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咬定青山的竹,丝毫不肯放松。那刻的野心成了他回玉都见她的理由,这一刻,他不想要这天下,想要重回她的身边,却不知有没有这个运气。
太学府内,颜宋本只想寻几本古籍回去研究一二,却没想到那古籍放的如此之高,只能站在椅子上才能够到。
“贵妃娘娘,这高处可不安全,还是下来,让微臣为您拿吧!”她转头,瞥见一青衣男子,她在太学见过几面,但此人的名字却记得不是很深刻,但既然出于好意,她便立即谢过,从那梯子上走下。
谁知他趁着她下去的趋势,一把从她腰间揽过,那角度众人根本看不清,只是觉得瞬间腰间一丝麻意。她立即转身看向那男子,谁知本是温柔笑意的脸突然渗出一丝诡异的笑,而这种笑她仿佛在哪里见过,同样地让人浑身不舒服。
“你的手,想干嘛?”她的眼直直盯着那人,那人则是眼神闪躲,立刻将手收了回来,又装作一副完全不知何事发生的样子,冲着她摇头。而嘴角,还是那股子恶心的味道……
“你可知我是谁!敢对我动手动脚的!?”这青衣男子运气不算好,心思龌龊了些,胆子也肥了,竟想着吃她的豆腐。倘若是别的女子或许会吃这哑巴亏,甚至说以前,她也曾经吃过一次,但如今,她再也不想处处忍让,更不想被别人看不起。
男子脸皮厚的很,带着嘴角万年不变的笑意,故意将此事闹大,“贵妃娘娘,这里是太学,可不是什么烟柳之地。我这好心好意要帮娘娘拿书,却成了娘娘眼中的登徒子。微臣知道娘娘在坊间遇上过不少的登徒子,但这皇宫之中,娘娘也不想想,谁人敢冒犯娘娘呢!”
“我虽没证据,但这感觉不会错,你的行为实在令人作呕!”
身后之前的太学大祭酒陈大人此时站出来说话,但话语却是帮着那青衣男子,“我等都是为圣上重用的文官,娘娘可知污蔑之罪在这玉都国法中有多严重。不过自然,娘娘不怕,这打破国法又不是头一回。”
“陈大人,我只是就事论事,这等龌龊人根本不能留在太学!”
陈大人一笑,“你当真以为有老师为你撑腰在这太学就能为所欲为了吗?他能不能留在这太学,不由你说的算!我是这太学的祭酒,虽不能罢了你的官,但也能罚你的俸禄!”
颜宋心中真是又气又恼无处发,胸前的起伏稍稍平静一些,才与那陈大人理论道,“陈大人或许不知那人犯的罪有多严重,先不说我是谁,就算是平常女子他这般对待,与犯**之罪又有何区别!?”
“住口!身为后宫的一份子,整日就把**之事挂于嘴边,知不知羞耻二字!?”
颜宋眼睛微眯,嘴角微微一扯,冷冷说道,“那大人身为这太学大祭酒,对方才的事只是一味偏袒,不分青红皂白,姑息养奸,又知不知羞耻二字呢?”
“你!”陈大人手中的戒尺又给抬了起来,而此时接过那戒尺的人,依旧是他,仿佛他一直在这太学等着她一般。
正文 第两百八十八章 信仰(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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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许漫修并不能在这太学有一席之地,但陈大人还是担心上次的事情重演,等惹怒了他的师父,这事情可就没那么容易了,便也匆匆带着那青衣男子离去。
颜宋心中虽有些不甘,毕竟那青衣男子未得到惩戒就这样离去,如此放任他在宫中横行霸道,无疑会造成更大的麻烦。但那又能如何,只要他坚决否认,谁又会选择相信她,而这玉都国法之中也并没有能治他的罪。大多,剩下的是无可奈何。
“你没事吧?”许漫修一双眼直勾勾看着她,那眼神说不上来的奇怪,就好似换了一个人。要不说,认识一个人,先认识他的眼呢!反正,许漫修的这个眼神实在奇怪,但这关心倒是真的。
“也倒没事,就是有些气不过……”
许漫修稍稍责备的语气说道,“你即决定在这宫中,凡事都要学会忍让。况且如今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这只会让你自己难堪!”许漫修的这话本是好意,但不知怎么的,颜宋心中的委屈和不满反倒加深了。
“分明是他的不对,为何最终道歉退让的是我!况且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在这太学!”
许漫修见她的语气微怒,两撇柳叶眉也慢慢上扬,眼神中却是不解与委屈,而这样的事,其实在江南村落里他也见过不少回。遇上这样的人自然是恶心,是自己运气不好,但如何说呢,他仿佛就在道德的线上徘徊了片刻,你无法因此将他定罪,反倒还因为质疑那道德的底线被世人所嘲讽。
这大概就是人,有所廉耻,有所可耻。
他转身安慰道,语气极为温柔,“是,这样的人,绝对不配在这地方继续工作。但娘娘,世上人有万千,个个不同,有人为善,有人为恶,有人可爱,有人可耻……我们力所不能及的时候,惩恶扬善并非是妙计,退一步选择用别的方式,或许能够让这件事更顺利地解决呢?”
颜宋不太明白许漫修的意思,什么顺利的法子解决,她可没看到任何顺利的事情发生。大概女人生气的时候,脑子里只有一条回路,就是先解决面前的麻烦,再听其余的解释,而所谓的道理,她又何尝不明白呢?还是那句,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而当局者除了执迷就剩下执念。
回到风吟殿,已是午后,这日没有早课,女公子们今日也是休假。她才得空在这风吟殿内清闲,但这才躺下来没多久,便有个眼生的宫女,急急忙忙跑来。
“贵妃娘娘……”那宫女跪坐在中央,眼神躲躲闪闪,很是惊慌,“太后,太后娘娘让您去一趟她哪儿……”
皇太后?她脑中一条线立即疏通开,太后邀她相见,实在是离奇。虽说她们也有姑侄情分在,但她回玉都之后那般之久,太后都未曾提起过她,今日,今日怎么会邀她一见。
虽说满是怀疑,但这毕竟是在玉都的后宫,那便要守这玉都的规矩。带上病刚痊愈的阿春,披上件单衣匆匆忙忙朝着那处赶去。但当她推门而入,见到眼前这场景时,心中,并没什么好的预感。
“既然来了,就赶紧找个位子坐下。”罗妃安的语气平缓,而她身边早已坐满了人。说是坐满,其实也就两人,也不知顾婠婠与闻人千树为何也在此处。但总之,那气氛并不是很好……
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