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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关及时,知之者甚少。

    陆涛为了这事儿,整整两天没合眼,等张岩给了准话,原计划进行的时候他才放下心来。

    要是乔巧因为秋曦这一通作妖丢了电影,他可真就气炸了。

    开机仪式那天,张岩特意多烧了几根香,当着全组的面儿说了声“杀杀晦气”。

    秋曦的脸当场就白了。

    乔巧眨了眨眼皮,她对秋曦也是喜欢不起来,不仅因为之前那些通稿,今天两人打了几次照面,她出于礼貌向秋曦打招呼,哪知道贴了人家的冷屁股。

    乔巧不是软蛋,吃了一次瘪她便也懒得搭理她了,同时让自己人提防着,避免再出诸如“乔巧片场耍大牌,冷脸相对其他演员”这种抹黑通稿。

    这都谁给惯的臭毛病。

    乔巧懒得议论这个衰人,她更关心的是等会儿的第一场戏。

    眼神戏是一种很虚的归类。人人都有俩眼珠子,镜头不比文字,眼睛里的情感光靠看是看不大出的,得结合具体的情景才能有所体现。

    演技长在演员身上,能力长在导演身上,缺一个都白搭。

    “被针扎是什么样的?”乔巧问嘉莹。

    嘉莹被她问住了,想了想,也是有些迷茫:“有点儿疼,但是不扎针病就没得好啊。”

    乔巧缓缓道:“可这针就是扎得让人病的啊。”

    嘉莹打了个冷颤:“这么恐怖的吗,人心都黑了啊!”

    乔巧低头不语,可不就恐怖极了吗?

    汪莺她在幼儿园目睹的一切都投影到了梦中。小黑屋,扎针,还有她所在职位所不能看见的更多......

    在梦中,她才能感同身受。

    “嘶!”后领一道尖锐的刺痛传到大脑神经,乔巧不由得惊呼一声。

    “对不起对不起,实在不好意思!”化妆师整理头发时一时手滑,让发卡在乔巧脖子上划了一道。

    “没事没事,您快一些就是了。”

    乔巧被这么冷不丁地一划,感受到了突如其来的痛,她把这种感觉由此延伸,突然对张导刚才说的“绝望的窒息感”有了几分理解。

    在毫不知情,毫无防备,毫无支援的情况下,一枚小小的针头也许能让正茁壮成长的心灵从此枯萎风化,带来的创伤根本无人可解。

    “各部门准备,打光板调一下,抬上来一点,脸都看不清了!”

    乔巧静静地躺在桌子上,大理石温度低,将她冷出了一身鸡皮疙瘩,每根汗毛都竖了起来,一点点神经触感都被放大了好几倍,显得尤为清晰。

    她置身于狭窄逼仄的空间,四周很暗,抬头只有黑漆漆的录音筒,镜头被窗口照进来的光反得发亮,像匍匐在夜色中的猫。

    她还看见了她旁边的医生,穿着一身黑,悄无声息站在桌旁,全身上下只有手里的针头泛着银光。

    乔巧闭上了双眼。

    “a!”这一声响过,房间里一片寂静。

    桌上躺着那人猛地睁开眼睛。

    她想起来,可是身体僵硬得很,怎么都动弹不得。

    安静,太安静了。只有呼吸粗重得像困兽的低吼。

    直到一枚针头毫不留情地刺入皮肤。

    镜头对准那张惊恐而绝望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  2018,我的新年愿望是:爱我的和我爱的都开开心心顺顺利利,同时,嘿嘿,高产高产再高产!

    啊关于那个羊胎素的梗(笑哭),不了解的可以去微博搜关键词:斯琴高娃 袁立

    还有今天中午的,也可以搜索:鸭姐 砸公司

    哈哈哈哈哈容我笑一会

    ☆、第166章 晋江原创首发

    黑暗的夜里, 一切都模糊不清。伸手去抓空气, 都像是一朵浮萍被摇碎在一片虚无中。

    迷雾蒙蒙。死一般的寂静。

    张岩坐在这一团黑夜后, 静静地看着监视器。

    乔巧今天的妆容很素, 没有涂唇膏,在光源照射下, 整张脸宛如一片光滑的镜子,既照映着环境的黑暗封闭, 也反射着汪莺迷茫的内心。

    镜头一转, 屏幕画面切换到那支针头。

    细长细长, 泛着冷光。

    然后再是一转,又回到那张脸, 焦距对着瞳孔猛缩的眼睛。

    表情有很明显的痛苦, 可身体上微乎其微的挣扎动作只是更添一道绝望。

    寂静的夜,除了眼泪,一切希冀与渴望都无处安放。

    “卡!”

    相比温和的魏谦, 冷酷的郭子松,张岩最大的特点就是直来直去毫不避讳。他让场务亮了灯, 两手一拍:“悟性不错。”

    导演出口夸人了, 看起来心情十分不错。大伙儿都松了一口气, 仿佛之前笼罩在头顶的乌云瞬间就被张导的微笑给吹散了一般。

    当导演的一般都特多讲究,开机仪式上香火缭绕拜这拜那的大有人在。而影视剧这一块儿确实挺多玄学,从创作到审批再到拍戏定档,整个工作流程中充满着无数个不定数。

    导演的压力比演员大多了,“讲究”是他们日常生活中排忧的一个习惯。今天张岩把心情不好直接表现在了脸上, 给全组人来了个警告。

    现在第一场戏一条过了,是个吉利的好兆头。张导满意了,大家看向乔巧的目光都多了一分佩服与感激。

    接下来说戏的时候,张岩对乔巧的态度明显要好多了。其实他本来性格挺大男孩的,不过作为把管着整个剧组的导演,就必须得树起威严来才镇得住场。

    “梦醒之后,整个人是极度松弛的状态。天快亮了,这时有敲门声,你很害怕,以为是警察,瞬间紧绷。

    然后门外传来年轻女人的声音,稍微放松。打开门,看到她的记者工作牌,这时紧张害怕到了极致,状态再猛地一收。这场戏你依然没有台词,但是这种情绪收放上的反复与层次感要表达出来。”张岩问她,“能理解我意思吗?”

    乔巧点点头:“能。”

    《刺囚》的一开始就是强烈的冲突。动与静,光与暗,虚假的解脱与极端的窒息。

    汪莺的梦境暗示着幼儿园里孩子们的遭遇。孩子们纯洁如纸,却沦为钱权的玩.物。

    梦醒之后的现实并没有更好。她所在的廉租房被断水断电,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有警.察冲上来连人带行李一起扔出去。

    偌大一座城市没有一点多余的空气让她得以喘息。她的尊严被权力踩在脚底。

    她同时被痛苦和恶魔撕裂吞噬。女记者的到来,原本极力维持平衡的生活被彻底打破。

    势弱者,都是被囚的草芥。

    张岩拍戏喜欢自然取光,该是什么时候就是什么时候。第二场戏是晨光熹微时分,那么演员就得半夜三更起床化妆。

    乔巧昨天十一点才收工,凌晨三点就要起来。许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