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要把这几件事联系在一起。”
对于项灵熙的这一意愿,亚当斯感到十分头疼。他当然能明白作为一个情感细腻的艺术家,项灵熙的这一愿想是有多么的正常。但从商业的角度来说,他却是并不希望这样来操作项灵熙的画展的。
因而亚当斯很快就试着说道:“可是这样的话,这件事的关注度和话题性就会下来很多。灵熙,我知道你的画很好,但正因为这样,我才会希望尽可能地为你吸引到更多的目光。”
“可是一旦卡拉乔尔杰先生那里真的出面和我撇清关系,那我们就会很下不来台了。如果真的给人留下这样的印象,我以后的宣传路线就真的得全给变了。”
项灵熙此言可谓是一下戳中了最能说动亚当斯的点。因而这位艺术家经纪人很快就带着些许的不敢置信问道:“卡拉乔尔杰先生那里真的有可能做得这么绝情吗?毕竟你可是为他……”
不等亚当斯说完那些老生常谈的话语,项灵熙就已经非常肯定地打断道:“卡拉乔尔杰先生现在正在经历着一个非常关键的时期。如果想要尽快重新回到罗科曼尼亚的政坛,他肯定得在很多方面都十分注意。万一他的团队不希望他在这种时候陷入到粉色的花边新闻里呢?这种事是我不愿意去赌的。”
眼见着项灵熙越说越带劲,电话那头的经纪人不禁迟疑地问道:“请原谅,灵熙。只是我以为失恋和被人拒绝都应该是一件让人感到难过的事。但为什么……我觉得你的声音听起来好像很高兴?”
“啊……”被经纪人隔着老远在电话里当场戳穿的项灵熙停了下来,并勇于承认地说出了一个“对。”
“在我心里牵挂了很多年的事终于尘埃落定了,从此以后我就可以把这份注意力和感情都放到更多更值得的事上去了,这难道还不够让我高兴的吗?”
在项灵熙的经纪人亚当斯感慨他无论和这些艺术家打多久的交道都还是会理解不了他们内心想法的时候,卢卡茨则好容易才找到了一家已经开门了的,贩售滑雪装备和服装的运动品店。
由于身材出众而随便穿什么都会好看的卢卡茨为求快而在进店后随手点了一套滑雪服,而后就凭借经验挑选了一整套的滑雪装备。
认出了他的运动品商店店员激动极了,又想和卢卡茨合影,又想要与他尽可能地多说一会儿话,可此时的卢卡茨却一心只想快点结账去追项灵熙。
所幸被他派去与社民党党魁的亲信会面的麾下大将在此时给他打来电话,让他能够比较礼貌地主动结束与商店店员之间的交谈。
“卢卡茨,请问我真的要带克拉默一起去吗?他根本什么都不懂。但是社民党的党魁却把他的儿子派来和我们见面了。我需要向您重申一点,这次会面非常非常,非常的重要。”
“放轻松一些,乌施。克拉默虽然对政治并不精通,但他曾经在我的手下执行过很多次特殊任务。我可以告诉你他很聪明,也很机灵,不是会在这种时候拖后腿的队友。如果你实在是对今天下午的会面感到焦虑,为什么不把需要让克拉默注意的事再和他重申一遍呢?”
按照原计划,卢卡茨团队里的这员大将不过是要陪伴前总统阁下去和社民党党魁的亲信见面。
可现在,她从辅助人员变成了主导者,还要带着被卢卡茨派来这里的“门外汉”。可对方派来见他们的人却直接从亲信变成了社民党党魁的长子。
这怎么能不让乌施女士感到焦虑。
在听到卢卡茨的那些根本没有任何意义的安抚之后,她不禁压低了声音向卢卡茨问道:“项小姐的生理期不适好些了吗?”
卢卡茨:“克拉默都告诉你了?”
乌施:“是我猜的!能让您在这种时候都亲自去照顾的女性还能有谁呢!听着阁下,我希望您能现在就过来。我查过从苏黎世过来的航班了,您只需要悄悄地离开半天的时间。我保证您今天夜里就能回到项小姐的身边……”
当焦虑的谈判主导者对卢卡茨说出这一提议或者说是请求的时候,卢卡茨很快叫出了对方的名字,并以此来打断了对方的这些话语。
“乌施。”卢卡茨在出门之后判断了一下这里的方位,并一边向着记忆中的缆车索道走去,一边说道:“你太紧张了。在和他们会面之前,你一定得弄清楚一件事。这次机会对于我们来说虽然很重要,但社民党却一定会比我们更着急。如果得不到我的支持,他们可能很快就会被埃里克连根拔起了。而且社民党党魁的长子的确也不值得我在这种时候亲自去见。你不应该把他们看得太高,明白吗?”
在把电话挂断之后,卢卡茨向着那座山峰的方向跑去。
而在他就要跑出采尔马特小镇,并且也已经能够看到缆车的索道时,一辆载着游客的马车就正好从他的面前迎面驶来。
马蹄踏在石头路上的声音随之由远至近,而一段让卢卡茨感到陌生的记忆也就此浮现眼前。
‘先生,我的朋友受了伤,能不能麻烦你和我一起把他连人带着门板地抬上您的马车?’
属于项灵熙的声音突然就在那带着温度与触感的记忆中突然跃入。
它让卢卡茨突然停下了脚步,并站在那里任马车从自己的身边经过,也借此回忆起更多与之相关的事。
正如同卢卡茨告诉项灵熙的那样,他在陷入昏迷的时候实际并未完全失去意识。
有的时候,他是能够感觉得到外界发生了什么的。
只不过在刚刚醒来的时候,他会无法记起那些。
而刚刚在他的眼前突然一下闪现的,则正是他在过去还未有想起过的记忆。
在这一刻,他突然意识到,在进入采尔马特之后,项灵熙实际是叫上了一辆马车带他去找到朗格拉克的。
于是他让自己的意识继续沉入到那片回忆中去。
‘卢卡茨,我亲爱的,要是你这次能没事,我保证以后肯定再也不凶你了。只要你想,我们以后一定好好的。我保证……’
想起了那句话语的前总统阁下猛一下转头看向那辆渐渐跑远了马车,仿佛能就此看到那时候就坐在马车上一边看着自己一边掉着眼泪,并说着低低私语的心上人。
‘可你不仅又凶我了,还说要和我结束。’
心中想着这句话的卢卡茨无奈地笑了。而后踩着脚上的那双雪靴,跑着冲上那段上坡路,并一路去到距离这里还有好一段路的缆车站。
‘以后,我得把你看得很紧很紧才行。因为你在想跑的时候都不会愿意提前给我一次警告通知。’
他们上一次来这里的时候还一片寂静的缆车站里有了人声,并在这样的雪季把游客们一点一点地送去山上的滑雪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