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家为什么娶你吗?现在你知道了,我长不大!你可以走了!你走啊!!!谁让你来找我的?多事!快滚——”
林馨儿心想:“我是想滚,你们家人不放啊!”嘴上却不敢这么说,嘴上道:“我都嫁给你了,滚哪去?你也听见了,我爹我娘知道你那样,还把我嫁来,一点都不心疼我。我要是回去,他们还要卖我一次。你对我比我爹我娘对我好,我还是跟着你舒服些。我不走!”
王亨没想到她会这样说,不禁愕然。
说她有情吧,听她那意思,林家不心疼她她才留下来,倘若林家痛惜她,她就要走了。说她无情吧,她又很知趣,晓得自己对她好,所以舍不得走。
一时间,王亨也不知该继续发火还是怎样。
林馨儿见他不吱声,又去拉他。
王亨这次没打她了,却夺手往后缩了缩。
林馨儿叹息,这还是自尊受伤了,得治疗!
她在他面前蹲下,小声劝道:“起来吧。你这么聪明,就算赌气也该找个好地方。比如去馨香亭。蹲在这竹林淋雨,生病了吃亏的是自己。你傻呀!”
王亨道:“要你管!”
林馨儿好脾气道:“我是你媳妇,我不管你谁管你?”
哪怕只是暂时的,也要尽媳妇的职责,该劝要劝,该哄要哄。现在王小少爷正处在人生低谷,必须鼓励他振作起来,勇敢地面对人生。这件事做成了,将来她逃跑也心安了。
王亨讥讽道:“我有的是人管!你多事!”
林馨儿举双手投降,道:“好,好,算我多事!我多事还不行吗?夫君,大少爷,王公子,你不冷吗?你不冷我冷呢!我又冷又饿、饥寒交迫!”
王亨嘟囔道:“活该!谁叫你来的!”
林馨儿道:“我自己要来的。我一听你不见了,我心里急呀——急得直冒火!我就猜到你会来这,所以我就来找你了。瞧,我们算不算心有灵犀一点通?”
王亨低下头,却依然不肯起身。
林馨儿再接再厉,深情道:“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比海深,咱们都做了半年夫妻了,那情分不是比天高、比海还深吗?就算不看夫妻份上,我好歹也算你朋友吧?你有什么心事不能跟我说?天大的事,咱俩商量着来。”
王亨身子抖动的更加厉害了。
“他在哭。”
林馨儿鼻子也有些酸酸的,眼睛也红了。
她轻轻地碰碰他,小声叫“王亨!”
王亨整个头都低到胸口去了。
墨云早起来了,站在旁边瞪着狗眼看着两个小主子——
唉,又吵架!
两个不省心的小冤家!
它身上湿透了也难受,猛然狗躯一震,狗毛上的雨水便呈放射状向周围甩去,溅了王亨和林馨儿一头一身。
林馨儿气极,心想不能对你主人发火,难道还要忍耐你?便骂道:“没眼色的东西!没见少爷一身都湿了吗?你还抖!抖什么抖?你就不该带少爷来这……”
噼里啪啦对墨云进行了一番谴责。
总之,王亨受这罪都是拜它所赐!
墨云也懂事的,知道林馨儿在骂它,很委屈,呜咽两声表示抗议——到底它哪儿做错了?大晚上的守着小少爷淋了一晚上冷雨,接着又被小少奶奶骂。
唉,做狗真难!
林馨儿骂了一通墨云,发泄了郁闷,然后转向王亨,换上一副好脸,继续使出十八般手段哄劝他回家。
这次她演的是苦情戏,撒娇。
她抓住王亨的手,苦兮兮道:“王亨,我好冷!我好饿!求求你王亨,回去吧!我撑不住了!”
王亨不语。
馨儿又道:“你不走,我也不走了。我要跟你同甘共苦!”说罢,也在他身边一屁股坐了下来,顿时感到屁股地下湿哒哒、冰凉一片寒意,难受的很。
王亨还是不语。
馨儿自语道:“我们是一对苦命的鸳鸯!”把头倚靠在王亨肩膀上,道:“借我肩膀用下。我很脆弱!”
然后她就哭起来。
王亨也无声地哭。
林馨儿转身,抱住王亨肩膀大哭。
因为她好冷啊!
王亨也大哭起来。
哭声中,林馨儿悲痛地喊:“我要吃一品锅——”
王亨哭声戛然而止。
此时无声胜有声!
终于,王亨起身了。
若彤在前打着灯笼,林馨儿一手紧紧牵着王亨的手、另一手打着伞,跟在后面。远远看去,就见一团微光慢慢向山边别苑移动,突然一声狗叫在雨夜响起。
别苑的管家带着人在大门口等候,却被跟姚褀劝了进去,让他去安排张罗热水、饭食等等。
林馨儿三人到门口,一安等人蜂拥上来。
丫鬟小厮,清一色全部都是孩子,一个大人都不见,不知道的还以为来到小人国了呢。
想必这是上头交代的,怕王亨看见“大人”刺心。
两人上到第四进他们自己院子,孩子们立即忙碌伺候开来:先灌红糖姜汤,然后泡热水澡、换衣,再吃饭。
这可不是宵夜,现在天亮了,是早饭。
若彤细心,记住林馨儿说她想吃一品锅,所以,饭桌上就有一品锅。直径一尺多的锅内,汤汁翻滚。从上到下,一层一层,依次铺的是:青菜、蛋饺、肉圆子、鸭肉、豆腐包、鸡肉、猪肉,干笋干豆角香菌等压在锅底,香气四溢。
林馨儿饿坏了,大快朵颐。
一边吃一边还给王亨搛菜。
她道:“人是铁饭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