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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门内,沈蓁蓁转身往回走,却没成想会碰到了那个平生不愿再有丝毫瓜葛的人,不,一家人。

    林家一家人正拥簇着林行周往贡院门口这边走来,避是可以避的,只是沈蓁蓁没有道理躲避。

    林家一家人显然没有看到她,林母钱氏正絮絮叨叨地和林行周交代着什么,林父则是挑着考篮一声不吭地走在旁边。林行周的妹妹林婉满脸兴奋地四处看着。林婉长得跟林行周有几分相像,瓜子脸,秋水眸,模样倒好,就是上挑的眉梢,生生添了几分刻薄。

    前世林婉在林行周中进士后没多久就攀上了一门亲事,是给一个五品官做填房,怕那边会反悔,匆匆就嫁过去了。林婉性格有点像钱氏,爱贪小便宜,前世得了她不少好处,倒是没怎么找过她麻烦。

    林行周穿着一身素白长衫,相貌还是那个人面如玉的相貌,只是如今的沈蓁蓁看来,却是多看一眼也不愿了。

    钱氏正絮絮不休地交代着,就见儿子突然停了下来,看着前方某处。

    钱氏顺着看过去,只见前面不远处有个姑娘迎面走来,身材窈窕,相貌倒是个好的。钱氏就见过沈蓁蓁一面,也没想过沈蓁蓁会出现在这里,一下没认出来。这会见儿子紧盯着人家姑娘,便道:“周儿,等你考中了,不知有多少大官会想招你做婿呢,这会只管好生考试。”

    林行周看着沈蓁蓁素面如霜,面色冰冷的与他们擦肩而过,就明白沈蓁蓁定然也看到了他们。没想到自退亲之后就消失半年的沈大小姐到了京城来了。

    林行周并没有跟他娘说破,这会听他娘不停的说着他的亲事,不由皱了皱眉头,“娘,月茹等了我这么久,我如何能另娶?”

    钱氏颇为不悦,但想着儿子马上要进考场了,还是克制住了,只沉声道:“等你考完再说吧。”

    林行周知道母亲对月茹有些偏见,今天都不准月茹一起来送他。这档口,林行周也不想再多说,到了贡院门口,接过他爹肩上的考篮,便进去了。

    上次乡试就熟悉了的贡院,这次梁珩轻车熟路地找到了自己的号舍。

    梁珩将考篮里的东西都取了出来。被褥,炉子,炭火,吃食,笔墨,药盒,还有两件备换的衣裳,两只考篮满满当当的都快塞不下。都是沈蓁蓁一手准备的,连毛笔,给他买了好几支。

    梁珩收拾好了东西,便坐了下来。

    会试明显比乡试严得多,巡考更多也更勤,考生之间也不得出声交流。酉时末,三通鼓响传来,贡院龙门徐闭,直至三月十六,才会再次打开。

    梁珩坐在号板上,身上搭着被褥,三月号舍里还是十分寒冷,虽然油布挡住了一些风,但是号舍是砖石砌筑的,久不住人,寒气逼人。但是又不能生火取暖,拿不了那么多,炭火只备了做饭所用的。

    而另一边,不同于梁珩他们这些寒生将自己包裹在被褥里取暖,刘致靖的号舍里燃着银丝碳,甚至炭火旁边还煨了一壶名尖,清香四溢。

    刘致靖颇为无趣地躺在号板上,巡考们自然知道这间号舍里是刘大公子,路过都憋着气。要说这刘公子是纨绔吧,人家学问那是实打实的,若说不是吧,刘公子那脾气真是捉摸不透,一个惹他不高兴,那真是说打就打,说骂就骂的。

    当夜子时,题目就发了下来。却不是下发试题纸,而是将题目写在大红灯笼上,几个人举着灯笼在号舍间慢走。红光映衬下,黑字试题清晰可见。而四书题前三道都是皇上钦命的。

    梁珩赶忙将试题抄至纸上,思索了半宿睡去了。

    而沈蓁蓁却几乎失眠了一夜。今天看到钱氏,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来,那就是,前世她成亲五年都没有生下孩子。

    这五年除了后面两年林行周半步不进她院子,前三年是有同过房的,可她却一直没有怀上,这也是钱氏不待见她的原因之一,而杜月茹第四年生了安哥,这更是让她在林府再无安身之地。

    沈蓁蓁不禁害怕,自己若是不能生孩子,如何还能再嫁与梁珩?

    沈蓁蓁恍恍惚惚了几天,连店里的装修都没心情做了。

    而号舍里的梁珩却并不知道沈蓁蓁的忧虑。

    大齐的皇帝继位不过四五年,登基之时不过十七,如今也不过二十有三,是位极为年轻的帝王。

    这三道考题明显和前面乡试的不一样,梁珩总感觉里面隐含着一位年轻帝王势要强盛国家的宏愿。

    沈蓁蓁恍惚了几天,想着毕竟无孝有三,无后为大,梁珩是梁家的独苗,若是梁珩介意,她也...不会怪他。沈蓁蓁开始忙起酒楼的装修来,沈蓁蓁并不认识木匠,还是店里一个大师傅给她介绍了一家木枋。

    沈蓁蓁带着图纸去与那陈家木枋的掌柜商量了半天,因为是订做,又是他们从没做过的样式,所以价格并不便宜,只做了两套桌椅,就花了三十两银子,付了一半定金。

    店里其他地方的装修也包给了他们,又与木枋的人谈论了两天布置,才定下来,给了三十两银子的定金。

    酒楼装修的事总算告一段落了,沈蓁蓁又不可避免地想起那件事来,以前也是请大夫看过的,说是没什么问题,将养着就行。可是还是三年无孕。

    沈蓁蓁想着,要不再去找个大夫瞧瞧吧。

    很多寒生带着八天的馒头进去,虽然天气寒冷,但是馒头放八天,还是会馊。号舍里也有吃食卖,只是非普通人能买得起的,光是一壶茶水都要价二三十文。只能忍着将馊馒头吃了,又有不少人闹起肚子,实在坚持不下去,提前被送出去的。

    梁珩这几天就目睹了两名考生被人拖着从他号舍门口过去。

    沈蓁蓁给梁珩备下的全是干粮,热水一煮,就能吃的,虽然没有味道,好歹不是馊的,将就着填满肚子。沈蓁蓁甚至给梁珩准备了一片干肉,梁珩每顿割一小块,放进锅里一块煮了,好歹有些肉味了。

    这天梁珩煮了干粮,正在吃,就听旁边起了动静,似乎有人吵了起来。

    动静引来了巡考。

    “怎么回事?”

    “考官,是这人,我好生生地在这煮我的鸭子,这人突然来管我要,我又不认识他,自然就不给,谁知这人突然一脚踢翻了我的锅!”

    就听巡考问那人,“你为什么踢了人家的锅?”

    这时就听又有一人说道:“他那么一大只鸭,分我点怎么了?不让我吃,我也让你吃不着!”

    众人不由听得一阵语塞。这人倒是理直气壮。不过众人都在考场里吃了几天油盐皆无的干粮了,突然闻到肉香,脸皮厚的,就想上前问一块,只是没想到别人不给,这人倒是干脆,直接把人家锅给踢翻了。

    第53章

    八天对外面等待的亲朋好友来说, 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