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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得方向看去,那里是殷满满和白墨的住处,便也心下了然了。

    “呃,我……”孟醒回过神,见正主回来了,刚要手足无措地解释,苏瞻洛却摆了摆手。

    “正好,这个要给你,”他从小格里拿了香薰和香炉递给他,“肖齐死后你不是睡不好么,这是些安神的香料,晚上点着兴许能让你睡个安稳觉……”

    他们几个商量过了,虽然晏亭一事告了段落,可孟醒先前身子里亏欠的还是欠着,导致这年纪轻轻的孩子整天眼底发青,身形消瘦,便特地寻了个安神的方子。

    殷满满托了人打听,东西是夏容从扬州回来的时候顺路取的,原本应该放在他那头,可他屋里乱得令人发指,便把东西塞给了苏瞻洛。

    这些还没说完的时候,苏瞻洛便觉眼前人影一晃,随即少年消瘦的手臂便紧紧环住了他的腰。

    “呃,”苏瞻洛意识到好像他误会了什么,忙要解释道,“其实这是……”

    低低的呜咽声从胸口传来,苏瞻洛于是更加发愁了起来,正思忖着怎么跟少年解释这是大家的一番好心,门就被从外狠狠地推开了。

    或者说,踹开更贴切一些,因为那门已经报废成旧木了。

    酒久干笑着站在门口,举着双手,“那啥,明儿我就给换上。”

    苏瞻洛拍了拍怀里不肯撒手的少年,孟醒才狠狠抹了抹脸,抬起头。

    “那个啊,我来说件事儿……”酒久硬着头皮走进来,看了看屋里的两人,笑得屋里极其尴尬。

    苏瞻洛耐着性子,“怎么了?”

    酒久瞥了孟醒,摸了摸鼻子,“我家主人……有消息了。”

    作者有话要说:

    没错,对过年怨念很深的我又在过年。

    然后新坑上来也先过年。

    因为这个寒假每天都在吃青菜哭唧唧,多过几次年我能获得精神上的满足~

    第53章 扬州再见(八)

    孟醒的身子几不可见地颤了颤。

    苏瞻洛却是大脑空白一片,听得酒久又道,“也是因为薛其的事儿,他说既然撕破了脸,便做得彻底一些。”

    烛火噼里啪啦地跳动着,酒久看着苏瞻洛明灭不定的眸子,抿了抿唇,“就说他们姓薛的都跟王八一个寿命,本来还想日子清静些呢,这下好了,又得忙活……”

    “他在哪儿?”

    苏瞻洛漆黑的眸子定定地望着她,明明烛光幽暗看不真切,酒久却隐隐觉得有些喘不上气。

    “不知道,主人说他暂时不打算出面。”她移开了眼,不与他对视。

    苏瞻洛慢慢地缩紧了手指,直到指甲嵌入掌心也毫无察觉。

    孟醒在这沉闷的气氛中,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并将门轻轻掩上。却在掩上的那一刹那,他便耗尽了所有支撑的力气,如同一滩烂泥瘫坐在地。

    是夜,酒久在苏瞻洛屋里呆了大半晚。

    翌日天未亮,酒久收拾了包袱,只托苏瞻洛给殷满满与白墨带了个口信,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酒肆。

    顶着清晨的薄雾苏瞻洛将其送至城郊,目送她骑马远行的身影化成个黑点,一个人影却从城墙跃下,落到他身边。

    那把熠熠生辉的大马刀背在身后,即使薄雾笼罩也并未掩其锋芒。

    “你早些来便能送送她了。”

    “我送她作甚,”扬刀缓缓道,“她连半句要走的话都不曾与我说过。”

    苏瞻洛抿了抿唇,不语。

    “所以我不送她,”扬刀打了个口哨,“我跟她一起走。”

    清脆的马蹄声从不远的林中传来,一匹毛色黝黑的高头大马一声啼鸣,在二人面前停下了脚步。

    “走了。”扬刀翻身上马,回头深深看了他一眼,“保重。”

    苏瞻洛点点头,朝他拱了拱手,“保重。”

    酒久离开后,日子平静地过了两个月,直到拂云医庄大成之日,薛其发了信函广邀江湖,庆祝重建之喜,就连苏瞻洛与夏容都各收到了一份。

    这事儿本没什么,可就在信函当中,却竟悄悄夹了一张巴掌大的白纸,里头用蝇头小楷细细地写了薛其这些年的所作所为。

    “弑师灭友,滥杀无辜,煎制尸人,创毒拐教……”夏容将纸上写的一一念了出来,不禁暗自咋舌,“这写得是真是假?”

    酒肆里头本来就酒多,苏瞻洛从角落拿了坛竹叶青,又拿了两个酒盏翻上屋顶,就迎面碰上夏容这般发问。

    “啧啧啧,不过这一招真是毒,”夏容接过酒道了谢,“江湖就是个捕风捉影的地儿,不管这写得是真是假,也足够给薛其泼了脏水去。”

    苏瞻洛抿了口酒,浓烈的酒气便冲上舌尖,“应该是薛子安的动作。”

    夏容摸了摸下巴,“还真有人能挨一剑不死的,”他捅了捅苏瞻洛的胳膊,“这下好了,可能找人兴师问罪了,省了鞭尸的功夫啊。”

    苏瞻洛苦笑笑,“还鞭尸呢,他将阿秋还来就好了。”

    夏容笑嘻嘻,“那可不成,要薛子安好好地站在我俩面前,我也得替你好好教训一番。”

    苏瞻洛真有些乐了,“一码归一码,他可是你救命恩人啊。”

    “诶,先不提他,话说回来,”夏容敛容道,“这拂云医庄,是去,是不去?”

    苏瞻洛垂眼看了酒盏里头青澄的颜色,“你可还记得叶一罗那事?”

    “你说我那被温柳结果的大师兄?”夏容拧起了眉头,“你是说,有人嫁祸你杀我大师兄,偷拿药人册一事?”

    “药人册之事,从始至终便是薛其透露的,”苏瞻洛晃了晃酒盏,“一开始,他以药人册被盗秘密将众人召集至拂云医庄,而后医庄烧毁,药人册一事得以公布与众。”一顿,“而且,医庄的地道里堆满了人的尸体。”

    夏容一惊,“可有此事?”

    苏瞻洛点了头,“我现在有些怀疑薛其此人,根本从头到尾都是圈套,药人册只是一个诱饵,将我们所有人都套了进去。”

    这个猜测他暗地里琢磨过许久,尸人、地道里的尸体……可先前毒拐教的麻烦事一环扣一环,闹得他心烦,也就没再想下去,如今算是将毒拐教一网打尽,又见薛其竟完好无损,才想起那些日子的猜想。

    “薛其是个有心计的,他死于火海我也很奇怪,”夏容沉声道,“当年的纵火并不简单,连我都能逃了出来,为何那么多武林高手尽数丧命?”

    “而且纵火的是谁?”苏瞻洛又道,“温柳和晏亭不在医庄,碧蝶和酒久一个跟着你和阿秋,一个跟着我和薛子安……”他顿了顿,“等等,那个时候,剑凭似乎在医庄。”

    剑凭与薛子安还发生了斗争,就是那个时候苏瞻洛才意识到自己身家功夫竟然出自拂云医庄。

    “剑凭也从着火的一剑山庄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