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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庵堂内安尘跪在中间穿着白衣,微微抽泣,像是哭得有些累了。而一旁,玲珑正帮忙安置着灵堂所需要的东西。只有在那灵位之后,依稀可以看见一个白影。

    颜宋依旧注意着段江火的神情,但好像他再也没有在河边时那样激动,相反,他实在太过平常,丝毫没有忧伤的神情。反倒自顾自地跑到后院去欣赏风景去了,实在不像是看见认识的人逝世时该有的表情。难道,是她多虑了?

    “仵作已经查看过安衾的尸体了。”玲珑说道,“是先被掐死,然后扔进河里的。”她说着才意识到颜宋也来到了此处,她和太子的出现实在是太过奇怪了?不过是一个乡镇女子的死,却惊动了三个皇子,事情看上去并不是那么简单。

    “依我看,就是那对老夫妇最可疑,他们那种人,什么事做不出来。”

    “没有证据,就不要妄下定论。”玉乾一句让他语塞,他也没什么可以反驳的,只能将这一肚子的怒火下咽。

    “这女子平日里和谁交往比较多?”

    玲珑答道,“听镇上的人还有她师妹说,有一个男子曾经和她关系紧密,但却已经失踪了。”玲珑说着,走过去将安尘带了过来。

    “安尘别怕,这些都是为你师姐查明真相的好人,把你知道的一五一十地告诉他们把!”

    安尘的小眼神在他们几人中来回转悠,突然间她仿佛很是吃惊,随后指着一个人大喊道,“你!你怎么回来了!”

    众人朝着这小孩手指的方向,发现一个更为吃惊的人。段江火站在原地,像是被人点中穴一样,就呆呆维持着吃惊的表情。

    “小屁孩,你吓什么人!”

    安尘嘟着嘴说道,“他,就是他,他就是师姐认识的那个男人。”众人看着那一脸无辜样的段江火,段江火则是连连挥手说是误会。只有一人,更为不敢置信地看着段江火。

    “安尘,你就说这家伙英俊?说我是臭男人?”玉德突然难以置信,这小鬼口中的英俊男子,竟是这乳臭未干的小子。真是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啊……

    “你认识这姑娘?”玉乾突然有所怀疑看向他。

    段江火则是没办法,干脆全盘托出说道,“好啦,我说还不行。我和安衾姑娘确实有几面之缘,但是,但是真的只是朋友。我就是无意间来到这个小镇,谁知道,姑娘对我念念不忘啊!”

    “你这个坏男人!你始乱终弃!你个花心大萝卜!”安尘用小拳头朝着他的腿上不停地捶打。

    段江火立刻赔罪道,“小鬼,你可别乱用词语。我当初真的只是无意间来到这里的,我知道你师姐是个好人,但你也别冤枉我!我真的和这件事没有关系啊!”安尘根本不想听他胡说,撇过头,眼睛红红地看着安衾的灵位。如今师姐死了,这个男人回来了,却口口声声说只是朋友,安尘也为师姐觉得委屈,眼泪立刻涌了出来。

    不过,看段江火的样子,真是被冤枉了,双眼耷拉着表示无奈。的确,要是说他真知道安衾的死,也不会带他们来这里。

    玲珑突然想起什么,躬身说道,“对了,方才师太听闻太子殿下和八殿下来了,想要请二位到后侧的凉亭一聚。”太子与玉尧相视一看,这庵堂的师太找他们干嘛?

    “师太没有请我吗?”玉德在一旁疑惑,一边看着这二人,师太请这两人一聚,能有什么事?分明这件事应该找他来处理,难不成是觉得他没有这能力?玉德突然沮丧着看着玲珑,玲珑则是摇头拉着他出去了。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二章 公道(三)

    安尘身后跟着玉乾还有玉尧,这画面确实有些不协调,安尘小小的身子,身后愣是跟着两个八尺男儿。不远处的凉亭内,一个中年女子穿着一身素衣,在那处念经礼佛,大概就是安尘口中的师太。

    “师父,客人带到了。”

    师太依旧背着身子,朝着安尘稍稍挥了挥手说道,“知道了,安排好客人住的地方。”

    “是。”小鬼很识礼数地躬身作揖,而后立即小步跑了回去。

    师太这才缓缓将身子转过来,他二人几乎同时瞪大了眼睛,面前这人,面前这人……

    “母,母妃……”玉尧起先喊了出来,许久未见的德妃娘娘虽容颜已老,但是眼神中的那些慈爱,举止中的优雅却是无法磨灭的。玉尧的眼眶一下子红了,他的身体有些不知所措,朝着她那处缓缓走去。怎么可能呢?十年前已经被处死的母妃,怎么会这样活了过来?

    “孩子,你受苦了。”随着她开口熟悉的声音,玉尧终于忍不住,泪湿了眼眶,一下跪倒在地。母妃,那是他十年未见的母妃,他原本以为母妃已经死了,可如今,这样巨大的喜悦,他却只剩下痛哭不止。

    师太轻轻抚着他的背脊,眼眶也有点红,但脸上还是充满着笑意,她接着看向一旁同样红着眼眶的玉乾,“玄七?来,坐下。”

    玉乾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好像还是难以置信面前就是十年前的德妃娘娘。他匆忙坐下,坐的有些急,干脆扯着身后的衣服,但她只是只是看着她的脸虽然苍老了些,但依旧是十年前的温柔,依旧是十年前那个为他遮风挡雨的德妃娘娘。

    “德妃……娘娘……”他叫的有些不习惯,德妃似乎看出来了,还是像小时候轻抚了他的脑袋,就好像他小时候安慰小离时那样。玉乾一下子没绷住,眼眶也充盈得发红,但他不是那种轻易落泪的人,这一点德妃也很清楚。

    “孩儿以往只是在画像中见过母妃,没想到,没想到今日……”玉尧激动得说不上话,只是小心拉着德妃的手,他没想过母亲的手会是这样温温的,就好像是春日初开的花苞一般,那样柔软。

    “孩子,是母亲对不起你,你还那么小,我却忍心抛下你,是我没有做到一个母亲的职责!”

    “德妃娘娘,在我记忆中十年前,你就好像已经被父皇处死,可,可为何你会流落到这里,在这个庵堂?”

    德妃的神情还是那样,只是眼神中多了一些沉重,“确实,我本是十年前该死之人。”

    “十年前,我本是要被赐死的人,但圣上仁慈,念及旧情,才在皇后的眼皮子底下,将我救出来。”

    的确,当年想要将德妃杀害的是皇后娘娘,而皇后的背后则是罗家,圣上当初承受着丧子之痛,确实对德妃深恶痛绝,下令赐她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