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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长悬低目沉默一下,又问道:“你怎么不叫我师兄了?”

    谢灵涯被看得有点急躁了,原本没别的意思,忽而想起那天就是喊完师兄施长悬才告白的,鬼迷心窍地道:“……有助于你养伤,免得你心猿意马!”

    说完自己也有点汗颜。

    施长悬轻叹道:“那还不够。”

    能令他心猿意马的,又何止如此。

    第74章 上错桥

    “谢灵涯!”

    听施长悬说话都呆了,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的谢灵涯,猛然听到有人喊自己,简直像得救了一般,转身一看,是他研究生同学。

    “今天不是没课吗?你怎么来了?”那同学是住在研究生宿舍的,知道谢灵涯走读,有此一问。

    谢灵涯指指施长悬,“我师兄身体不大好,我接送一下。”

    “哦哦。师兄好。”同学还以为是指学校里的师兄,不过倒也没错,大家的确同校,施长悬还大一级。

    同学和谢灵涯挤眉弄眼一下,“对了,你那个怎么样了?怎么发展的?”

    谢灵涯冷汗都要冒下来了,对了,就是这同学,上回谢灵涯跟他探讨过自己一个朋友告白的问题,人家还建议他试试。

    但是当时谢灵涯没说过性别和具体身份,这同学估计也误会了,施长悬就站在面前,他还愣在问本人的事!

    谢灵涯迅速说道:“哎,道观发展哪有那么简单,过两天我还要去省城抱大腿。”

    同学一脸迷茫,但人不傻啊,很快反应过来可能不方便说,点头道:“谢总加油啊,回头去你那儿喝茶。”

    “嗯嗯。”谢灵涯含糊几句,赶紧扶着施长悬走了。他偷偷看施长悬的表情,好在施长悬应该没有听出端倪。

    那同学在原地还有些迷糊呢,想着为什么在师兄面前不方便说,难道师兄和那妹子有亲戚关系,或者师兄也喜欢人家?霎时间也是脑补了一出大戏。

    ……

    被同学这么一打岔,挽救了谢灵涯紧张的心情,坐上人满为患的地铁,那个话题也暂时打住了。谢灵涯心中松了口气,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失去理智的,居然敢那么调戏施长悬,还被施长悬一记直球搞得不知所措。

    很不想这么说,但龙师兄是不是有点闷骚啊…谢灵涯在地铁窗户倒影里看到施长悬清冷的样子,忽然一下回神,呸,什么龙师兄,又想到小龙女去了。

    因为之前答应了省城那边,去参加他们举办的世界和平法会,临近时间,也不得不出行。

    临走前,谢灵涯用桃木板画了一整套太上镇宅符,埋好了,纸符不必说,也画了一堆,还特意把四方鬼王叫来。虽然供奉这几个家伙要费很多粮食,但也没办法了。

    虽然舅舅说幽都那小孩逃出来后元气大伤,可能需要养伤,但他还是有些担忧,不敢大意,那不是人,不能用人的想法去揣度啊。就像那些非正常死亡的鬼,会受到执念的影响,比如裴小山也是冒冒失失冲来报仇。

    因此,即便参加法会也就两三天,谢灵涯还要拎着每个人提点一番,恨不得给他们设计一套接头密码。

    如此嘱托完了,谢灵涯才和施长悬坐上去省城的高铁。

    法会是在省城的长乐观举行,长乐观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宋朝,非但在鹊山省,在全华夏来说,也算颇具名气。

    长乐观建在山上,这地方已经是个比较大的景区了,门票还挺贵。

    省城本来就大,从高铁站出来后,要去另一端的长乐观,先得坐公交,然后坐大巴。因此,虽然省城和杻阳相差不是特别远,但从吃完午饭出门开始,到坐上大巴,也折腾了半天时间。

    因为长乐观的存在,山下遍布民宿、酒店,还有原本便在此的村落,往来车辆颇多。

    谢灵涯在始发站买了票,一进去就听到售票员招呼:“你们两个是不是去长乐山,快点,要发车了,下一班还得等十五分钟。”

    亏得施长悬伤势好了许多,两人几步跨过去上了车。

    司机已经发动了,转头也招呼了两人一声,谢灵涯和他一对视,就看这人印堂发黑,眼下发青。

    “快坐下啦,后面还有两个座位。”司机催促他。

    谢灵涯也不及多看,走到空位坐下,然后才小声和施长悬说:“这人好弱的火气。”

    施长悬也道:“运势极低,必然是逢赌必输,出门失财。”

    他刚说完,就听司机跟人发微信,抱怨了一句:“不说了,老子开车了,昨晚输得内裤都要当了。”

    谢灵涯看了施长悬一眼,有点担忧,这人运势这么差,开车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概率问题谁也说不好。谢灵涯想了想,走到前面和坐在第一排的两个阿姨商量,能不能和他俩换一下。

    阿姨们见谢灵涯好看,二话不说就同意了,还问他们是不是晕车。

    谢灵涯含笑应过去,和施长悬换到第一排,这样也方便盯着点司机开车。他听之前司机说昨晚输赢,估计是打牌了,眼下还有青色,就搭讪了一下,问他开了一天车累不累。

    “哦,还好,我上的下午班,这才开始没多久。”司机也没什么意识,随口回答。

    谢灵涯放心了一点,“我看你黑眼圈这么重,还以为……”

    司机一笑,“这是天生的,睡饱了也这样。”

    不过这么一来,倒是打开话匣子了。讲了几句话后,谢灵涯就问他要不要去观里上个香。

    司机想想道:“我天天往那边跑,但还真没去上香,你们是去拜庙的?”

    谢灵涯道:“算是吧,长乐观还是很有名的,师傅不给老婆孩子上个香吗?”

    司机乐了,“你怎么知道我有老婆孩子。”

    谢灵涯心道,看你面相不就知道了,夫妻宫光滑平整,但子女宫纹理较乱,夫妻感情不错,但孩子不是很让人省心,“随便猜的,求个什么夫妻和睦,孩子健康,事业顺利。”

    司机想到孩子爱哭爱闹,还有昨晚狂输,虽然平时不搞这些,也不由心动了,“我看看吧,看看……”

    谢灵涯也就不在说话了,让他专心开车,自己不时盯两眼。

    ……

    从城区到长乐观的必经之路有一条河,河上有座古石桥,已经有百年历史。据说,当年还是长乐观出了一些资,协助修建的。

    在那个年代,修桥还是比较难的事情,有句话叫修桥必死人。从正常层面来说,劳动人力,耗费物资,工程还有一定危险性。而从非科学角度来看,桥在风水中是锁,江河是龙,要锁住龙是何等困难。

    这座桥有长乐观参与,倒是没有死过人,当年道士们在这里祭拜过。

    司机开到桥前,这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桥边路灯坏了一盏,车灯照着前方的路,他眼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