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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自己家里坐,又不卖给别人,就是散了架子,也就是一个小凳子,摔不着人。”

    苏小灿笑着摇摇头,指示崔以沫又拿了一个凳子过来做示范。

    “你摸摸看,有什么感觉?”

    崔以沫挨着把凳子的面、四条腿都摸过了,除了有些灰尘,并没有感觉出什么异样呀?!

    “没问题呀?!”崔以沫疑惑地看着苏小灿,等着她的回答。

    “就是没问题,才是大问题!”苏小灿悠闲地欣赏着自己手中轻巧玲珑的小凳子,“你看这凳子,虽然材料看着很陈旧,还不是一样的材质,但是被这么一拼凑,意外的很顺眼。

    你再摸摸这凳子的各个面和角,你爸处理的很仔细,打磨得倒刺都很少,说明很用心。

    如果我们不是看着叔叔在你家的院子里摆了一堆的废旧物,谁能看出这些凳子是用废品改造出来的?都还会觉得很好看,手工又好。

    以沫,你爸在木工方面很有天分。

    你跟我说过,你和你哥长这么大都不知道你爸还会木工,可见,他是这么多年没有碰过这些活儿。

    一个十几年没有碰过这种活的人,十几天的时间,就能重新拾取手艺,做出这么好的东西,你不觉得你爸很厉害吗?

    以沫,你有没有问过你爸喜欢什么,爱好什么,擅长什么?

    或许,你爸可以不用去当一个出死力的工人,而是去做一个优秀的木工匠人。”

    崔以沫神色不定地接过苏小灿塞给他的小凳子,明明很普通的东西,苏小灿要是不说,可能这些问题随着时间的流逝,就淹没在记忆的长河中,随风而逝了。

    此刻,被一个外人提醒,崔以沫才发现,他们全家人都对一直默默为这个家付出一切的父亲忽视久了。

    ☆、第二百六十章 一个早晨,一次谈话

    就在崔以沫发愣的时候,崔向诚来苏家搬东西。

    崔以沫看着崔向诚略显驼了的腰杆,头顶稀少的头发黑白惨夹着,可能因为崔以沫的注视有所察觉,崔向诚扭过头朝他笑了笑,额头的皱纹深得跟可以夹东西了。

    这样的父亲,突然让崔以沫眼眶有些发酸。

    小时候那个健壮、觉得高大的身影,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变成了现在的样子,他旁边的崔以安都要比他高一些了。

    对父亲的记忆,从小时候的崇拜,到大了一些看着家境贫困而有的略微抱怨,再到此刻反思之后,重新直视自己的父亲,他才发现,父亲老了,但他对他们全家人的默默付出却一点都没有变。

    只是他们这些做子女的在不断地长大,被外边的花花世界晃花了眼,看着还是一成不变的父亲,才会失望,才会下意识地去遗忘。

    他们怎么能这样对待自己的父亲呢?怎么能因为个人能力的大小来定位一个家人在彼此心中的地位呢?

    这个家里,付出最多、得到最少的人,就是他们的父亲了吧?这样的父亲,不是理所应当地该得到他们的尊重吗?

    可是,他们做儿子的人,却从来没有感恩过他的付出。

    单方面地付出,本就是一件让人沉重的事情;一如既往地十几年这样单方面付出,却无怨无悔的人,才是最可爱的人不是吗?

    “小灿,谢谢!”

    崔以沫抹去眼中的泪水,拿着手中的凳子,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站起身,大步地跑向崔向诚,敞亮地叫了一声:“爸,我来和你一起收拾。”

    崔向诚有些意外崔以沫这突然的热情,还没有想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手中的东西,就被崔以沫抢了过去。

    “以沫,等会儿,你们还要上学,这些东西就交给我来收拾就好了。你们快吃完饭,就去学校吧!”

    崔向诚又想去抢回崔以沫手中的东西,可惜,他怎么会是崔以沫的对手,一个晃神,就见崔以沫搬着好几个凳子已经往门外走去了。

    “傻瓜!”苏小灿看着崔以沫的样子,忍不住扯着嘴角嘀咕了一句,看看旁边空着的凳子,朝还要伸手拉崔以沫的崔向诚喊道:“向诚叔,你这几个凳子坐的很好看很结实,送我们家几个用吧?”

    崔向诚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肯定,立刻忘了在一旁帮忙的崔氏兄弟,微红着脸,说道:“小灿,你喜欢尽管拿!这些都是用旧木头做的,不值钱!”

    崔以安在一旁看着莫名其妙的三个人,摇摇头,忙活自己的去了。

    他们都不知道,这样一个早餐,一次谈话,改变了一人的一生,改变了一个家庭。

    这天早晨谈完话后,崔以沫和苏小灿一起去上学,崔以沫有心事,又是苏小灿提起来的,一事不烦二主,干脆,就当苏小灿是百科全书,问起了很多的问题。

    例如,他要是说服了崔向诚去重新学木工,崔向诚该去哪里学,该怎么学,他一个快四十岁的人在重新学这些迟不迟?能不能学好?万一,木工没有学好,化肥厂的工作也丢了该怎么办?他爸本来就够自卑了,如果连工作都给丢了,以后估计都没脸在这个家待下去了。

    还有呀,他爸到底有没有学木工的天赋,靠不靠谱?他该怎么说服他爸?他爸就一根筋,脑袋都不会拐弯的。

    他爸还好说,他妈那边该怎么说才好?他妈不同意,该怎么办?

    甚至,他觉得他哥都会说他异想天开,给家里没事找事,影响内部团结。

    ……

    总之,他是各种担心。

    一上午,苏小灿都没有好好上成课,只听崔以沫各种唠叨了,她从来都不知道,崔以沫还有当话痨的潜质,真真是吓人呀!

    最后,苏小灿忍无可忍了,怒道:“你爸不是请了一月的假吗?我小叔在你家做木工,我回头跟他说一声,让你爸给人家免费当十天半个月的学徒短工!

    最后,听听那位师傅对你爸的评价,还有你爸的态度,如果,师傅说你爸还行,你爸还有这份心,甭管他能不能挣到钱,让他跟着先干两年看看。

    至于工作,看能不能托关系,先暂时办个留职停薪,日后想回去上班,再回去就好了!”

    崔以沫细细琢磨了一下苏小灿简单的几句话,竟然一下子把他所有的问题都给解决了,对苏小灿那是更加感激涕零:“小灿,你真是太厉害了!什么问题到了你这里就都不是问题了!”

    崔以沫的一句夸赞成功抚平了刚才苏小灿被惹毛的脾气,挑挑眉头,不屑地说道:“这算什么问题?!见得多了,也就都不是问题了!”

    后来,苏小灿看着崔向诚在正式工作和喜好之间努力挣扎,不由回忆起了前世,反省了自己的轻率。

    其实,对一个普通人来说,一份稳定而长期的工作、一份充满未知和不确定的工作,为了后者去舍去前者,不是有十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