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转手趁他没反应过来,对着他大腿用力一按。
黑衣人腿间一痛,赫然想起她手中刚才捏的针,大意了。
舒眉松开手,扣在脑后枕着,“你这丫头还真是坏心,我只是和你开个玩笑,你便下毒手。”
沐桃一骨碌的爬起身,俯视躺的舒服的人,微一皱眉,“我可没让你和我开玩笑。”
扔下话,转身便要走。
“喂,你这就走了。”黑衣人不敢置信的看着她纤细的背影。
沐桃疑惑的转头睨着他,“不走,还等你请我吃饭?”
“我倒想请,就怕你不敢让我请。”
“是不敢,吃了你的,还不定吐出多少,再也不见!”寻到落在角落的打着捆的粗麻绳,刚要往上跃,身后又响起他的声音,“喂,留下解药。”
“解药?”沐桃顿住脚,转身看他躺着一副悠哉的模样,了悟了他的意思。
‘嘿嘿’一笑,“没有解药。”
这下,黑衣人再也悠哉不起来,瞪大的眼,像是吃了只苍蝇卡在喉咙,看清沐桃眼中的狡诈,又松弛下来,唉声叹气的说道:“诶,遇见你这丫头,我还真是倒霉,直接赔上了下半辈子,可怜我那孩子再也见不着爹。”
“你有孩子了?”沐桃眨眨眼,听他的声音,显然做过特殊处理,也分辨不出年龄,本以为这人还很年轻,没料到这人竟有了孩子。
就在沐桃犹豫着要不要带上他一起跑的时候,他又唉声叹气说道:“若是有了孩子倒不用遗憾了,可怜我现在还是孤身一人。”
沐桃摆手一‘哧’,反头骂道:“去死吧你。”同情他这无聊家伙,她还真是撞了脑袋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纵身一跃,上了屋顶。
黑衣人看着屋顶,眼珠子差点瞪出去,“还真走了。”转而一看,倒在地上的香秀,勾唇一笑,又窝回地上,听闻房顶细碎的脚步声,又开始唉声叹息。
沐桃绑好绳子又回了木屋,见他还在叹息,皱了皱眉,“别叹了,针上没毒,只是麻药而已,最多一个时辰,药效就过。”
原来是麻药,怪不得连舌尖都在发麻,黑衣人不再说话,转着头看她忙活着,用绳子绑住香秀,跃上房顶,紧接着香秀便被慢慢吊起,消失在房顶开的天窗中。
黑衣人费力的拉下面巾,抬手松开手掌,捏着绳子瞧着垂在空中玉佩,“这东西对你重不重要呢?”
沐桃驾着香秀刚刚跃出高强,突地膝盖一痛,褪去的寒意如洪一般,再次卷来,比方才的架势更胜,冻得唇瓣都开始发紫。
好不容易拖着香秀到了城东,膝盖再受不住力跪倒在地,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再一看人是确确实实跪在地上,试着动了动完全冻僵的手脚,身体里最后一丝的暖流,也随着她倒地,而慢慢流失。
沐桃强打起精神,撑着地晃晃悠悠的爬起身,直觉告诉她,绝对不能停下,一旦倒地,便会再也爬不起来。
爬起身的一瞬,又垂手去够倒在地上的香秀,将将握住香秀的手,卯足全力一拉,手却不听使唤的松开,登时拉个空,人也踉跄着再次倒地。
沐桃趴在地上,再无爬起身的力气,迷蒙的眼绝望的看着无人的小巷,讥讽的一笑,这次真是到头了,还有谁能救的了她。
心中明了,身上的异样,定是受了月圆夜的影响,沐桃自问,后悔吗?
说不后悔是假的,怪只怪自己方才没有察觉,这下好了,用不着软皮蛇揭发,她这边先自行归西,只是,她死了,还有人会在乎吗?
怕是她死了,府中那群人高兴还来不及,哪里又会为她难过。
沐桃的眼神开始涣散,看着看着眼前不再是空旷寂静的街道,转变为绿荫遮地的花园,一群笑嘻嘻的孩子,围着其中一个小女孩,转着圈的嬉闹:“陶陶,陶陶,是孤儿,没爸疼来,没妈爱……”
陶陶抱着膝盖哭,“我不是,我有舅舅!我才不是孤儿,我有舅舅。”
陶陶一直念着这句话,直到孩子们散去,舅舅寻来,才泪眼朦胧的抬起头,“舅舅,爸爸妈妈在哪里,让他们快点回来。”
“陶陶,舅舅不是跟你说过,你的爸爸妈妈在很远很远的地方,等时候到了你们才能见面。”
他的语气很重,脸也绷的紧紧的,吓得陶陶不敢再问。
从那以后,她再也不敢去问舅舅这个问题,就怕唯一的舅舅也会抛下自己。
只是舅舅虽然没有丢下她,却总是三天两头的见不到人,时间久了,她不在指望五大三粗的舅舅关怀自己,她学会坚强,学会自己照顾自己,受了欺负便打回去。
到了夜晚,寂寞却如同洪水猛兽,将她团团围着,哪怕拥紧手臂,心中仍旧空虚。
沐桃用力摇摇发昏的脑袋,听以前老人说过,人死前生前之事,会在眼前如同走马灯一般的播放,所以现在她是要死了吗。
平静的睁开眼,一双黑色的纹花靴映入眼帘。
ps:第二更。
呜呜,我今天超倒霉,竟然把车钥匙给掉了,打电话回家求救,还被狂骂了一顿,害我现在还在情绪不佳,我低潮啊低潮,泪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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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43章 不要命了
起初沐桃以为眼前的人是勾魂的鬼差,后一想不对,鬼差只是一团模模糊糊的人影,哪里有眼前的靴子看的这么清晰。
求生欲激出沐桃最后的一丝力气,抬手握住那人的腿,“救我。”
不想那人仿佛被烫到似地,用力踢开沐桃的手,蹭蹭后退两步,警惕的盯着她。
沐桃费力的昂头,看着他模模糊糊的面庞,“救我。”
那人先是一愣,迟疑的上前,拉下沐桃的面巾,“是你……你这是怎么了?”
沐桃没空理会他的疑惑,一把握住他的手,热流源源不断的从那只手上传来,舒畅的一叹,想要更贴近他。
那人一惊,刚欲甩开她的手,却被她冰冷的体温吓了一条,要扯她的手转而摸向她的脸,一如握着的手一般冰冷。
“喂,撑着点,我这就去找绍大夫。”
沐桃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依稀模糊的美人脸上挂着焦急,刚要说不用,他却用力缩回手,热源顿时断了,刺骨的寒又一次将她团团裹住。
“不要走。”情急之下沐桃一把抓住他的腿,力大让芷溪迈出的腿生生止住,回转头是一双仿若被人抛弃含着幽怨的眼。
芷溪瞬时间僵住,这双眼中的脆弱,勾起他心底的共鸣,曾经他也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那人,只是那人从来不曾动摇,时间久了,久到他的心渐渐麻木,将自己的脆弱,层层包裹,仍在自己也触不到的心底。
眼中一痛,他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