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爽,表面上是想要和锦瑟撇清关系,实则还不是不肯让锦瑟出面,估计他也知道小九儿这种怜香惜玉的性子容易被人利用,看在他好歹也是为锦瑟着想的份上,安澜最终还是决定放他一马。
“你下去吧,没有朕的允许还是暂时不得出凤后宫。”这显然是要继续软禁凤后的意思,若放在其他后宫美人的身上必然是会惹得他们惊慌失措涕泪交加,毕竟软禁可是失宠的信号,可对洛清扬来说这居然算是个好消息让他还有些情不自禁的喜出望外,毕竟如今他心思变了,安澜对他越是冷淡他就越是轻松,只是他实在不放心把锦瑟一个人留在这里,好在洛清扬还有些理智,知道安澜素来疼锦瑟这个妹妹,就算给她施加压力借着这个机会要她做些什么也不会害她,尤其帝王心思难测,他更不能在这个当口说得太多引来安澜怀疑,只得慢腾腾地起身,忍受着膝盖针扎一般的疼痛,他平静地朝安澜行礼,眼帘低垂:“臣告退。”
明明知道自己应该克制,偏偏洛清扬最后的时刻还是忍不住,离开前隐晦而又动情地看了一眼锦瑟,这才神态清冷地退场。
或许是因为洛清扬的这个眼神表达的含义实在是太多了,锦瑟在一旁都替他捏了一把汗,对不起,她没有读心术,真心看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好不好。
等洛清扬离开了,安澜方才扶着额头,第一次露出了无奈的表情:“说说你和朕的凤后倒底有什么秘密吧,弄得这么眉来眼去的,当朕死人哪。”
没有想到安澜的眼神如此犀利,这回锦瑟是真的全身都开始抖了,结结巴巴地道:“二,二姐,我,我真真真,真没有……“
安澜:“.....” 靠,要不要这么不禁诈,明明她们都是从一个爹的肚子里出来的,怎么差别就这样的大呢?
“真没有什么?”她凌厉的眼神朝着锦瑟直直地看去。
“二姐,千错万错是我的错,凤后是被我胁迫的。”安澜挑了挑眉,打量她是傻子呢,就玉锦瑟这没用的样儿,还胁迫洛清扬?反过来还差不多,有那么一瞬间安澜几乎都真相了。
“那你说说凤后被你胁迫了什么了?”安澜淡淡地问道,微眯着眼睛的表情让锦瑟紧张得都要昏过去了,就算再宠爱自己的妹妹,只怕也受不了别人带绿帽子的行径吧,可是在安澜这样的帝王人物面前撒谎,只有和她同等级的厉害人物才行,诸如素鸣叶和楚萧之流,因此锦瑟咽了咽口水,吞吞吐吐地道:“我……我不小心欺……欺负了洛哥……。”
安澜嗤地笑了一声,摆明了不信:“你能欺负得了他?”或许是因为锦瑟一直以来惧男的形象实在是深入人心,本来算是老司机的女帝竟然愣是没朝着不纯洁的地方去想。
而锦瑟更加汗如雨下了,安澜这个姐姐对她来说一直都是一片真心,这次也是误以为洛清扬利用凤后的身份强行给她拉了皮条,怕她受委屈了就第一时间把她宣进宫来好好安抚,在她一句话的求情下又轻易地放了凤后离开,面对这样的姐姐锦瑟实在是不想骗她,可是说实话就意味着要害了洛清扬,锦瑟不敢这么做,偏生安澜实在太厉害帝王气势又太足,结果她一个不慎差点把实话都说了出去。
“行了,喝杯茶润润嗓子,说话都说不清楚,朕听得都累。”安澜招手让锦瑟来到书桌前,亲自纾尊降贵地递给了她一杯茶,锦瑟不敢不喝,巍巍战战地接了过去,喝了一口勉力地稳住了心神,甚至都开始运转起了摄魂术,刚要预备开口,就听到安澜忽然皱着眉头来了一句:“你他妈的该不是睡了朕的凤后了吧。”她毕竟极为聪明,这一时半刻的一琢磨的居然就反应过来了。
噗的一下锦瑟喷了,因为正对着安澜,结果女帝很直接的就遭了殃了,她呆滞地看着女帝脸上淌着的水,整个人脑海里一片空白。
安澜被锦瑟喷了一脸的茶水,居然神奇的没有发火,而是拿了一旁的香帕子抹了一下脸蛋,随即又嫌弃地丢开,这帕子是之前一个来御书房伺候的后宫美人故意留下的,这才随手一用结果那味儿把她熏得简直都要受不了了……回头她非得把那自作多情的美人打入冷宫不可。
此刻的安澜居然还有闲心去思考这些有的没的,锦瑟则完全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跪下请罪,干了蠢事也就算了,结果还被人识破了,如今甚至还给女帝喷了一头一脸的水。
“你真的睡了他了?”女帝一脸不悦的表情(实则是因为帕子),那肃然的表情让锦瑟的心里更是咯噔一声,正想着该怎么把这个话给圆过去,就看到安澜忽然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你他妈脑子是不是坏了,朕的凤后也是你可以睡得?”
拜托她从头到尾什么都没说,二姐是怎么这么心有灵犀连撒谎做戏的机会都不给她的,锦瑟此时此刻都快要泪奔了,她就知道她不擅长骗人。
“二,二姐,我错,错了!”她慌得手足无措,知道狡辩无用了,一时间又忘记了称呼的问题,“我,我真不是故意的,不,不,你听我解释,我可以解释的。”
安澜面无表情地盯着她,一言不发。
“我对天发誓我和凤后没什么私情,真的,这不是你想像的那样。”
“那是怎样的?”安澜的声音冷得像是寒冰。
锦瑟一时又是语塞,妈的她怎么说理由,玄幻得因为一面镜子?床单都滚了她怪镜子?这和怪月亮太圆有什么区别?
“所以是凤后勾引了你对不对?”没有注意到安澜眼里一闪而过的某种精光,锦瑟连连摇头:“不不不,不是的。”这么说岂不是会害死洛清扬?无论如何事已至此,她得保下落清扬的一条命。
“那就是你强迫了他?”安澜的语气隐隐的带着一丝怪异和兴味,只可惜脑子已经一团浆糊的锦瑟居然完全都没有听出来。
她只是沉默了一下,立即就带着破釜沉舟的语气道:“没错,是我强迫的他,那天他非要给我塞个洛家的庶子,我一时恼怒,就将他……这样这样,然后那样那样……了”
“怎样了?”
“就是这样这样,那样那样。”她低下头,不敢去看安澜的脸色,只觉得对方身上凌厉的气势节节攀升,似乎是到了某种临界点,锦瑟终于没志气地又抖了起来。
“什么这样那样的,说清楚。”
“反正就是,就是那样。”
“什么那样!!”安澜简直都快要抓狂了。
两人绕了半天口令,结果她居然还是没能得到满意的答复,女帝只能站起身来气急怒瞪着锦瑟。
锦瑟所不知道的是,和安澜此时表面上义愤填膺不同,她的心底里实则可真是乐开了花,小九儿果然是她的开心果啊,这事干得实在是太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