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妈妈在呢,在呢。”
“嗯,那我们先不回家,去买点好吃的回来跟她一起吃。”
来的这个人,正是滕剑的弟弟滕波。
滕剑虽然每每在心里骂吕宁跟安然比宛如智障,可不幸的是,他自己的弟弟是真的有智力缺陷。
滕剑参加一个吕安然也报名了的数学竞赛,许茹清拗不过儿子,收了摊子,将小儿子关在家里,自己去陪考。
当天傍晚天降暴雨,小滕波一个人在家,想念哥哥和母亲,于是从梯子上翻墙出去,在大雨里站了许久,晚上就开始高烧不退。
许茹清将长子接到胡同口,嘱咐滕剑照顾弟弟,自己就还去摆摊,维持一家人生计。
滕父经常喝酒赌钱到半夜才回来,滕剑也不怎么关心弟弟,觉得发烧小事,根本没甚在意。
许茹清回家时滕波已经烧到昏迷,恐惧到六神无主的她立刻去敲了吕家大门,在吕宁父母的帮助下将滕波送到医院。
滕波保住了性命,但是大脑却受到了永久的伤害,从一个同吕宁一样活泼顽皮的机灵鬼,变成了街巷顽童纷纷取消欺辱的傻子。
对着与自己不同的小伙伴取笑逗乐,本就是很多孩子的天性,从小爱玩爱笑的吕宁,就是其中的“匪首”。
第11章 哎就是个小剧场
为了获得推免生资格,本科生必须有很优秀的成绩做后盾。
所以每每到了期末复习阶段,吕宁都不得不重温童年经典《西游记》,靠着师徒四人没完没了的苦难抚平忧伤,重拾斗志。
然而师徒四人根本就是带挂前行,过不去必有佛祖慈悲,菩萨保佑,吕宁却要孤身一个人跟算法死磕。
犹记得当年,数据结构初登场,二叉树各种变形遍历,归并快速排序,哈希表辅助栈无比凶残。
吕宁在心慌意乱之际,错误地将求安慰的泪水洒向了高萌萌的小肩膀,却换来后者脸上一副“天道好轮回”的幸福满足。
“你丫还是不是人?”
“你总算也遇上难事儿了,这就对了啊。凭什么全天下好事儿都让你一个人占了呢。小燕子还让她皇阿玛不停砍头呢,吕安然把你宠上天,连根儿手指头都没动过你,你知道像我这样围观的草民心里,每天都是何等得握草吗。”
谁说的!!!
没动过手指头?屁股都肿了好吗。
当时紫薇已经离开了大明湖畔,刚刚被人抢了爹。吕宁放学后满胡同狂奔,凑齐人马之后开始兴奋演绎小燕子断崖中箭的凄美画面。
断崖所在,便是吕家厢房顶,“五阿哥”虚拟羽箭箭出如蜗,方向还有些偏了,吕宁作为小伙伴中的演技担当,当然一驴当先,不仅飞身接箭,更兼叫声凄厉,最终演绎出一幕还原度负一万的经典场景。
为什么说还原度负一万呢,因为原版小燕子受伤之后,不论是亲兵和皇族贵胄,大家都是上前围观一探究竟。
但是吕宁这个版本,皇阿玛和五阿哥如同炸了窝的母鸡,一起奔跑呼号,“啊,小驴子摔死啦,小驴子!!!”
失足少女吕安宁,头下脚上摔下自家厢房,脑震荡,头晕恶心地在医院躺了两个多星期。
等到吕宁伤愈重出江湖,尔康已经开始对紫薇“你痛我也痛,大家痛才是真的痛”了。
这让她不禁感叹光阴荏苒世事变迁,不然为什么一向宠爱自己的安然姐姐她——
为什么刚出院就打我啊!!
吕宁这天最闲,在小伙伴中日常吹嘘自己“大难不死背后的隐情”,“在医院历险惊魂二三事”,顺便率众嘲笑了滕波吊着手臂,一瘸一拐的走路姿势。
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她第二天就跟滕波一个姿势走路了,且有过之而无不及。
安然女神平生第一次以武服人,打的就是吕安宁,招招到肉,棍棍无情,全世界求情都没有用。
第12章 心若赤子
初听如此惊天秘闻,高萌萌都被吓呆了,薄薄的嘴唇不停哆嗦着,一会儿张成w型,一会儿张成c型。
“愣着干嘛,有什么想问的,尽管提出来我给你解答。”吕宁端起自己的茶杯,悠闲地抿了一口。
高萌萌看着她,眼睛眨了眨,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哎哎干嘛去。”吕宁手快,一把从后头拉住她的书包带子。
“逃命啊,还能干嘛。快放开我,滚一边别碍事儿。”
“你有病吧。”吕宁摸不着头脑,有点不高兴了,偏偏扯着她不放。
“你才有病呢。我问你个问题,吕安然是谁?”
“我姐啊。哎你什么意思,我知道我们俩在外人眼里没有一丁点儿像的地方,但是架不住她户口本跟我用一个啊,你不服也得憋着。”吕宁气得嗓门儿都高了起来。
“是是是,我知道她这个身份。我是说在大多数人眼里,她是干嘛的。”高萌萌知道这个是吕宁十几年一块心病,不敢再激她。
“……就是她自己呗。”
“说你傻你就真傻。在大部分人眼里,吕安然是才华横溢的美女外交官,是我泱泱中华的国之形象。就上次的外媒挑衅事件,处理得那么漂亮,部长亲自下令嘉奖的啊。人家女神的神龛都摆到国外去了,你还在这儿你姐你姐的,狭隘不狭隘,封闭不封闭啊。”
高萌萌一口气说一大串儿,禁不住口干舌燥,抢了吕宁的杯子一仰脖喝尽。
“然而我刚刚听到了什么,丫出了神殿就是个有家暴案底的狂暴小妞啊,我知道了她这么大一秘密,就算她不派人追杀我,我也得被个什么秘密组织盯上,找机会给我做掉。”说着还要往外走。
“哎哎你说谁是狂躁小妞,暴揍我这事儿,我跟你说还真不赖她。”吕宁说着说着声音就低落了下去,“跟你说一点你就明白了,你知道滕波的胳膊是怎么断的吗?”
“你打的?”
“不是,但也跟我有关。”吕宁自责地垂下头,“我家小厢房是新翻盖的,比正屋也矮不了多少,而且我是头先着地,用当时刘大爷的话说,是个西瓜就得当场开瓢了。”
“啊,那你怎么没死。”高萌萌下意识说出口,随即收到吕宁一个白眼。
“滕波当时就在不远的地方等他哥哥放学,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跑了过来,愣张手接了我大部分下坠的力道,直接被我砸断了手臂。”
“是,你小时候是真国宝级的重量,胖成那样,吕安然还苦着脸心疼呢。”高萌萌忆往昔,鄙视得啧啧有声。
滕波自淋雨病重后,智力消退如三岁稚童,吕家帮忙找的医生诊断为不可逆损伤,药石无用。
加上家里已经负债累累,没有余力为他再求名医,许茹清就含泪把儿子接回家,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