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风尘躬身说道,“西北探子来报,说灵山军已由各地往西北汇聚,看情形西北正在集结军马。”
他微微皱眉,思虑了片刻问道,“玉恒看来还没想要放弃,这西北城内还有多少百姓?”
“回圣上,灵山军进城时,大多百姓仓皇而逃,剩下城中的百姓大多被那灵山军屠得差不多了。”
果真又是屠城,他心头一疙瘩,自父皇驾崩之后,玉都上下的百姓立即陷入了水深火热,这灵山军绝不只是要皇位那么简单。但他们究竟要的是什么,他又猜不透……
玉乾干脆心一狠,说道,“既然如此,只能封城烧城。”窗外的那颗心也抖了一下,她未曾想过,最后会到封城烧城这一步,玉乾是要将灵山军还有玉恒一举歼灭。倘若是她,或许也会这样做,城内已无百姓,只有杀人嗜血的军队,这是最后一个法子,让敌人全军覆没的法子……但……
“谁在哪儿!?”她身子一颤,刚好撞到那窗框,看着面前的看守凝视着自己。
“你是谁?为何出现在这里!快说!”看守抽出身旁的佩剑指向她,正当她慌乱想要解释的时候,玉乾和风尘此时也赶了出来。
“你可知这姑娘是谁!岂容你大呼小叫的!”风尘立刻训斥了那个看守,说实在的,那看守什么也没有做错。
但颜宋却未能卸下心中的防备,因为面前的这个男人正用一副很奇怪的眼神望着她,像是想要从这简单的一个面部表情中读到什么。
御书房内,没有了别人,风尘也退下去办事了,唯独只有他俩,这样的寂静每次都一样,只是这次说不上来的难受。
“你方才是在窗外都听到了?”他的声音很低,就像掉到深井里的石子,闷响。
颜宋没有隐瞒一五一十回道,“圣上真的决定要烧城?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你是在担心他……?”果真,他在意的事是这个。
她嘴角故作轻松一笑,“自然不是,只是烧城会引起周遭百姓的恐慌,圣上刚刚登基,恐怕……”
“你就是在担心他是不是?!”他突然间抬高了嗓音,甚至是从嗓子口发出的声响,听得一清二楚。那双眼清澈透亮,以至于她不敢抬头望,怕稍有不慎,就被一样看穿。
其实,就连她自己内心也不清楚,究竟为何要说出那样的话,究竟为何不肯让玉乾烧城。最终,她仿佛信了玉乾,也信了自己,她担心,与其说是担心,更不如说是自己的心不忍去看。
那一天以后,她待在风吟殿内,玉乾没有再来过,他说的要让几个工匠做的几扇窗户也没有了。就留下风吟殿的烛火,还有走进来时,就会发出的叮叮响声。
“小姐,这外头天气正好,我们出去走走吧?”她看着烛火晃出了神,回过神来,发觉双眼发涩,许是看了太久的光,有些刺眼。于是她随着阿春走到了外头,阿春说的没错,这外头的光正好。
初秋的天气算不上凉,但舒舒服服的风吹在脸上,心情也立刻爽朗了起来。
“圣上也真是奇怪,这几日,阿春在殿门前见过他好几次,但每一次他都只是站着看一会儿就走。”
她抬起头,眼眸中又有了亮光,“他来过?”
“自然。”阿春连连点头,“虽然每次只是将海大人带来说是让我照顾,但阿春看得出,圣上这是寻着理由来看您的。”海大人孤零零地在大殿之上盘旋,整个玉都的皇城,它可以不费劲地很快游历完,大概也厌倦了这样的生活吧!
“阿春,倘若有人误解了你,但你却不知如何解释,你会如何?”
阿春思虑片刻讲道,“那还不容易,既然两个人都觉得这话题碰不得,那就干脆不要提起,换一个新鲜的话题。然后彼此忘记之前的不愉快,这不就得了?”确实,把不愉快的一切抛去,多简单的道理,她自己却忘了。
寻思着阿春的话,脚步不经意间又走到了御书房,依旧是有重兵看守,只不过,她这次走得是正门。
“颜宋?”身后柔声响起,那人脚步缓缓跟上,看着她,“你怎么在这儿?”
她看着顾婠婠身着一身华服而上,与她那一身浅黄色的宫女衣衫相比,确实算得上美若天仙。
“我找圣上,有些事……”
“哟!”顾婠婠身后又急急忙忙走上一人,听着嘲讽的语气便知是谁,“婉婉都还没有面圣,你这丫头就抢着来了。你可知这地方是哪儿?这是圣上的书房,闲杂人等不得进去!”
大门吱呀一声推开,里头走出来那人竟鼓掌叫好,“说的正是,闲杂人等不得入内!”他抬头一双冰冷的眼眸扫过她,转而温柔地落在顾婠婠身上。心头很不是滋味,明知道他是故意做戏,就算如此,也不是滋味。
芙蓉这会儿正得意,斜眼瞧着颜宋,笑道,“看来某些人是自个儿会错了意,这一趟白走了!”顾婠婠并没有多说一句,确实,她从不会做这种冷嘲热讽的事。但也好想不是从不会,她对陈宝宝就做过……
“你不能进去!”风尘挥臂,突然将芙蓉拦在门前。
芙蓉此时又气又想笑,指着自己,又指着前头她狐假虎威的老虎,“看清楚了再说话!”
芙蓉本想跟着进去,但又被风尘拦了回来,“圣上不都说了,闲杂人等不得入内!”芙蓉正气着直跺脚,谁知玉乾一个转身朝她突然笑道。
“他说的没错,现在人等不得入内!”笑眼从她身上一扫而过,紧接着玉乾不顾身后的顾婠婠,大步走下,一手将她拉过,毫不顾忌地无视了在场的所有人,将她带进书房,随手将门吱呀一关。
正文 第两百七十四章 误解(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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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秋风袭过,她突然觉得有些冷,大概这就是秋寒。但恍惚间,突然被什么卷入热腾的胸膛前,那一刻的温暖却无法言表。她缓缓将头抬起,她怕太快了会碰到他的下巴,太慢了又羞于再看他的脸。
“红莲相倚浑如醉,你该不是喝醉了吧……”他的鼻息在她头顶上方来回地打转,这种感觉太过奇怪,就像是头顶有什么万万不能碰的东西,小心翼翼的很。的确,他的脚步总是踩过了那一条结界,总是毫不吭声地侵入属于她的地方。
“我还以为,方才在殿外,圣上说的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