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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前后的反应也不相同。想当年她觉醒那会,只是抱着脑袋在地板上滚了好几圈,被父母发现后焦急地送进医院,打了一针就安静下来了。

    她是半夜睡觉的时候突然觉醒的,平常严令禁止她熬夜吃宵夜的父母那天破格满足了她的愿望,余柔喜滋滋地吞下一块豪华奶油小方,第二天跟个没事人似的,活蹦乱跳地跟随父母去办理转学手续。

    整个觉醒过程中半点物品都没有遭到损坏,打针过程更是异常轻松,医院连束缚带都没用上,这么令人省心的哨兵五百年都难出一个。

    余柔怕吵醒汪恬恬,放轻动作收拾一地残羹剩饭,把所有东西打包到一块准备拿下去扔掉。茹娇的套餐就吃了两口,余柔收拾的动作一顿,这才想起来茹娇出去的时间过长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还是留着吧,等人回来了拜托护士热一下。

    余柔扔完垃圾顺便拐去卫生间洗手,正好碰到茹娇从厕所出来。茹娇洗完手却不急着走,而是靠在洗手池边低垂着视线看她:“终于舍得出来了?汪恬恬长得不错。”

    语气不咸不淡的,余柔却听出一丝丝挑衅的意味,让她浑身不舒服:“我出来是为了倒垃圾,这和汪恬恬的长相有什么关系?”

    茹娇:“那你一直盯着人家锁骨干什么?”

    “哪有一直盯着,刚好在发呆而已……”余柔的声音一下子降低了好几个度,心虚得不得了。她总不能实话实说,我不是在看她,我是通过她想起你那性感撩人的锁骨,进而浮想联翩不可描述。

    她底气不足的样子让茹娇的表情越发得冷:“我算是知道了,你就是个颜狗,谁长得好看你就上赶着献殷勤。”

    这是在骂她是个十足的花痴,只会以貌取人吗?

    简直莫名其妙!有火气也不要对无辜人士乱撒好吗。本来看在茹娇胳膊受伤的份上忍忍就算了,这下余柔也有点生气了,鼓起腮帮子怼她:“我乐意对汪恬恬好你管得着吗?别忘了,当初可是你自己提出来的!我们只当炮|友,其他时间互不相干!”

    话音刚落她就被茹娇压在了墙上。

    “是,我是说过这句话。”茹娇死死地按着她,眼眶通红。她原本还有几分不确定自己的心意,直到刚刚余柔用她曾经说过的话来堵她,模糊不清的界限顷刻间支离破碎。

    余柔不喜欢她,余柔对她好,是因为余柔纯真友善,本性如此。余柔真的像她们约定过的那样,一直清醒地和她保持着朋友的距离。茹娇清楚地意识到了这一点,从没有像现在这么后悔过!

    压在上方的人周身的气场猛地变了,就像是脆弱的冰层被破开,露出底下暗流涌动的深海,危险又阴暗。

    余柔本能地感到恐惧,想逃,等她再仔细望过去的时候,茹娇的表情却变了,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是她的错觉。

    茹娇红着眼角,看起来竟然有几分无助和可怜:“但是我现在后悔了。”

    几个字说得极其压抑,余柔听得愣住了,依稀觉得荒谬。印象中的茹娇不应该是这样的,茹娇从来都是强大而冷漠的,现在竟然露出这种仿佛抓不住什么似的脆弱神情。

    茹娇靠了过来,两人脖颈相交呈现出一种亲密的姿态。温热的鼻息拂过耳朵,余柔浑身一抖,瞬间从恍惚的状态回到现实。腺体就在脖子后面靠下的位置,余柔半点暧昧都感觉不到,只觉得危险。

    她混沌的大脑突然意识到茹娇想做什么,本能让她剧烈挣扎起来,却被茹娇用力钳住双手,腰也被牢牢抱住,怎么也挣脱不开。

    茹娇的双眼比之前更红,浓得像是要滴血,她在余柔身上闻到了另一股陌生的信息素味道,那应该是汪恬恬的,毕竟余柔坐在床边给汪恬恬喂饭,两个人离得那么近,沾上一点对方信息素的味道很正常。

    可是茹娇不舒服,不开心,心里仿佛有把邪火在肆虐。

    想要打上烙印,让所有人都不敢再觊觎她的宝物。茹娇张开嘴,牙齿狠狠咬破余柔的肌肤!

    后脖颈猛然一痛,余柔连一声痛呼都没来得及发出,瞳孔不受控制地向外微微扩散,四肢发软使不上力气,软倒在茹娇怀里。

    她感觉到自己被人紧紧地抱着,后脖颈处传来的痛很短暂,就像是打针的时候只有针头刺破皮肤的那一刻才会有痛楚。信息素不是针管里的液体,它们无色无形,按理说她应该感觉不到,但是余柔却清晰地感觉到有什么疯狂地顺着刺破的地方涌进腺体,蛮横地扫荡一圈最后占据半个空间,而她自己的信息素则像是物品交换一样,替代茹娇的信息素涌出腺体。

    两股完全不同的信息素相互交织、融合,迅速接纳彼此成为了一体。

    余柔缩在茹娇怀里,整个人都懵了。从来都只听说过娇美的向导遭遇人渣哨兵强迫标记,哪有哨兵被向导咬脖子的,这……怎么和教科书上说的不一样啊。

    茹娇的举动可谓惊世骇俗,余柔奇异地没有感到生气,甚至还有闲心想:原来标记是这种感觉。别人吃完饭还知道擦嘴呢,茹娇咬了她一口怎么不拿纸给她擦擦脖子上的口水……

    汪恬恬沾在余柔身上的信息素已经彻底被茹娇的信息素覆盖,呼吸间尽是两人信息素交融的味道,茹娇心满意足,心底那点烦躁终于消散殆尽。

    “其实我一直想当个普通人。”

    余柔惊讶:“为什么?”

    茹娇没有立刻回答,把藏在深处的秘密捧到别人面前需要谨慎,她不信任任何人,但如果那个倾听的人是余柔,说出口也变得不再那么艰难。

    过了一会,她嗓音微哑地开口:“上次在你爷爷家的时候你问过我为什么从来不把精神体放出来,因为除了觉醒那一次以外,它再也没有出现过。”

    “我觉醒的契机是遭遇了绑架,那个绑匪拿刀抵在我脖子上,我很害怕我不想死,于是我爆发了,我杀了他。那个时候我上小学五年级。”

    小学五年级也就十一二岁吧?那个时候茹娇一定很惶恐无助。余柔看着茹娇轻描淡写的模样,心里揪成一团,忍不住心疼这个人。

    “塔里的人都说,因为血腥场面在年幼的我心里留下难以磨灭的阴影,所以我惧怕我的能力,不想再用利用精神体杀人,所以才将精神体封闭在精神图景里。只有我自己知道,不是它不愿意出现,而是我潜意识里不希望它出现。因为我想成为一个普通人,一个普通人是不会拥有精神体的。”

    话题有些沉重,余柔听着有点儿喘不过气来:“所以到底为什么不想当向导?”

    茹娇没有正面回答:“惧怕我能力的不是我,而是我妈和我姐。我到现在都还记得我站在血泊中,我妈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怪物。”

    她妈妈怕她,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