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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轲坐下身,“去盛饭。”

    “好的!”乔妙蹦起来,跑去厨房,一阵当啷作响,端了两碗饭出来。她毫不吝啬溢美之词,“今天的米饭好棒啊,软硬适中,粒粒饱满,光是闻着香味就让人垂涎三尺。”

    “继续夸。”乔轲接过饭,夹了一筷子清炒油麦菜进嘴里。

    “我们再看看这道菜,翠绿欲滴,占着了色,”乔妙夹来夹去,挑了根最小的,放到自己鼻子前闻了闻,“再闻闻这味道,清爽扑鼻,占着了香。”

    将菜塞进嘴里,乔妙的眉头忍不住地皱起来,又瞬间用意志力给抚平了:“啊,这个口味……”

    她想了半天,憋出一句:“春天的滋味!”

    “哈哈哈哈……”乔轲饭碗都端不稳了,笑倒在沙发里,“语文书没白看啊。”

    “嘿嘿。”乔妙也跟着她傻乎乎地笑,夹了筷肉进嘴里,把那清苦的味道冲散了,舒服地叹了口气,“你笑起来真好看。”

    附赠一句赞美。

    乔轲止住了笑看着她:“没你好看。”

    “我喜欢你这种长相。”

    “我喜欢你。”

    “嘿嘿嘿。”乔妙凑到她跟前,即使吃饭不方便,也要胳膊肘挨在一起。

    “快点长大吧。”乔轲低声道。

    第二天的比赛依然是两场,早上接力赛靠团队默契,下午拉力赛靠团队体力。大概是怕影响到其他队员的成绩,马继的这两场比赛都尽了全力,每次完了都是一身的汗,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看着漂亮极了。

    乔轲喜欢这个状态的马继,手里快门不断,拍了不少照片。

    到了晚上,依旧是回到人类世界。一大早,又从人类世界赶往拟人世界,出现在小树林里,走到散发着青草香的马场里。

    这让乔轲觉得自己仿佛是穿梭在两个世界里的使者。

    第三天的比赛是马继的最后一场,也是耗时最长的比赛。极远距离的越野赛,路上设置了许多自然障碍,比如怪石嶙峋的山坡,湍急的河水,十分难迈动步子的绵软沙地……

    这是最考验参赛者综合素质的比赛,在之前乔轲和马老头的交流中,她知道这项比赛对于马继来说是长项。阿哈尔捷金马耐力持久,在之前的选拔赛中,马继的越野成绩可以超过对手很多分。

    但同样这也是一场心理之战,没有坚定的信念,很可能在比赛途中便彻底挫败,连分数都无法得到。

    马继现在的状态,令人担忧。

    在比赛开始前,马老头细细检查了马继需要携带的补给,将电子地图放在他最顺手的地方。他做这些的时候,乔轲和乔妙就在旁边,看得清清楚楚。

    马继接受完了赛前检查,来到了他们身边,补给袋又被工作人员查了一遍,终于放到了马继的背上。

    乔轲放眼望去,参赛选手门的补给袋大多都色彩明亮,款式时尚,上面印着鲜明的品牌标志。唯独马继的与众不同,这补给袋朴素无华,四角摩擦多的地方显露着岁月的痕迹,但依然强劲结实,让人看着便觉得踏实。

    马老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嘴唇动了又动,最后竟然一个字都没有说,只是抬手抚了下马继的背。马继转头看他,马老头转了身向旁边走去,再没有回头。

    乔轲的相机对着马继,到底是没忍住,说道:“这是你最后的机会,这场比赛就是你的选择,慎重考虑。”

    马继低了下头,算是对她的回应。

    动物形态的表情乔轲不太好判断,但这样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温柔又坚定,乔轲觉得马继应该不会让她失望。

    越野赛的拍摄,原本的计划是马老头开车,载着乔轲和乔妙,提前到达可以拍摄的节点,然后等待马继过来。

    显示器上会有各个选手的进程线,他们可以准确地把握这个时间。

    但临出发时,马老头拍了一下方向盘,突然道:“我叫个朋友来开车吧。”

    “马教练,”乔轲叫住了他,“这么重要的比赛,马继肯定希望您能陪同他。”

    “不,他不希望。”马老头笑了下,“孩子长大了,总有自己的想法。马继是我一手带大的,从小长在我身边,远点的地方都没一个人去过。”

    “我把他绑得太久了,孩子不喜欢是正常。”马老头拍了下自己的右腿,“那场障碍赛你看出来了吧,他故意输,真是丢脸啊。”

    “他说他要过自己的生活,说现在这样的他不是他,”马老头看着乔轲,“你说,不是他吗?他多有天赋啊,他跑起来多好看啊。”

    乔轲回答不上来,这是成长必定经历的事情,她作为一个脱离了家庭的人,本就偏向了另一个极端,无法心安理得地附和马老头的话。

    “行啦。”马老头打开了车门,下车的姿势有点佝偻,“该是放手的时候了,管不住的。一个个,都管不住的。”

    精神矍铄的老头,就这么矮了一大截,越野车的驾驶位换了人,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话不多,车开得又稳又快。

    他们顺利地到达了一个个定点,也顺利地等来了马继。

    乔轲总觉得从镜头里看动物,能看得更仔细,能放慢奔跑的速度,能放大每一处张扬的细节。马老头没有来,她更加尽心尽力地记录着马继的状态,希望到时候可以用照片弥补这遗憾。

    整整一天的行程,他们的吃喝休息全都在车上度过,越野赛的路线实在是艰辛,坐着车乔轲都能感受得到。

    等到夕阳西下的时候,他们到达了倒数第二个定点,乔轲盯着选手追踪器上的位置,马继在不远的地方,照之前的速度,二十分钟内一定会经过他们。

    乔轲架好了相机,乔妙下去找地上厕所,回来的时候给她带了支小花,悄悄地别在她的发根上。

    乔轲满怀期待地等,但历史重复发生了。

    马继的位置在移动了一段距离后,突然停止了,乔轲刚开始以为他是在补给能量或者短暂的休息,但十分钟后,位置还没有动,这就很不正常了。

    比赛有专门的医疗车,如果马继发生意外,可以自己呼救,就算不能自己呼救,赛程监控也会准确地传达出他的信息。

    但现在静悄悄的,比赛频道里没有传来任何关于马继的消息,其他的点都在动,唯独他的一动不动。

    乔轲端着□□大炮的手一下子便卸了力气,愤怒占据了上风,吹散了那点担忧,让她觉得这天时地利人和的赛马之旅,变成了一坨狗屎。

    她失望至极,简直想把手中的相机扔出去,把内存卡清空,拍什么拍,拍什么拍,这么没有体育精神的人,真是白瞎了马老头这么多年的教养。

    她气呼呼地下了车,脚下是高到膝盖处的杂草,乔妙跟着她下车,站在她身边:“这边有蛇,不过你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