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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二一直行踪隐秘,老三叫阿水,在边境和内地之间奔走,负责打开内地供毒地盘,张宗英还有几个人在中间当联系人。这个案子跟了几年了,老大老二是谁之前都摸不清,现在渐渐明朗起来,这家夜店背后的老板是阿水,但名义上却是”

    小窦小声说着,忽然灯光亮了起来,音乐声里,有笑声传来。

    他们顺着笑声一看,只见几个男男女女搂搂抱抱地进来了,其中一个人大叫服务员。

    萧伊然目光在这些人脸上一扫而过,原本只是无意识地一瞟,却在最后一个男人进来时眼前一黑,只觉头顶电闪雷鸣一般,轰隆隆乱响

    一只利爪掐住了她的喉咙,无法呼吸,时间停滞

    几秒的光亮,短得像火花一闪而灭,快得,她怀疑自己刚才看见的是幻象。

    “然然然然你怎么了”汤可抓着她的手轻喊。

    她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两手紧紧握着酒杯,一双手在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

    “然然,酒杯快被你捏破了”汤可把酒杯从她手里拿出来。

    喉间那只利爪仿佛骤然间松开,缺氧多时一般,她大口地喘息着,轻轻垂下双手,可双手还在抖,激光灯一闪一闪,闪得她头晕目眩,每闪一次,她脑中就出现一张脸,熟悉、清晰,不,不是幻象

    她猛然站了起来。

    “你干什么去然然”汤可拉住她的手,发现她仍然在颤抖,一双手冰凉。

    “我去洗手间”她甩开了汤可的手,盯着昏暗的光线里那群人的方向,疾步前迈。

    可是,才迈出一步,她便感觉双腿一软,整个人往下倒去。

    扶住她的人是魏未,撑着她诧异地问,“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她努力让自己的呼吸平缓下来,轻轻挣开魏未的手,“没事,站急了,头晕,现在没事了。”

    而后,便直直朝着那群人奔去。

    汤可觉得不对劲,问小窦,“那些人是什么人”

    小窦并不知道,“还能是什么人不是好人。一看就是嗑药的。”

    汤可看着萧伊然像着了火似的直冲着那些人跑,有些担心,忍不住也站了出来。

    萧伊然此刻眼前只有一个背影,前方那个穿着黑衬衫的男人的背影。那年海棠花开的季节,学校篮球场上,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一个转身上篮,迎来全场欢呼,也留给她这一模一样的背影

    近了近了

    三步、两步、一步

    她不顾一切地撞了上去。

    那人回头,一双黑眸,一张笑脸,满目摇动混乱的灯光。

    那一瞬,天地倾覆,万物崩裂,她听见自己身体里爆炸的声音,一声巨响,伴随着隆隆回音,她自己,和这整个的世界都被炸成了齑粉,冲上高空,血肉四溅,再随着那凌乱的光点缓缓飘落,不痛,不悲,不喜,只有满天满地的血泥肉糜

    “哪个不长眼的干什么”

    一个刺耳的声音将那个血肉模糊的世界打破,萧伊然看到他身边的女人,红唇妖艳。

    第197章 第三卷 永远的三角梅 18.曾经的少年~

    “对不起!请让让!”她从这些人中间急急穿过,往洗手间跑去。

    跑快一点!再跑快一点!她害怕,害怕自己发软的双腿支撑不了自己会当场倒在地上,害怕自己会抑制不住冲动揪住他的衣领问个究竟,更害怕,刚刚发生的一切不是真的,只是一个梦。害怕!害怕!害怕!她害怕的太多太多!

    终于,提着最后一口气跑进了洗手间,一进去,就抖抖索索上了拴,再也没有了力气,软倒在地,身体趴在马桶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找回自己的呼吸,再慢一步,她大概就真的窒息而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张脸还在她眼前,随着混乱的灯光晃来晃去,晃得她神形俱散,无法自已。

    外面传来汤可焦急的声音,“你在里面吗?在不在?”她已经在外面等了很久了,还不见她出来,心急如焚进来找她,连她名字都不敢叫醢。

    她只觉得,汤可的声音好远,可终究还是把她给拉回来了,摸了摸脸,满满的一手,全是泪……

    “我没事。”她站起来,还是有些脚软,可必须站起来!“我肚子不舒服,马上就好。”

    “真的没事?”汤可不放心地问缇。

    “真的!”她想了想,“你一直站在外面吗?”

    “是啊!从你进来就等着你!吓死我了!”

    也就是说,那个人分明已经看见她了,却并没有跟着她来?“别担心,我真的没事,你先去吧,我一会儿就过来了。”

    汤可听她的话出去了,可是一想,还是站在门口等她。

    萧伊然在镜子前打量自己,这发红的眼眶和肿胀的眼皮是怎么都遮不住了,眼泪也把妆给弄花,她索性在水笼头下直接用水冲洗,用力搓着脸上那厚厚一层粉,搓得她皮都快掉了……

    越痛越好吧!越痛她就越清醒!

    最后,她是用指甲扣掉那些粉底和眼影。水洗过后,镜子里一张泛红的脸。

    也好,这样看起来跟酒精过敏差不了多少。

    她擦了擦水,挤掉前额头发湿漉漉的水,深深呼吸一口,开门出去。

    一看,汤可在外面。

    她忍住了往后退的脚步,下意识转过自己洗得发红的脸,“走吧。”

    怕汤可追问,她疾步先走了。

    一进入大厅,她便能感觉到那群人坐在哪个位置,可她知道,她不能看。

    直视着前方往前走,只有眼角的余光能够扫到那个角落,视线的一隅,已是足够,足够将那个人的一眉一眼,一瞥一笑容入。

    是的,他在笑。

    还是当年海棠花下少年的容颜,却已不复从前。那个纯净的、笑起来眼睛里装进了春天所有阳光的笑容消失已往,坐在座位中央的那个人,刻意的张狂、浮夸、阴沉,让她怀疑,她是否真的认识过这样一个人,还是,这个人真的不是他,只是她认错?

    是他的笑声缠绕着她的脚步?还是她的脚步追逐着他的笑声?

    一声一步,一步一痛。

    笑在耳畔,痛在心尖。

    他身边的女人不知道在他耳畔说了句什么,更是惹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