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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月光下更是美得惊人。

    “她哭成什么样子?”

    “什么哭成什么样子?”

    辛西娅双手环胸道:“您可千万别告诉我,您告诉她你是个好人,你值得更好的。”

    “这种细节我为什么要告诉您?”西德狄格道。

    “我猜您拒绝的很直白。”辛西娅道。

    “如果我说,我没告诉她直接拒绝她,反而给了她若有若无的希望呢?”

    “有多若有若无?”

    “就是一种欲迎还拒的暗示,像在床-上时,我对您,‘轻点,不要’。”隔着降到一般的玻璃,西德狄格笑道。

    “您可从来没这样说过,不过我不介意听见。”辛西娅道:“如果您真的给了她这样的暗示,那我只能,”

    “只能什么?”

    “您把玻璃完全降下来,我告诉您。”

    西德狄格眨了眨眼,居然真的把玻璃降下来了。

    辛西娅一下拽住了她的领口,把她半拉出窗外,她贴着她的嘴唇,“我会做到您再也不敢这么说了为止。”

    ☆、第十三章 狼牙

    “非常漂亮。”西德狄格挑衅道:“您打算怎么做?”

    辛西娅道:“怎么——做?”她堵住了西德狄格的嘴唇, 在压住之前, 她低笑着问:“还能怎么做?”

    “快点, ”西德狄格喘息着在她耳边道:“我没有多长时间。”

    辛西娅恶意地在她的嘴唇上咬了一口, “在哪?”西德狄格知道她问的是什么。

    西德狄格低声道:“自己找。”

    这种情况下谁会注意在哪?

    辛西娅亲着她的下颌,哑声道:“嗯?哪?”

    西德狄格推开她, “不在我身上。”

    辛西娅目光一闪,道:“在地上, 你拿一下。”

    西德狄格皱眉道:“我没看见。”

    “就在那个缝隙里, 你稍微弯一下腰就能看见。”

    ……

    简尝试着站起来, 但无力的膝盖无法支撑身体的重量。

    她试了几次,最终连人带轮椅以前摔倒在地。

    茶壶也被她撞翻, 啪地落在地上, 响声清脆。

    不行,这样不行。

    她告诉自己。

    越来越严重了,总有一天她会彻底变成一个残废。

    陶瓷的器具被碰倒在地, 碎片和茶水撒了一地,也有一部分撒到了她身上, 她捡起一片, 直起上身。

    她的坐姿很优雅, 她的动作也是。

    哪怕拿着破碎的瓷片,她也像拿着一支玫瑰花一般。

    她的血也确实像玫瑰花一般。

    她没能感受到疼。

    她有旧伤,就在政变的那一天。

    她捏紧了手指。

    对王室干政不满的政客在那天闯进了白厅,她被保姆看护,不远处就有枪声, 惊恐万状的保姆把她推了下来。

    她想要逃跑,撞倒了缩在楼梯旁的女孩。

    她从楼梯上滚了下来,膝盖受伤尤为严重。

    她醒过来时已经在医院了。

    她从医生的口中得知,那一切都结束了。

    每年一次更换的人造膝盖与她的身体并不能很好的配合,一年中的十二个月,有七个月她要老老实实地呆在轮椅上。

    多次手术,她腿部的皮肤也是后天植入,摸起来冰冷无比,像是鲸类的皮肤。

    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冯站在门口,神色阴沉。

    她知道密码,简一点都不奇怪。

    冯冷淡地看着她的动作,她问,一把夺走了碎片,“您在干什么?”

    简跪在地上,长发散在身侧,她仰视着冯,对方嘴唇颜色很苍白,似乎是被气到了。

    “我感受不到疼了。”简道。

    冯的脸色更难看了。

    “我也站不起来,”她颤声说:“拉我起来,冯。”

    冯想要抱她,但是被简一下子推开了。

    “别抱我,拉我起来。”简重复道。

    冯紧紧地攥着她的手,“慢慢起来。”

    简像是拉着最后一根金发一般地握着她的手,她慢慢地用力。

    但她没站起来,她扑到了冯的怀里。

    冯扣着她的腰,把她抱到怀里,“我给您叫医生。”

    “我自己会走!”

    冯把她抱到床上,“别任性了,陛下。”

    “你把我当成了一个瘸子吗?”简道。

    “没有。”

    “你有!”

    “我真的没有,陛下。”冯的语气更柔和了。

    “你有!”简不依不饶,“我看到你眼睛里的怜悯了。”

    冯一怔。

    “你在可怜我。”简沉声道:“我看的出来,我知道。”

    “你一直在可怜我。可怜一个失去了母亲、姐姐父亲多年不闻不问的残废女王。”简抬起胳膊,扯着头上床幔的丝带,一圈一圈地缠到了手腕上,她像是一个顽皮的孩子一样,她微微侧头,笑了,“可是,为什么我会这样呢?”

    冯低声道:“您在恨我。”

    简道:“你难道不恨我吗?”她的笑容越来越大了,“冯,你恨我,一直都恨我。”

    “不,”女人的否定近乎于固执,“我爱您。”

    简定定地看着她,“你能骗自己多久?”

    冯道:“您又能骗多久?”

    二人对视,终于,简道:“叫医生吧。”

    她看了看自己纤细的腿,自嘲地笑了,“我多么希望当时没人救我,让我死在那场政变里。”

    冯拿起电话的手僵了僵,像是纸一样,她的脸上失去了全部的血色。

    “是你。”简道。

    突然听到这个消息她既不惊喜,也不难过,她只是怨恨。

    怨恨很多人,很多事。

    尤其是冯。

    冯救了她,冯也毁了她。

    冯成功地把血统高贵的金丝雀放进了无人打扰的丝绒笼子里,也彻底断绝了她的所有权利。

    所有。

    “是我。”冯道。

    “你该杀了我,”她吃力地起身,笑道:“不然,就是我杀了你。”

    她不是在开玩笑,她一直都是那样做的。

    她一直都想杀了冯。

    就像冯一边折磨她又一边深情地说爱她一样。

    简笑起来很美,犹如冰雪融化,暖意蓉蓉。

    冯简单地嘱咐了两句,才放下电话道:“那我等着,您来杀我。”

    她看起来很平静,事实上更是如此。

    她不是不相信简的花,而是过于自信,不把简的话放在心上。

    ……

    西德狄格偏头,一下咬住了她的嘴唇,把自己不想听的话都堵在了她嘴里。

    像是报复她,西德狄格恶狠狠地咬着她的舌头,辛西娅都尝到了血腥味,偏偏她还一直舔着对方的舌尖,勾引似的引诱。

    直到大脑因为缺氧发出警告,她俩才恋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