着轻盈的步子掠过一众黄衣仙子,不作迟疑地推门而入。
然未料老神帝的这座玉栖宫若从宫外看来光泽温润瑞霭普降,内里更是檀香飘缭味韵馥郁,我双目流转,定睛一看,果然在距我不远处稳当当地摆设着一件中等的三足古铜兽炉,炉身周遭布着鱼眼孔,炉里焚着檀香木,香气萦绕不绝芳香袭人。
再观那老神帝此际正右手揝笔,正襟危坐在书案前奋笔疾书着什么,犹在那行云流水处、不怒自威间,一副帝王派头□□裸地显露淋漓。
我拢身几步,立在书案前福身一礼,软款低语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