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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的时候会变得极具压迫感的眼睛看向项灵熙,他的脸上虽然带着很浅的笑意,可落在项灵熙身上的目光却是沉重得让项灵熙感到窒息。

    卢卡茨想了一会儿,并态度自然又十分诚恳地,不留一丝破绽地说道:“可是那一年我没有去过白森林。”

    年轻的总统对项灵熙和陈烨都露出了歉意的笑容,并在温和有礼地说了一句“抱歉”后坐上了那辆专为他而准备的黑色轿车。

    第10章

    “今日,罗科曼尼亚总统卢卡茨·卡拉乔尔杰来华访问。国家主席***,外交部部长**,以及罗科曼尼亚驻华大使*****在北京首都国际机场为其举行接机仪式。随后,两国元首一同前往人民大会堂东门外广场,参观在那里举行的欢迎仪式。”

    晚上七点半过后的外交部,外交部陈烨秘书的办公室灯依旧还亮着,并且电视机也打开着。新闻联播的声音从电视机里传出,让整间办公室里的气氛都变得庄重,且沉重。

    项灵熙就坐在陈秘书办公桌前面的那个座位上,低着头,一双长手长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又该怎么放,也无论如何都不敢去看对方的眼睛。而新闻联播里传出的国歌声,和随之一同响起的礼炮则更是打得项灵熙小肩膀一颤一颤的。

    “会见后,***同志向卡拉乔尔杰总统赠送了一份特别的礼物,一套印有熊猫浮饰的青花瓷餐具。”

    当新闻联播播到这里,陈烨秘书摘去他的黑边眼镜,原本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已经变成了能够展示他此刻心情的凌乱。他拿起遥控器关掉了电视,并站起身来,近乎咬牙切齿地对项灵熙说道:

    “项小姐!项灵熙小姐!您向我保证的绝对不会认错人呢!您向我保证的绝对不会记错您那位好朋友的全名呢!为什么卡拉乔尔杰总统会说他那一年没去过白森林?难道这一切都是您编造出来的吗!如果不是我在机场的时候就去主动和卡拉乔尔杰总统提起你!如果不是这样,今天在人民大会堂的时候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您知道吗?这样的突发情况不是你也不是我这样的人能够承担得起的!”

    坐在陈秘书面前那张椅子上的项灵熙现在就想缩进尘埃里去。可是她不能!于是她只能依旧低着头,并发出好像蚊子叫一样的轻声辩解。

    陈烨:“你说什么!你给我大声一点!我知道你是很勇敢的,如果不是这样,你也不可能有胆子在这么重要的场合给我们捅出这样的麻烦!”

    项灵熙:“我说,他根本就不是我的好朋友。我也已经说了,我和他只是萍水相逢,是他救过我而不是我救过他。”

    陈烨:“那他为什么要说他在那年没有去过白森林?嗯?他为什么会这么肯定地说他没去过?”

    项灵熙:“我、我不知道……”

    陈烨:“因为他真的没去过!”

    这下,项灵熙终于抬起头来,喉咙艰难地上下一动,却是干涩得都发不出声来。她的眼睛里有着不敢置信,并想要开口辩解什么,却是才说出一句“可是”,就又被陈秘书打断。

    “够了!别再跟我说可是了,我也不想再听你的解释了。因为你已经说了一个小时了,可你说出来的话却是没有一点新的内容!你就是在不断地重复,重复和重复!我已经没有时间再听你说这些了!晚些时候我还要去向我们的王部长好好解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于是本来也不知道还能和对方怎么解释的项灵熙再次底下了头。见她这般虽觉得理亏,却又不认为是自己骗了人的样子,陈秘书还能说什么!

    “你走吧。你住的酒店房间下午就已经有人帮你退了,你可以去前台拿你的行李,趁着现在还不算太晚,再找一间酒店住下来。”

    闻言,项灵熙站起身来,并在依旧低着头的情况下和陈秘书点了点脑袋。见此情景,陈烨秘书不禁叹了一口气,而后走近项灵熙,轻声提醒道:

    “你明天最好一早就坐火车或者飞机回去。回去之后,看一点和妄想症患者的外在表现有关的书。记住他们的表现,如果国安局的人来找你,也许会有一点用。”

    晚上九点,在去到酒店拿行李的路上被堵车许久的项灵熙终于一手扛着她的那幅画,另一手拖着小旅行箱,艰难前行到了什刹海附近的一家价格还不便宜的民宿。

    之所以订民宿,是因为她受够了,她再也不想感受踏进某个地方然后既能够在宽广的大厅里面对许多双眼睛,又暴露于摄像头之下的感觉了!

    她现在就想找一个人少的地方,或者说角落,然后安安静静地做她的小可怜。

    “可是那一年你没有去过白森林?嗯?哼哼,可是那一年你没有去过白森林。”

    处境如此凄惨的项灵熙失魂落魄地念着这样的话语。一开始的时候,她是愤愤地念着这句话的,但是当她再次回想起今天和那位总统阁下打的那个照面,对方毫无破绽的表现又让她不禁怀疑起自己。

    “难道真的是我弄错了?认错人了?”项灵熙向自己反问了一句,然后就被弄糊涂了一般地停下脚步,并再次试图说服自己:“不,我不相信我会看走眼。他们连脸部轮廓和骨骼都没有任何不同的地方。就连双胞胎也不可能……”

    当项灵熙说到那句“双胞胎也不可能”的时候她再次沉默了,并且她的那双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对自己的怀疑以及内心深处的挣扎。

    她就这样扛着自己的画,站在北京的寒风中许久许久都想不明白。

    但今天晚上总不能站在大马路上想一整夜吧?

    又是好一会儿之后才回过神来的项灵熙这样想着,这才继续向前走去,走到她定的那间藏在四合院里的民宿。

    根据不方便大晚上赶过来的房屋主人在电话和短信里的告知,项灵熙从带着密码锁的信箱里拿出了房子的钥匙,打开四合院的大门并自行入住。

    好友安广厦的电话也在此时再次打来。而这一次,把画放了下来的项灵熙终于能腾出手来接电话了。

    “对,最后他们送的不是我的画。送的是带熊猫浮饰的青花瓷。听着,听着安宝宝,我这边的情况太复杂了,我没法在电话里就跟你说清楚。我现在也不想再强迫自己去回忆那些。”

    身为一名拥有发达泪腺的,情感丰富的艺术家,项灵熙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并语调极为夸张地说道:“明天,明天一大早我就坐火车回来,到时候你能让我扑到你怀里哭吗大楼?”

    电话的那头音乐传来安广厦的声音,她说:“这……这不太好吧。”

    一边打着电话一边把自己的长发向后拨去的项灵熙走向卧室,并打算蜷缩在床上一边哭一边给自己的好友打电话,但就是在她就快要走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