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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川刚要翻身下马,他忽然扣住,“纪从善是你什么人?”声音低沉,压在耳侧。

    纪川没有回答。

    他又问:“你执意要进宫就是为了他?”

    纪川猛地挣开,一跃而下,头也不回的往东厂去,她听到舒曼殊在身后道:“你若想再次进宫便来找我,只是要付出点代价……”

    一路狂奔入东院,在腊梅树下喘息不定,纪川抬头望见督主的房里还亮着灯,不由胆怯,蹑手蹑脚的过去,推开门看到督主侧身在软榻之上似乎睡着了,松了一口气。

    刚跨进去,督主道:“回来了?”

    纪川脊背一僵,转过头看督主微闭着眼,一脸倦色,试探性道:“督主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

    “在等你回来。”

    “等我?”纪川心底不安,“等我……做什么……”

    陆长恭揉了揉额角,淡声道:“桌子上给你留有饭菜,吃了快睡吧。”

    纪川一愣,到桌前揭开扣着的碟子,三荤三素,一小碗桂圆八宝粥,全部都是热气腾腾的,心头一跳,内疚的度到督主榻侧,低着头小声道:“督主……”

    “恩?”陆长恭睁开眼,看着她吞吞吐吐的摸样,不禁摇头苦笑,“阿川啊……你什么时候可以让我安下心来?”

    纪川闷头不讲话。

    他拍了拍纪川衣襟上的灰尘,吐出一口气道:“好了,下不为例。”看纪川眉间顿时一喜,也禁不住笑,“快些去吃饭睡觉,明日小寒,越发的冷了晚上要仔细些。”

    纪川点头,顿了许久又闷声问道:“督主,你明天可以带我进宫吗?”

    第16章 十五

    “好。”

    烛火荜拨炸开了油花,纪川看着陆长恭一时竟反应不过来,他说好,直截了当的说好,答应的那么利落,“督主……”纪川以为他会不答应……

    陆长恭疲倦的叹了口气,“若是我不答应你,你会去找舒曼殊带你进宫吧……”

    纪川没讲话,却是默认了。

    他苦笑,“我该很清楚了,你决定的,谁都阻止不了,从来都不肯听话怎么罚都没有用……只好由我让步了。”

    纪川抿着嘴,撩袍跪下道:“督主,我保证除了这件事,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陆长恭扶她起来,没奈何的笑道:“那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要执意进宫吗?”

    顿时缄口以默,纪川一脸的为难。

    早便料到她会如此,陆长恭吐出一口气笑,“好了,你那句话就当我没听见,快去睡觉吧。”

    纪川闷闷的应了一声,又道:“除了这两件!真的什么都行!”

    “是吗?”陆长恭打趣的看她,“那你搬回你房里睡吧,伤都好全了,再赖在这里也不成个样子。”

    她登时又沉默,为难到愁肠百结,想了半天突然捂着胳膊道:“我胳膊还疼……疼的厉害……”哼哼唧唧的滚到屋内的软榻上,翻身躺下,蒙了头就睡。

    陆长恭苦笑,起身吹灭了烛火。

    小寒节令,窗外的腊梅披了薄薄的一层白霜。

    纪川一早便醒了,偷偷摸摸的溜到西院后的墙根下,挖了半天,将一叠蓝布包裹的东西塞在怀里。

    回去时,陆长恭正好换上赤红的蟒袍,将纪川的重黑曳撒递给她,“穿上它。”

    纪川接过,穿的手忙脚乱,陆长恭只好上前帮她一件件穿好,笑道:“这天下除了圣上和太后,让我侍候穿衣的,也只有你了。”

    他细白的手指灵巧翻动,将一层层的衣饰穿的妥帖,纪川看的惊叹,“督主,你居然什么都会。”

    陆长恭掀了眼帘瞥她,手指却在她胸口一顿。

    纪川慌忙退开一步道:“剩下的我自己来。”

    陆长恭点头,看着窗外银霜裹蕊的腊梅花,淡声道:“小寒了,怕是快要下雪了吧。”

    陆长恭带着纪川入宫,却是带她直入了栖凤宫,在殿外停下,廊下的小宫娥忙行礼,“陆督主。”

    陆长恭点头,瞧栖凤宫里寂静的没有声儿,便问:“太后还没起吗?”

    “还没呢。”小宫娥恭顺的敛着眉目,道:“要奴婢去报一声吗?”

    陆长恭刚要说不必,殿里有人道:“是长恭来了吗?”

    小宫娥忙报了一声是,殿内有轻曼的笑声,“让他进来吧。”

    恭恭敬敬的掀起厚绒帘幔,请陆长恭和纪川入殿。

    殿内暖炉烧的热,荜拨荜拨的作响,纪川嗅到一丝丝小松木的香,袅淡的绕在大殿里,处处生香。

    重紫的帘幔隔开内间,压下来一片光影幽暗。

    陆长恭立在帘幔外,行礼道:“长恭来向太后问安。”

    内里有衣物窸窣声,有人似笑非笑道:“是吗?只来问安这般简单?”像烟,生色生香,袅袅的绕过帘幔递过来勾在人耳侧。

    纪川听过,是太后的声音。

    有宫娥在内里将帘幔挑开,光影一折折亮堂起来,太后披了一件银灰的狐裘斗篷,发丝未理,素着一张面打里面走出来。

    宫娥扶着坐在外殿的软榻之上,在她腿上裹上毯子,将一只小暖炉包上锦缎塞在她怀里,她剔了剔眉瞥陆长恭一眼,“陆督主可是个大忙人,怎么有功夫跑来瞧哀家。”

    陆长恭只是淡笑,未答话。

    纪川听到太后叹了气,将小暖炉拧开,拿簪子拨动着星星红的炭火,语气淡的让人听不真切,“你这人,连一句奉承的话都不愿同我讲……”

    那暖香中有丝丝的腊梅香,极轻极淡,陆长恭瞧见窗下的妆奁旁插着一枝半开半凋的蕊黄小花,“您若想听,随时都会有人愿意讲,并不缺我一个。”

    太后靠在软榻上忽然便笑了,微醺的眼角有细微的尾纹,望着陆长恭没奈何道:“你啊……这副脾气真够气死人的。”拍了拍指尖的烟灰,“说吧,这次来又是什么事?”

    陆长恭将纪川拉到身前,“先前太后出手救了阿川,今日带她来问个安。”拍了拍她肩膀。

    纪川撩袍跪下,道:“纪川叩见太后。”

    “纪川?”太后抬眼看纪川,微诧道:“你是那日同舒曼殊一起来的那个孩子?”

    纪川点头。

    太后对她招手,“过来,让哀家瞧瞧。”

    略微有些迟疑,纪川抬头看陆长恭,他点了头,才起身到太后跟前。

    “近前来。”太后牵着纪川到眼前,瞧着她素白的小脸,一双眼睛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