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了,可手还没碰到皇上就被阎日重重地拍开了。
“不要随便动皇上!”阎日几乎是用吼的,“温总管,你趴在这儿看著皇上!孔统领!不许任何人靠近皇上!谁放一个人过来,我就要了谁的命!”
从未见阎日如此狰狞过,温桂只有点头的份。秦歌也不敢乱动,就那样仰面躺在花丛里。索性花丛很高,这样反而遮住了他。
这时候,阎日嘴里的哨子响了。阎涣把何欢带到了秦歌的身边,阎日一把拉住他说:“你在这里看著皇上!谨防有人偷袭!”
阎涣握紧刀点点头,警戒地盯著四周。
吹著哨子,阎日瞬间没了踪影,再一眨眼,他已经窜到了杀手的那边。手中的剑发出炫目的剑光,毫不逊色於孔谡辉手里那把阎罗剑。
一时间,美丽的花丛洒下了汩汩的血水。何欢被吓坏了,他紧咬著唇缩在秦歌的身边。秦歌不停地深呼吸,肚子一直在隐隐作痛,他怕极了。细碎而急切的脚步声从远而近,听到哨声的小鬼和内廷侍卫们反应极快地赶了过来。
阎日回头一看,立马收剑撤回到皇上的身边。当他看到皇上紧紧捂著肚子时,他的嘴唇都白了。跪在皇上身边,阎日的手不知道该往哪放。
“阎日,带朕回宫,朕无碍。”
“皇上,您坚持住,奴才这就带您回去。”
阎日的声音都发颤了。
他对著孔谡辉喊道:“孔统领,把这里交给他们,你跟我走!”
孔谡辉如砍瓜般砍下一人的脑袋,回头一看阎日的脸色不对。他顾不上擦溅到脸上的血水,几个起跃,到了阎日这里。
“皇上怎麽了?!”
“我抱皇上回去,你护著!”
“好!”
阎日横抱起皇上,孔谡辉举起手在空中做了个手势。看到这个手势的暗夜门杀手们的眼色瞬间变了。阎日压根不管那些刺客会怎样,抱著皇上脚下运功,急速地朝寝宫奔去。阎涣在前开道,温桂扶著何欢跟在阎日的後头,孔谡辉断後。十几名小鬼在孔谡辉身後护送。
砍杀声越来越远,美丽的花丛四处可见浓郁的血液。山庄内的守卫极其森严,但靠近後山的地方秦歌并没有下令安排太多的侍卫。皇上要出来,阎日怎麽可能大意。他脖子的哨子一吹,山庄内的小鬼和侍卫就会很快赶来。何况还有孔谡辉和暗夜门的杀手。按理说,秦歌本来不会动了胎气,箭出来的时候他已经要躲开了。只是温桂不知道皇上有孕,他那一抱压到了秦歌的肚子,秦歌不得不使力甩开他,这才耽搁了躲避的时机,仓皇地在地上翻了两圈,岔了气。
阎日一路抱著皇上,见人就喊:“快去找容太医!”当他把皇上抱回寝宫时,容念和容丘已是紧张万分地等著了。
“快快快!快把皇上放到床上!轻点儿轻点儿!”容念和容丘一左一右帮著阎日把皇上稳稳当当地放在了床上。
那边申木已经吓得半死了:“容太医,药在这儿!药在这儿!”
孔谡辉、温桂、何欢和阎涣既紧张又不解地站在一旁,皇上到底是怎麽了?阎日让开床边的位置给容丘,随手摸了下额头的汗,转身发现几人还在屋里,他眼底一沈,说:“阎涣,你到外头去守著,任何人不得靠近皇上的寝宫。命内廷侍卫们严守在寝宫外头。”
“放心吧。”阎涣毫无疑义地出去了。
秦歌把自己交给容氏父子,对孔谡辉几人道:“你们都出去吧,留阎日和申木在这里就行了。”
“皇上!”温桂跪了下来,哭了,“皇上,不要赶奴才走。奴才担心皇上,奴才想伺候皇上。皇上,是奴才太笨没有保护好皇上。您可以打奴才骂奴才,请不要赶奴才走。”
“属下没有尽到保护皇上的职责,请皇上责罚。但请皇上留下属下!”孔谡辉也跪下了。
“皇帝哥哥……都怪我……都怪我……皇帝哥哥,你别赶我走……我听话,我以後,以後再也不任性,我听话……”开始後怕的何欢眼泪哗得就出来了。
“皇上,”阎日也跪了下来,“请您留下温公公和孔统领吧。”
“皇上,您现在的身子需格外小心,您还是告诉温总管和孔统领吧。”容念和容丘也忍不住出声。
申木看著哭泣的何欢,忍著难过说:“皇上,殿下他,应该知道了。”
秦歌原本一直在犹豫此事,经过今天的事情,他也觉得是时候了。若日後再发生类似的事情,不知情的温桂和何欢还可能闯祸。看向三人,他点了点头。
“谢谢皇上!”
温桂喜极而泣。
知道皇上现在不便说话,阎日赶紧把温桂和孔谡辉扶了起来。解决了此事,容念和容丘便一心为皇上检查。
容念先给皇上诊脉,看著他一脸凝重的样子,在场的所有人都心里发慌,尤其是还不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的三人。
这次用了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长的时间,容念才收了手,说:“孩子没事。不过皇上刚刚是不是有用力?”
“有。”
有两人的眼睛瞬间瞪大,一人还在糊涂。
“有刺客惊到了皇上,皇上摔著了。”阎日紧张地补充。
容念的脸都沈了:“皇上,孩子现在已经成型,要千万小心,尤其不能使力、摔跤。好在这次有惊无险,没伤了胎气。”
阎日一听脚下一软,坐在了地上。同时有两人也脚下一软,坐在了地上,另一人的大眼睛瞪得圆圆的,问:“什麽孩子呀?”
没有人理会那仍在糊涂的人,秦歌担心地说:“朕感觉肚子隐隐在痛,不要紧吗?”
容念和容丘一听,眉心拧了起来。容念马上说:“皇上,臣要摸一下您的肚子。”
申木给皇上解开衣服,露出皇上已经明显了许多的肚子。有三个人的眼珠子快要掉下来了,依然没有人理会他们。
容念在皇上的肚子上摸了好半天,容丘则不放心地又为皇上诊了一次脉。父子两人互看了一眼,彼此点点头。
容念蹙眉道:“皇上受了惊,孩子也会跟著受惊。肚子会痛该是孩子还没缓过来。皇上在床上先修养两天看看。若过两天肚子不痛了,就无碍;若肚子还在痛,臣再给皇上开安胎的药。”
容丘则宽心道:“皇上不必太多担心,孩子比皇上想象地要结实的多。”
秦歌提著的心这才放了下来,长长地吐了口气,他觉得肚子似乎不怎麽痛了。
“碰咚!”
一人重重地撞在了书桌上,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