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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都有所察觉,各司其职,眨眼偏厅都没人了。

    晏苏瞥眼空寂的偏厅,她扭头看青寒,满眼宠溺,笑道:“如何?”

    看出来青寒是想与自己独处了,她本精于算计的心里冒出几缕甜蜜,青寒目若悬珠,看向晏苏时多了抹亮光,她软声道:“无事,还准备见谁?”

    晏苏透过她看向外面天色,冬日烈阳,实属不多见,连带风吹在面上都暖了几分,她道:“见一个熟人。”

    青寒不解蹙眉,晏苏走近她两步,伸手点在青寒眉间的朱砂上,入手是细腻的纹路,肤质细滑,晏苏心中微动,伸手揽住青寒的双肩,将她带进怀中。

    偏厅气氛静好,青寒也拥着晏苏,她凉凉目光从晏苏的肩上看出去,只见枯黄的叶子正被风吹落,铺散在石道上。

    天将暮,雪乱舞,半梅花半飘柳絮。

    赵生刚从仙鹤楼走出来,喝了几杯薄酒,被寒风猛吹不觉寒意,倒是有几分舒爽,他信步在长街走过。倏地身侧多了一人,来人黑纱覆面,一身罗裙,身形不稳,她往赵生道:“赵公子,好久不见。”

    赵生听到熟悉的嗓音回头,抬眸便瞧见一双似明月般的眼眸,他惊喜道:“晏将军?!”

    这是晏将军不错,只是为何做这身打扮?

    赵生有丝不解,但多日不见,已顾不得其他,他俊秀脸颊倏显笑意:“晏将军来铜镇何事?”

    晏苏笑笑。

    消息到底没那么快传到铜镇,相信赵生还不知京城的事。

    只是她到底要用赵生,此时也不隐瞒,直言道:“赵公子曾一年前问晏苏,想跟着晏苏,这句话,还算话吗?”

    赵生也不笨,听到晏苏如此问道,没当即回话,反而答:“晏将军可是出了何事?”

    若非出事,晏苏也不会突来铜镇,更不会问他这个话,他自然有点聪慧,但晏将军什么人才没见识过,会用到他,定然是有了事端。

    晏苏被赵生我问出来也没遮掩,她当即道:“赵公子若愿随晏苏,今夜二更来平远客栈即可,若不愿,全当今日没遇见。”

    她说完话也不待赵生反应扭头即走,她既然要从铜镇开始,那必定要先拿下铜镇,若是赵生能帮她,定然比一场恶战要好得多。

    赵生尚不知其意,他扭头见晏苏的身影越走越远,拧眉,想上前几步跟上去,最后只是抬抬脚,没动。

    没半响,天色渐暗,赵生在长街站了许久的身体才动了动,他往赵府走去,途中一直在想晏苏的话。

    愿不愿跟着我。

    对他而言,是多大的诱惑。

    赵生回到赵府正瞧见赵鹤在庭中赏花,墨色四散铺开,有火把亮起,赵鹤端坐在亭子里,棉衣裹身,他径直走两步到赵鹤面前道:“爹爹。”

    赵鹤侧头看他,看他脸色微红便气不打一处来,张口道:“又去喝酒了?”

    赵生耸耸肩。

    这驻守的将军素来喜欢交江湖侠士,铜镇热闹今非昔比,就连赵生也跟着结交不少江湖好友,茶酒佳肴自是少不得,只是赵鹤每日见他都要念叨几句,认定他是玩物丧志。

    赵生也不辩解,只傍晚偶遇晏苏一事始终让他心有疙瘩,他看向赵鹤道:“爹爹,可知最近晏将军的事情?”

    自晏苏走后,他就从赵鹤这打听不少事迹,往日赵鹤还会说一两句激励他,今日却是沉默不语,赵生觉得可疑,追着问:“可是晏将军出事了?”

    赵鹤深叹口气:“京城传来消息,晏将军,叛国了。”

    赵生心咯噔一下,继而手脚冰凉,勉强笑道:“爹爹胡说什么呢。”

    晏苏怎么会叛国呢?

    将军府三代忠良,为晏国出生入死,晏苏他更是知晓是何为人,怎么也不想到为何会与叛国联系在一起。

    赵鹤从石桌上拿起杯盏,轻晃两下道:“听闻是因为郡主和亲的事宜,晏将军不同意便劫了郡主,后又私通顾宰相一并逃出京城,现在京城传来消息,遇到晏将军和顾宰相一干人等格杀勿论。”

    将军府和宰相府同时失势,这对晏国不可谓不是沉重打击,晏国刚和楚国一战,损失惨重,如今内忧外患。皇上怒火攻心,下了格杀勿论的命令也不为过。

    且晏苏走前还劫走了顾宰相,其谋反之心,昭然若揭。

    赵生愣在原地,久久没回话,赵鹤瞧出他异样,道:“怎么了?”

    他知晓赵生的心思,当初他也有那样的心思,只是终究是他想的太浅显,如今只叹一句,幸好。

    幸好他们没与将军府染上任何关系。

    赵生被冷不丁问道,他呐呐开口:“没事。”

    庭院再也坐不住,他扭头就往房间走去,身后赵鹤还在训话:“整日游手好闲!”

    赵生快步走到房内坐下,静思。

    他爹爹说的那些话如魔咒在他脑海里生根,只是若晏将军真的谋反,为何要来铜镇?为何又来找他?

    难道她谋反还非要自己不成?

    赵生被自己的荒谬想法惊到,随后思绪渐渐明朗,若想真的知晓情形究竟为何,倒不如去赴约。

    晏苏若是想杀他,依照她的身手,可不近身就能夺走他性命。

    现下让他知晓身份,却没任何表示,她是信任自己的。

    赵生心里陡然生出莫名情绪,那种明明不该有的念头争先恐后往外冒出。

    足足将他淹没。

    夜半,两更天,平远客栈,除却顾宰相外还有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此人坐在顾宰相对面,从鼻子哼口气,扬眉道:“不知晏将军找罪臣何事。”

    将他从回京的路上拦过来,纪大人原本以为是皇上又有何事,结果到了一看,居然顾宰相还在。

    他女儿,纪贵妃是如何死的,他纪府是如何被冤枉的,他可还没忘呢。

    正是眼前这位的女儿。

    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纪大人瞧顾宰相的目光越来越恼火,若非晏苏在这,他早就站起身摔桌子了。

    晏苏瞥眼赵林,示意他辛苦了。

    一路走来,赵林刻意避开众多眼线,更是不让纪大人听到半点传闻,若他知晓一星半点,恐怕早就半路回去了。

    如今他事情办妥,见晏苏瞧过来,他自觉往后退,离开屋子。

    房内只剩下顾宰相,纪大人和晏苏,三人坐在一张圆桌,相较于纪大人的愤愤不平,顾宰相倒是沉稳的多。

    两更天过后,纪大人不耐烦道:“晏将军,老夫何时能回去?”

    纪府被平反,皇上亲派大使来接他,若回京,定被礼遇有加,端不着在此刻与仇人大眼瞪小眼。

    晏苏又看眼外面天色,赵生还是没来,她终究是看错他了?

    见纪大人越来越烦躁,晏苏刚想开口,就看到门被打开,继而缓缓走来一人,来人道:“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