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沅。
她定要让他血债血偿!
晏苏又走了半日,晚霞布满天边,红艳艳的。
她抬头看去。
前方炊烟袅袅,有几户人家。
晏苏放下心,疾走走到一户门口。
但是也并未敲门。
她探头看里面,烛火绰绰,一家三口正在吃晚饭。
晏苏敛下心神,她跳到膳房见里面还有剩下的面饼。
她深思片刻还是决定将面饼揣进坏里。
还是温热的。
没一会妇人进来叫道:“饼子又不见了!”
她咋咋呼呼往外走,在一条黑狗面前指着骂道:“是不是你又偷吃了!明儿就宰了你上桌子!”
黑狗瞪圆眼睛看主人,晏苏摸紧怀里的面饼,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微动,黑狗立刻耳尖的叫起来。
妇人拿根棍子在手上:“还叫!吃了饼子还叫!”
黑狗立马规规矩矩坐在地上摇尾,晏苏待妇人走后从怀里掏出一块面饼扔下去。
很快她也吃了两块,厢房里还能听见妇人传来不断的咒骂声。
晏苏垂下眼飞奔出去。
到村头她听到有马的鸣叫声,她屏吸细听,果然有马。
晏苏翻身进院子,想了会放玉坠在马房中。
村子里的人到底警惕性不高,晏苏牵着马出来,走出很远才骑上去,马被喂得很足,四肢踏起,掀起耳边凉风阵阵。
很快就到了下个镇子。
这个镇子晏苏知道。
铜镇相邻的。
这里依然还在铜镇的范围。
只是陈沅不会料到自己会安然无恙的出来。
晏苏换了女装,穿长衫,墨黑长发铺散在耳后,头上盘个少女髻,银钗明晃晃戴在头上,坐在马上,一步三摇晃。
她用烟灰把面色染黑,尽量看起来不那么出众。
果然在镇上没什么人看她。
远远瞧见也只是一瞥眼。
并不值得细看。
晏苏在小镇只逗留了半日,吃饱后换了匹好马上路。
直奔京城。
铜镇被远远的抛在身后。
她不知道,陈沅就是想追。
都有心无力。
此刻陈沅正坐在书房里听手下人汇报。
“公子,去搜崖的人没回来。”
陈沅大怒:“废物!”
简直就是一群废物!
他恶狠狠一脚踢开跪在地上的人,脸色狰狞。
这晏苏从他眼皮子底下掉下去,怎么他们就连一个死人的尸体都找不到?!
这不是废物又是什么!
陈沅越想越着急,生怕有任何差错,锦盒一日不回来,他就一日不得安生。
眼看时间就要到除夕,京城那边始终没传来消息。
陈沅不知道这个城门是开,还是不开。
被他一脚踢开的人连忙又重新跪好道:“公子,我们再去找。”
陈沅挥挥手:“把老二叫来。”
跪着的人头低低道:“老二昨天就去悬崖下,至今没回来。”
陈沅捏着杯子,手里杯子瞬间砰地一声,四分五裂!
他手心冒血。
陈沅好似没知觉,冷冷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跪着的黑衣人退出房间。
一直到傍晚,陈沅的房间里都没人再进来。
用晚膳时,老二回来了。
陈沅匆匆瞥眼挥挥手,示意他们先下去,别打扰了老夫人和夫人。
老二点点头,乖乖站在院子里等。
没一会陈沅出来了。
“怎么样?”
“人找到没?”
他神色凝重,老二垂眼:“公子,我们搜了悬崖下每寸土地,都没见到晏苏。”
“她会不会……”
陈沅冷喝一声:“荒谬!”
老二也觉得不可能,这悬崖掉下去就算不死也不可能短时间恢复,晏苏到底是怎么做到离开的。
方圆几里他们都搜索了,根本没有一个活人。
就是有,也都被灭口了。
陈沅压抑胸口处的怒火道:“就一个死人你们是准备让我陈府全部出动去找吗?”
老二头埋低。
陈沅缓了缓脾气道:“赵县令那边怎么说?”
老二迟疑会道:“赵县令那边也在找晏苏,只是他并不知道是我们做的,铜镇这两日谣言四起,都说将军府闹鬼属实,晏苏十有八/九被鬼害了。”
“将军府现何人看守?”
老二道:“是赵县令的公子赵生。”
赵生?
陈沅想到那个笑起来人畜无害的公子哥模样。
他怎么也趟了这趟浑水。
真是嫌命长吗?
陈沅冷声吩咐:“将军府内也派人搜查,先前让你们找的那物有消息了吗?”
老二面色羞愧:“还没。”
“陈将军藏得很深,我们都翻遍了整个将军府都没找到。”
没用的东西!
陈沅怒不可遏。
晏苏找不到,东西也找不到。
他双手狠狠捶在圆桌上:“找!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出来!”
“人和东西我都要!”
老二咽口水,眼露惧色:“是,公子。”
☆、狐妖问世
入夜,寒风呜咽,四周寂寂,赵生一人盘坐在晏苏时常站的树下仰头看,今夜还不错,居然有月光。
只是天气越加寒凉,风吹在脸上刀削似的疼。
他披上一旁的棉衣,裹紧自己,也不知晏苏现在在何处,可还安好。
自那日她带走狐狸后两人便再没见过面,听府里的下人们也没道出个明白,只说晏苏是在自己房间里不见的。
这人好端端居然会在自己房间消失。
赵生是不信的。
所以他自告奋勇的过来守夜,愣是气的他爹两三天没和他说话了。
他知道他爹在担心什么,无非就是那些个闹鬼的传闻,只是这世上哪有什么鬼神,要真是有,那恶人岂不早就被吓死了?
赵生正坐在树下胡思乱想,耳尖的听到暗处传来声音,他抬头看去道:“谁!”
没人回答他,只有空荡荡的冷风吹过。
他拢紧衣领,咽口水往暗处走去,步伐有些缓慢。
“赵公子!”
钱余突然拍了下赵生的肩膀,把赵生吓得猛地跳起来,转头怒瞪。
只见他身后站着钱余和几个侍卫,都手举火把。
钱余被他瞪得有些懵,愣了下问道:“赵公子怎么了?”
赵生也觉得自己太紧张兮兮了,他侧头看钱余:“你怎么来了?”
钱余腰带佩剑,单手放在剑柄上:“最近将军府不太平,我怕赵林一个人忙不过来。”
他憨厚的笑笑。
赵生闻言点头,带着他走到刚刚听到声响的地方,除了呼啸的寒风也没其他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