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领顾北辰为主,两派人马互相倾轧,各自争权夺利,楚萧看在眼里却从不干涉,因为他清楚地知道朝堂就是讲究制衡之术的地方,为帝之人更要懂得使用制衡之术。楚萧就是因为清楚他才需要看到这样的场面,这也是他当初为什么迟迟不收拾李敬的原因,直到他后来重用顾北辰等一些寒门出身的新贵方才借机铲除了右丞相李敬。而在有了顾北辰掌控了禁卫军后,他又将与她不合的宋淮安提拔为御林军统领,让她们互相牵制,要知道她们之间如果不互相斗,那就等着合力来斗他吧。不得不说,楚萧或许天生就该是君主,他拥有着这个世间任何女人都难以企及的帝王心术和政治谋略,虽然容颜绝美,却是心狠手辣,郎心如铁。
宋淮安听到楚萧的传唤反应极快,她龙行虎步,一入内便立刻跪下来,一字一顿地朗声道:“陛下,臣有罪。”
楚萧淡淡一笑,气势未减:“本宫还未问责,你请什么罪?”
“顾北辰罔顾军法,私自调配禁卫军,我身为御林军主将未能第一时间向陛下上报,臣有负陛下隆恩,死罪。”言罢,宋淮安端端正正地跪伏于地,头死死地抵在大殿的地上不敢动弹。
此时室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不敢抬头,半晌,只听得楚萧重重地一拍书案,气势凌人地冷声道:“你好大的胆子!!”
听到他发怒的声音,宋淮安顿时松了一口气,但身子却依旧一动不动,只是把头埋得更低了,若是十年前,有人告诉她有朝一日她会对一个男人如此臣服惧怕,她恐怕都会嗤之以鼻。可世事难料,这些年她跟随着楚萧一路从名不见经传的小侍卫到眼下人人巴结的御林军统领一职,不得不说是楚萧给了她飞黄腾达的机会让她有机会站在今日如此耀眼的位置上,也正因此她感激楚萧,愿意忠心于这个给了她权势和未来的男子。但身为臣子多年,她同样也清楚楚萧此人虽然容颜极美,但他深谋远虑,心思深沉难以捉摸,不过若是他对着你怒斥,说明你还有一线生机,可若是做错了事他还对你和颜悦色,那基本上就是死路一条。
看着眼前脸色愈加冷峻的楚萧,若说宋淮安尚有余力考虑如何补救,那先前的两个城主却已经连呼吸都感到十分困难,整个人抖抖索索的,恨不得将自己缩到地底下去。
“你是不是以为,顾北辰连替罪羊都找好了,事后本宫也必不会为这种小事责问她,所以你就干脆两头不得罪,先隐瞒不报?还是你以为本宫平日里如此信任她便可以由着她阳奉阴违作出以权谋私的事情来?”顿了顿,他又缓缓地沉声道,“本宫当日就警告过你,不忠的人本宫从来不用,要知道一次不忠,百次不用,宋淮安,自作聪明的下场你可知道?”
宋淮安幡然变色抬起头来,欲要开口辩解,却被楚萧冷厉的目光一闪而咽回了腹中。堂中愈加静默,而先前的那两个女子更是脸色煞白,颤颤发抖,楚萧却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她们,便是宋淮安也对她们心中极为轻蔑,只是主子的一个眼神就让她们轻易被吓破了胆,亏得两人还都是一城主事,地方的土皇帝,也或许是她们安逸的日子过多了,如今光五皇子寒漠笙失踪的事情就足以让她们以死谢罪。
楚萧此时终于又注意到了她们,声音恢复了先前的冷漠:“你们两人退下吧,三日之内,若再没有一点五皇子的消息,你们提头来见。”
两个女人浑身一颤,吓得四肢发颤,几乎腿软得没法从地上爬起来,楚萧不是女人,又是一路从刀山火海的后宫之争帝位征伐的战场中走来,心性十分冷血无情。他理性大于感性,毫不感情用事,赏罚分明,若是他说了提头来见,那便是真的不会留一点余地真的要取其性命了,任凭你哪个来说情都是如此。
两人都慌了,纷纷磕着头求道:“陛下饶命,求陛下饶命!”她们颠过来倒过去的都只有这么一句话,听得楚萧不厌其烦。
“滚!”他优美而冷酷的的声音响彻在整个厅堂内,双眸锋利地一扫,冷冽而霸气:“再不滚本宫现在就杀了你们。”
短短的两句话,却是溢着明晃晃的杀气,此刻室内一片寂静,两个文官面色煞白,连讨饶的胆量都没有。幸而凌霄上前一步对着她们十分客气地道:“两位大人,请吧。”
两人听到凌霄的声音竟是如蒙大赦,双股战战的动作着,几乎都站不稳身形,好半晌方才互相搀扶着走了出去。
室内只留下了宋淮安一人,一旁香炉袅袅青烟,在室内氤氲着,将楚萧的容颜衬得越发如月桂兰芝,优雅绝世。
“说说你查到的五皇子的下落。”两个城主不知道楚萧从一开始就没将希望寄托在两个这两个无能的勋贵世家后代身上,此次来到南山,他不单单带了禁卫军更戴上了一部分的御林军,若说顾北辰是明面上贴身保护他的禁卫军首领,而宋淮安则就是暗地里调遣御林军为她探查沿途各个城主府及皇女们家族后裔和各个贵族世家的动向,事无巨细都详细地要向楚萧回报。别人看来他作为楚太父在游山玩水,实则只有宋淮安才清楚楚萧此人多智近妖,从不做无用功,而寒漠笙的失踪消息也恰恰就在此时通过京城八百里密报传来。
“我查到五皇子得罪的人和顾统领想要对付的是同一人,因此,我怀疑五皇子或许是被她给害了。”
“或许?”楚萧直接冷冷地道,“查了这么多日,你就给了本宫这么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显然他极为不满宋淮安的办事效率。
宋淮安张了张嘴,咬牙道:“臣其实也只是猜测她与五皇子的事有关,还未探查清楚,但今夜顾统领正好有心,臣便也推波助澜了一番,故意不捅破也暂时未和陛下禀报,恰恰也是为了通过顾北辰探探此人的虚实。”
楚萧轻淡地反问:“这就是你知情不报的理由?还是你以为本宫会分不清轻重地破坏你的计划?”虽是轻轻淡淡的一句反问,可这其实如一重山压得宋淮安喘不过气来。
他这话一出,宋淮安只能再度跪地焦急地陈述道:“臣看陛下对此人颇为欣赏,而臣眼下只是怀疑并无确凿证据,可她毕竟大周的人,若真是有心来西塘……。”言外之意,她是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个,这一条宗旨倒是和周晨相类。
楚萧蓦然抬头,那冰冷嘲弄的目光,把她的话都逼回了肚子中,他站起身来,一步一步向她走近,玄色长袍随步漾开,宛如步步生莲,一直走到了宋淮安的面前方才停下。宋淮安是头一回见到楚萧露出这样的目光来,冷沉而带着一丝戾气,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只得垂下头去。
“我让你带领御林军,正是要你事无巨细地向我汇报,而不是自作主张,若是顾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