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这孩子也能受些教导,也不白来这一趟。”
王亨冷冷道:“本官乏了,没兴致!”
说完,转向洪飞道:“洪兄,咱们不是说好了去青云那里看画吗?这就走吧。”一面就站起身。
洪飞一楞,接着道:“哦,是,是。这就走吧。”
也站起身来,向众人告辞。
梁心铭便随着他们一道告辞了。
王亨刚才是托词,自然没和洪飞去梁家看什么画,他心情不好,三人在街市分头回家了。
梁心铭回去后,反复思索:到底是谁弄了那么一个像林馨儿的人呢?又有什么用意呢?
她的疑惑,也是王亨的疑惑。
王亨很快便明白了。
梅园诗会后,又过了两日,王亨落衙回府,一进德馨院,便看见了那个小女孩,顿时脸一沉。
他当即问慕晨:“她从哪来的?”
慕晨忙回道:“是老爷派人送来的。”
王亨命令道:“让她哪来的回哪去!”
慕晨为难道:“奴婢不敢。”
王亨心想,这事慕晨的确无法处置,必须自己出面处置,亲自去对父亲说,也问问究竟怎么回事。
他便对那女孩道:“你随我来。”
转身又出了德馨院。
慕晨忙推那女孩子,低声道:“小萝,快去。”
小萝见了王亨,先是笑得灿灿的,等听了他毫不留情的话,顿时涨红了脸;再一听要把她退回去,简直不知所措了。
王亨带她去到王谏那里。
到了上房,命她在外面等候,自己先进去。
这日,王谏神情不错,见了儿子也很和悦。
请安后,王亨问道:“父亲为何从教坊司弄一女孩来,还放在儿子身边?就不怕别人非议?”
王谏道:“怎么,你不喜欢她?”
王亨道:“儿子为何要喜欢她?”
王谏道:“为父听人说,那孩子长得有几分像馨儿,又善吹笛,为父见你思念馨儿,才特意求人将她从教坊司弄出来,让她陪在你身边,聊胜于无。”
王亨断然道:“儿子并不觉得她有哪里像馨儿!她也不可能代替馨儿!儿子心中,馨儿是无可替代的!”
他简直愤怒了,浑身颤抖。
他不由自主接近梁心铭,一是欣赏梁心铭这个人,二是误以为梁心铭是林馨儿装扮的,并非为了寻求慰藉。
这个小萝才十一二岁,明摆不是林馨儿,这些人煞费苦心地将她弄来,妄想取代馨儿,太可恶了!
当他是什么人了?
又当馨儿是什么人?
居然用个教坊司的女子来代替她!
王谏本是一番好意,见儿子不领情就算了,还冲自己发脾气,当时也怒了,道:“谁说替代馨儿了?”
王亨道:“那父亲为何将她弄来?”
王谏道:“不过是要她伺候你。”
王亨道:“儿子不用她伺候!”
王谏犀利道:“一个丫头而已,你若真对她毫无感觉,又何必大动肝火?可见你自欺欺人!”
王亨无言以对。
王谏深深地盯着儿子。
王亨憋了半响,忽然蛮横道:“谁许她跟馨儿一样装扮了?还学吹笛!不许她学馨儿!”
王谏嘲笑道:“你这话不通。难道只许林馨儿梳丫髻、吹笛子,爱玩爱笑,别的女孩子这样就是学她?你要不要在府中下一道命令:不许小女孩梳丫髻、吹笛子?”
王亨道:“儿子就是不喜欢她。叫她滚!”
王谏怒道:“为父弄来的人,你有什么资格赶她走?你若不要,就让她留在为父这边,伺候笔墨。”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小萝对王亨有影响,虽然一时不能接受,等天长日久,不怕儿子不动心。
他要找人来好好教导小萝。
王亨气得无法,转身就走。
外面,小萝不知情,见他匆匆出来,忙跟着他就往外走。王亨转头,断喝道:“站住!你就留在这里!”
小萝怔住了。
王亨回到德馨院,仔细分析:这事看起来无头脑,好像巧合,背后只怕不简单。父亲无非是想他早日忘记林馨儿,早日成亲,背后人的用意却未必单纯。
次日,他便悄悄派人去查小萝的来历。
费了一番功夫和手脚,也没查出什么惊人结果,小萝无非就是犯官之后,抄家后被充入教坊司。
王亨不信,命人继续查访,不用急。
再说王谏这边,请了名师来教小萝琴棋书画,并且还吩咐上下人等,不许太管束小萝,让她爱干什么就干什么!
王亨体恤父亲一番苦心,那日并不是真恼,后来照常去父亲那里请安。听了这命令后,想不生气也不行了。父亲分明想把小萝当林馨儿一样培养。当年,他和林馨儿可不就是这么自由长大的么!
他又去找王谏。
他一本正经对父亲道:“尚书大人博古通今,难道不知道‘因材施教’、‘因地制宜’?黄山风景奇秀,适合放养,所以养出了聪明灵慧的林馨儿。京城乃天子坐镇之地,煌煌天威,不可轻慢。这里讲究规矩和礼法,小孩子放养是不成的!父亲如此纵容小萝,让她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实在不妥。别到头来闹出事故,带累了王家,可就不好了。”
王谏被他说得哑口无言,脸上下不来。
养了一个出色的儿子,带来的绝不止荣耀。
王谏觉得,自己是京城最没威严的父亲。
他绷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