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就这样缓缓地分开了。
熟睡中的人被人挪动身体,自然不可能一点反应也没有,但景然显然不敢再得寸进尺了,于是他故意又主动自己翻了个身,只是锦被也被掀开了,用了一个姿势让自己腰侧也同样曲线毕露,同时,他还刻意装作睡着的样子低低呻/吟了一声,这一声,是他前世最为擅长的魅惑音,听上去平平无奇,其实却能勾起不少女人的情/欲,也因为靠着他前世的那副好嗓音,在床上,他一向是无往不利的,把不少女人挑逗的欲罢不能。可此时,显然是对牛弹琴,一朵花开给了不解风情的傻子。
锦瑟浑然没受影响,她移开了素景然的身子后,还体贴地给他盖上了被子,便又重新换起了衣服,让景然不由暗自惋惜,以为自己是因为换了个身体,所以各方面魅力都是大打折扣。
这样的安静,对于两人来说都是种折磨。当然,尤其是景然。他闭着眼,心口处一段一段,生出莫名的烦闷。这锦亲王夜半换衣服,打得什么主意不言而喻,看来她也是个有秘密的人,而他,身为对方的姻亲对象,是该故作不知推波助澜,还是偷偷跟上去看看她究竟想干什么。
在这段小插曲过后,随着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锦瑟终于穿戴停当。
但当她正要轻手轻脚地跳下床的时候,惊变突生,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竟直接朝着她袭来,而持剑的人看到她全身上下都穿戴的好好且正要下床时,眼里也流露出诧异,显然普通人都以为,这个时候锦亲王应该还在温柔乡里呢。
不过那长剑依旧还是杀气腾腾的迎面而来,教她情急之下,只能朝床内又是一退,可因为身后还躺着一个无辜的君傲国皇子,锦瑟再怎么也做不出拿一个孩子当挡箭牌的卑劣行为,于是她半路又停了下来,然后条件反射之下,她……栽倒了。直接扑倒在了素景然的身上。
“亲王……殿下?”素景然装作睡眼朦胧刚醒来的样子想要睁开眼,却听见头上锦亲王把他整个的头一按,想要藏到被子里。
“别藏了,这么大个人,能藏到哪里去。”就听见一声充满讥诮的冷讽,“亲王大人,您可真是风流快活,怜香惜玉啊……”
“杨过!”对方一出声,锦瑟就听出了来人是谁。
看到锦瑟一脸犹如见了鬼的表情,杨过皱眉:“怎么,你很不乐意见到我?”
废话,谁乐意总是大半夜的看到一个一见面就是刀光剑影的人。
锦瑟用手拍拍显然已经清醒过来,害怕得脸色惨白的素景然,用行动安抚他不必紧张,随即她站起身来,脸色阴沉沉地看着杨过,紧紧抿着嘴沉默了片刻,才淡然说道:“杨过,你深夜造访,还跟本王如此打招呼,究竟想干什么?”
一面说,她一面心里叫苦,看来暗卫果然都知情识趣的退下了,不到天亮估计不会回来,而乔盛又刻意把周围的侍卫都遣走了,如今倒好,恐怕就算大喊大叫的,也引不来一个有用的人。
见她语气如此生疏,杨过直直地看着玉锦瑟:“我听说你要回大周了,所以……”
所以特意才在这里等你,只是想见你一面,谁知道一进寝殿,就发现床上居然有两个人的呼吸声,情急之下,他几乎暴起想要杀人,这才会不管不顾的拿了长剑掀开了床帐……后面的话杨过能说吗?自然不能。
他脸色阴晴不定地看着锦瑟,握着剑的手下意识的紧了紧。
锦瑟却因为杨昊的事情,如今对杨家人一个都没有了好感,眼前的杨过眉如剑、鬓似裁,长身玉立宛若青松一般,却在看到身边与她同床的素景然时带出了隐隐的杀气,而锦瑟,却刻意的护着素景然在她身后的床上,半分不让。
“你变了……”杨过苦涩地说道,“以前的你绝对不会轻易…让人躺在你身边…”
“谁不会改变?”锦瑟刻意误导他,“这世上没有不变的事物,没有不变的人。”
她说着,仍紧紧地护着身后的素景然,景然只觉得她的手冰凉湿润,却是不容抗拒的力道,将他的手紧紧地攥着,丝毫不松。
景然看得出,眼前这拿着长剑的江湖侠客打扮的男子应该是心仪于这位绝色的锦亲王,却秉持着自己的傲气或者尊严而欲言又止。而这位祸水般的锦亲王,则完全是带着不耐烦的心思在应对着。眼看着这两人分明是一个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状况,为了不殃及自身,景然非常妥帖和善解人意的把自己当成了布景板。
“玉锦瑟……”他深深地看着她:“我有话对你说,先让你身边的人出去。”
锦瑟只觉得脑子一片冰凉,心里是无限的愤怒!
这杨家人都有病呢吧,他的爹前段时间把她半夜给强了,如今这做儿子的又拿着长剑晚上过来威胁他。有这么变态的一家人吗?
锦瑟心下冷笑,感情自己还欠着他们一家的了?她淡淡地下了逐客令:“我不想听,你出去吧。”
杨过怔住了,也许是被锦瑟的态度伤了心,他此时连身体都隐隐在颤抖
“你不怕我杀了你?”
锦瑟薄唇泛白,抿成一条颤抖的弦,她没有接话,可无论神情还是动作都表明了她的态度。
杨过看到她这模样,眉心微蹙。
“好,既然你非要他在旁,我也不妨直说,我要入锦王府……。”
“够了!”锦瑟摆摆手,打断他的话,“杨过,莫非你以为你会点武功,我玉锦瑟就怕了你?”
她惯常是个脾性温和的人,对杨过也没有什么仇怨,可是杨昊对她下了离殇又对她做了不可饶恕的事,让她恨屋及乌,连带对杨过也没有了耐心。
“好,很好……”杨过在初入寝殿的时候虽然曾因为嫉妒心起,暴起过片刻想要杀人的念头,江湖儿女,毕竟随性惯了,可真的冷静下来了,却不会真的无故杀人。他忽然从腰间取出当初锦瑟送给她去考武状元的亲王玉佩:“你知道这是什么?”
锦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看了他一眼:“这不正是当初我送给你的玉佩么?”
“不对!”杨过咬牙切齿地说道,他拿着玉佩的手,猛地握紧,再次松开时,那可怜的玉佩已经化为了一堆渣渣,然后他皮笑肉不笑地吹了吹手心,对着锦瑟微笑道:“只是玉渣。”下一刻,他的眼神便如狼一般,紧紧地盯着一旁的素景然。天知道,他自从那日和她分别后,又辗转思虑了多久,鼓足了多大的勇气,才想明白的心意,决定破釜沉舟和她把话都说明白,给自己争取一个机会,可如今她却连听都不愿听,宁可让一个貌不惊人的小少年躺在自己的身边。
杨过的心,受伤了。
“你在威胁我?”锦瑟忽然笑了,她深深地看了杨过一眼,“你要杀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