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着眼前的这个被冻坏了的人。
她的眼睛很红很红,并且从她的眼睛里所流出的泪水也滴落到了卢卡茨的嘴角。
眼前的这一幕让卢卡茨感到很美很美。
美到他不愿挪开自己的视线,美到……他会抑制不住地去思考他与这个女人的未来。
而后,他就听到这个如此勾动他心神的女人对他说:“吻已经给你了,现在你该告诉我,我得怎么处理你的伤口了。”
第103章
“你得想办法帮我的伤口止血。因为刚刚的那一枪,子弹肯定穿过我的身体了,所以你得想办法帮我把伤口的两头都止一止血。”
“用止血药粉吗?”
“不,这种程度的伤口你恐怕得用止血凝胶。”
“哪个是止血凝胶?它长什么样?管状的吗?还是装在哪个盒子里?”
项灵熙几乎是手忙脚乱地把背包里的那个小医疗包翻来翻去的,可卢卡茨却是在这样的时候思绪明显变慢起来。
“卢卡茨?你说的止血凝胶放在医疗包里了吗?”
“不,这里没有。”
眼见着对方的语速已经变慢,思维也不像平日里那样快速,项灵熙干脆不再等他回答自己。她凭借感觉把卢卡茨的衬衣剪开了些许,并强忍着那种对于血肉模糊的伤口的抗拒,在给卢卡茨的伤口敷上了很多的止血药粉之后把厚厚的纱布用医疗胶带贴在了卢卡茨的伤口上。
当她因为过于真切地看到卢卡茨的伤口而感到头晕甚至是眼前发黑时,她就从地上抓一把雪,并猛拍到自己的眼前,额头上和脸颊上。
这样一来,她的确是被冻得清醒了,并且也咬牙替卢卡茨做好了最简单的处理。可项灵熙却是感到无助又迷茫,不知道此时的她应该怎么办。
“也许你可以试着自己先去采尔马特?镇上有一位朗格拉克医生,他是我的一位战友的弟弟。你可以向他寻求帮助。”
在项灵熙又因为着急和心疼而落下眼泪时,卢卡茨试着说出这样的建议。
但那却是让他立刻就挨了项灵熙的骂。
“你让我自己先去采尔马特?你居然连这种馊主意都想得出来?”
“你……滑雪滑得很好,下山应该很快。”
“我现在根本连采尔马特在哪里都分不清!等我一路找回去再回来,天都黑了,如果再一下雪,我就连你的尸体都找不到!你让我怎么向你的那些部下交代?你让我怎么向我自己交代!”
在说着这些话的时候,项灵熙向着四周张望起来。当她看到了距离他们其实已经很近了的那个缆车站时,眼前灵光闪现。
“听着,卢卡茨,我现在去缆车站撬一块门板下来,不管你是死是活,今天我一定带你一起下山。但我希望你可以尽量让自己保持情绪,也别睡着。”
项灵熙俯身在卢卡茨的耳边说出这句话,而后就从卢卡茨的身上拿走了他剩下的那些弹夹,也在雪地里找到了那把被卢卡茨脱手了的手枪。
她脱下身上的那件带着自己体温的防寒服,把它像被子一样盖在了卢卡茨的身上,而后就拿起手枪,也拎上了她的滑雪板和雪仗,一路向着缆车站而去。
已经被卢卡茨教会了怎么用枪的项灵熙就这么一路连跨带爬地冲上山坡,用子弹把缆车站的那面带着圆玻璃的门拆了下来。接着她又如同自己所期望的那样在此时空无一人的缆车站里找到了一些绳索。
现在,她只要把那扇门板的圆玻璃给打碎,又把绳索穿过那个圆洞,她就能做出一个最简单的,能让她把卢卡茨“拖”下山去的用具。
把卢卡茨一个人留在半山腰上的项灵熙不敢耽误,在把绳索扣在了腰间的绑带上之后,她就直接拖着这块门板滑雪下去。
项灵熙虽然自认为“能滑雪”,并且还“滑得不错”。但她到底只不过是普通的滑雪爱好者,和卢卡茨这样的白森林驻防士兵相比,则更是很不能看。因而她拖着门板往下滑的那一路其实很不容易。
因为在遇到坡度比较大的情况时,在前面拖着门板的她只要一个降速,跟在后面的门板就很容易会撞到她的脚。那让项灵熙在被撞到之后摔了好几下。
但她还是咬着牙,在二十分钟内回到了卢卡茨的身边。
项灵熙回来时的动静让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卢卡茨不禁想要坐起身来看一看她到底带了什么回来。但他只不过是打算这么做,也只是把身体撑起了那么一点点,就又被项灵熙给骂了。
而让卢卡茨自己都有些想不明白的,是他在听到了项灵熙让他不许乱动的声音之后,居然真的就又躺回地上了。
之后他就看到了项灵熙那已经实现了的,充满了想象力的想法。
“灵熙。”当卢卡茨叫出项灵熙名字的时候,他是真的没法控制住地笑出声来道:“你最好别告诉我……你打算把我放在这块板上,然后拖我下山。”
“不然呢,尊敬的总统阁下?你还指望我告诉你什么?”
项灵熙把系在自己腰间帮带上的绳索解开,并把脚下踩着的滑雪板取了下来,而后又把那块被她三两下就撬下来的门板放到了卢卡茨的身旁,也把门板稍稍抬起一些后把多余的几根绑带垫在了门板下可能对应着卢卡茨肩膀,肋部以及小腿的位置。
大致明白了项灵熙意思的卢卡茨不再表现出抗拒,转而打算消极配合地自己爬到那块已经被准备妥当了的门板上去。
可他的这一动作居然又被项灵熙给制止了。
“我不说你可以动了的时候,你就不许动,明白吗!”
“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不要在这种时候都这么凶?”
即便是在雪鹰特种突击队服役的时候,也从没人会这样对卢卡茨说话,更没人敢这样对他说话。可现在,他却是在受伤又落难的时候被一个让他想要好好保护的女人这样凶了。
但卢卡茨却并不觉得生气。
或许光是这一点,就已经足够让他感到奇妙又好笑了。
“这种时候怎么了?”
“我都快死了?”
此时的项灵熙已经在做完了准备工作之后走到了靠着卢卡茨的那一边,却是一听到卢卡茨的那句话就又控制不住地掉眼泪了。
那简直让卢卡茨感到慌乱。
他是真的想告诉眼前的这个在冰雪中唯一陪伴着他的人——好了,别哭了,我什么都答应你。
可他的小画家却是根本不给他说出这句话的机会,只是在蹲下来稳稳地把他抱到门板上的时候问道:“你知道现在让我觉得最后悔的事是什么吗?”
“不应该答应跟着我走这一路?”
“是不应该在和你做那样的事的时候……每次都一定要你穿上那件小雨衣!”
听到项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