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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爹嫌弃她不聪明,所以把鸡蛋给她吃,让她长聪明,而爹爹自己已经很聪明了,不需要吃鸡蛋。

    梁心铭道:“朝云聪明。吃了鸡蛋会更加聪明。”

    小朝云咬了一口鸡肝,粉香满口,幸福地笑了。

    梁心铭掏出棉帕,轻轻将她嘴角的汤渍擦去,柔声道:“等爹考完了,带你出去玩。咱们去山上摘桂花,回来做桂花甜酒。煮甜酒圆子给朝云吃。”

    小朝云乐得眼睛又眯成月牙儿。

    她觉得,爹爹总有数不完的惊喜给她,让她每一天都充满希望,而这希望又不断实现,从未落空过。

    这乐趣,绝非言语可以表达。

    李惠娘见女儿快乐的小模样,忍不住笑了。

    ……

    夜深了,半月挂在天空,照着徽州城。

    梁家小院内,李惠娘先打发小朝云睡下,又去厨房烧了一大锅热水,伺候梁心铭洗浴。

    卧室内,一灯如豆。

    窗上挂着厚厚的窗帘,床头也挂着帷幔。帷幔内,大木盆中倒了半盆热水,热气腾腾,旁边还放着一桶。

    梁心铭正在脱衣服,脱了外衣,再是中衣;脱了中衣,并没有露出结实的胸膛,他胸上缠着厚厚的白布。他低着头,在腋下摸索了一番,不知从哪牵出布头,慢慢解开。

    一圈、两圈。

    他慢慢转动身子。

    白布越来越长。

    落在地上,如一堆白云。

    一圈又一圈,终于褪尽了——

    微弱的光感从帷幔外透进来,依稀可见梁心铭前胸一片雪白,一对丰盈玉兔挣脱了束缚,傲然挺立。

    第4章 假凤虚凰

    它们并不是那么巨大,却也不可忽视。

    若不缠上白布,是无论如何也遮不住的!

    梁心铭没有羞涩,也没有刻意遮掩自己的前胸,坦坦荡荡地抬起修长玉腿,迈入盆中,坐了下去。

    李惠娘表现完全不同,她仔细将大门和房门都关严实了,将窗帘遮得严丝合缝,才掀开床头帷幔走进来,回身再将帷幔遮掩好,低声道:“这罪受的!”一面蹲下,替她搓洗,并按摩揉捏脊背,放松被捆绑三天的胸部。

    梁心铭淡声道:“谁不受罪!”

    那些参加乡试的男人不受罪吗?

    他们倒是真男人,不用费事装,可是看他们今天从贡院出来的狼狈形象,她都替他们感到难受。

    惠娘低声道:“我怕你……”怕她煎熬不下去。

    梁心铭道:“莫担心,我很好。”帷幔遮蔽的狭窄空间内,热气蒸腾,她的双眼更加迷蒙深邃,声音却如常,并没有因为脱了衣裳、又在室内,就换一副脆弱模样。

    惠娘不再扫她兴,转而带笑问:“今天考得怎样?”其实早看出她考得好,不过故意问,想引她开心罢了。

    梁心铭亦带笑道:“很好。”

    惠娘很开心,又埋怨道:“你那时候不该买发簪。”

    太狂,容易惹人注意。

    梁心铭道:“我高兴。”

    口气带着淡淡的坚持。

    她不喜欢被困住的感觉,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她偏要视金钱若无物,而不是被金钱阻滞。再者,她也想让惠娘开心。哪怕她们是假夫妻,她也要尽可能地让惠娘感到:梁心铭依然在她身边,呵护、照顾她。

    惠娘知她脾气,也不跟她争,专心伺候她洗澡。

    梁心铭爱洗澡,讲究干净是其一,最重要的是想让白天被束缚的胸口松快松快。这东西天生属于女人,不是你把它捆住,它就会听话的。捆住它,自己难受不说,一些丰胸的食物也不敢多吃,比和尚还苦。和尚最起码能吃豆腐,而梁心铭连豆腐也不敢多吃。因为黄豆、猪蹄、木瓜等东西都是丰胸催乳的食物。可她又要用功,没有足够的营养也不行。

    唉,这才是要命的问题!

    洗罢,依旧要缠住胸口。

    这是为了谨慎起见,若等明早再缠,倘或半夜出现什么突发状况,来不及缠怎么办?

    梁心铭绝不容许这种情形出现,除了生理问题无法消除外,平日里她就当自己“是”男人,而不是在“装”男人;李惠娘就是她的妻子,而不是假扮的妻子。

    开始,李惠娘总会说:“傻丫头,假的就是假的。”有些事,假夫君可做不来。时间一长,李惠娘也糊涂了。梁心铭撑起了这个家,在她的维护下,李惠娘有种错觉:夫君真的没死,他们依旧生活在一起。

    李惠娘一来贪恋并享受梁心铭的呵护,二来也防备梁心铭被人发现身份,因此看得夫君很紧,尤其不让任何女人靠近梁心铭,这造成了她善妒泼辣的形象。

    梁心铭从不指责纠正她,如同一个宽厚的男人。

    李惠娘想起今天回来时,豆腐西施看梁心铭的眼神,嘀咕道:“你这也太招人眼了。瞧那马姑娘瞅得你!”

    梁心铭微微一笑。

    夜静了,小院也安静下来。

    只有半月照在窗上。

    ……

    次日凌晨,李惠娘比梁心铭更早起来,用昨晚剩下的鸡汤为她下了一碗面,还打了两个鸡蛋,伺候她吃了,才送她出门。那时,天色尚未大亮。

    本来她一定要送梁心铭去贡院的,梁心铭说:“你送我去了,回来你一个人带着朝云,我还不放心呢。你听,街上好些人了,我一个男人怕什么。这两天你最好待在家里等我,哪儿也别去。”说到最后,她口气少有的郑重。

    李惠娘神情一正,点头道:“是。真的万无一失吗?”后一句似乎是问梁心铭对这场考试的预期。

    梁心铭道:“你就在家等好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