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够了,已经够了。”赵书煦按住她的手,眼眶发烫。她这么难过,可见这么久以来,面对着他和悦熙,她忍耐得有多辛苦。
“喂,你可不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一个、就好了。”阚青春伸出一根手指头,脚步踉跄。
“你说。”赵书煦连忙把她扶稳。
阚青春看着他的眼睛,声音带着一点哽咽,语气却很潇洒,似乎在醉酒状态下,仍然本能地维护着自尊,“你说说看,你为什么忽然就不要我了?”
赵书煦被她眼中深深的委屈刺痛了,抱歉地回答,“对不起。”
“我们明明很好的,一起吃饭、一起看电影、一起打拳……为什么忽然之间,一切都变了?”阚青春控制不住自己,追问道。
赵书煦为她擦去眼角的泪水,再次道歉,“真的对不起。”
“我哪里不好啊?”阚青春拽住他的衣服,急切地寻求答案,“为什么你宁愿喜欢一个虚伪的骗子,也不肯喜欢我?”
虚伪的骗子?她是在说悦熙吗?赵书煦一愣,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呕!”因为情绪太激动,阚青春再次呕吐,吐完后,因为虚脱,倒在赵书煦身上昏睡过去。
赵书煦把她扶上车,找到她的身份证,看清楚她家地址后,驱车离去。
一路上,阚青春那句虚伪的骗子不停地在耳边环绕,让赵书煦心神不宁。他现在可以确定阚青春绝不会做出故意诬陷旁人的事情,可他也无法相信悦熙会是她口中所说的骗子。
明明恋爱结婚顺理成章,也是他一直期盼着的,为什么偏偏就在结婚前夕,局面会突然变得如此混乱?
他看着阚青春昏睡的脸,决定明天等她酒醒后,要找她谈一谈,希望她告诉他,这不过是胡乱说出口的醉话。
快到阚家时,阚青春再一次因为胃部难受而下车呕吐。
“赵……赵医生?”吐完了,看到赵书煦,她好像清醒了一点,又好像还是很迷糊,把之前的事忘光了。
“你感觉怎么样?是想再歇歇,还是现在就上车?”赵书煦轻声地问。
“难受……”阚青春拍拍心口,一脸痛苦。忽然,她想起什么,对赵书煦说,“赵医生,呵呵嗝……我有结婚礼物要送给你。”说着,她打着嗝,踉跄着往车后备箱走去。
赵书煦想跟上去,被她拦住了,“别过来!要有惊喜。”
过了一会儿,他见她从后备箱抱出一个半尺宽的礼品盒,满脸笑容地朝他跑过来。他只觉得,在这夜幕下,一道阳光朝他迎面而来。
忽然,阚青春被什么东西绊倒了,手上的盒子掉下来,盖子打开,里面的东西滚了出来。
夜色正浓,他看不清是些什么东西,只看得到阚青春顾不上自己,第一时间趴在地上把那些东西捡回去放好。
赵书煦快步跑到她身边,把她拉起来,借着帮她掸去尘污的当儿,查看她是否受伤。
“给你。”阚青春把盒子捧在手上,递到他面前。
赵书煦接过盒子,打开一看,整个人都呆住了:盒子里竟然装着一套恐龙特塞号的初代手办!
他不可置信地望着阚青春,难道从湿地公园那次之后,她一直在帮他寻找这些手办?
“一个都没摔坏,我厉害吧?”阚青春酒还没醒,骄傲的神情像个孩子一样可爱。
赵书煦注意到她双手掌心的擦伤,感动如针刺一般,既温暖,又疼。
☆、第 46 章
那天在福运附近郊外的擦伤还未痊愈,现在又多了新的伤口,赵书煦小心地托着她的手,把她拉到车上。她这个样子回家,父母一定会很担心。他先帮她简单处理伤口,然后把她带到附近一家24小时营业的药店,买了纱布和碘酒,进一步为她清洁伤口。
他还不忘为她要一杯热水,先喂她喝下,又买了葡萄糖口服液让她服下,帮助她缓解醉酒头疼难受的状态。
不一会儿,阚青春靠在椅子上睡着了,这一次,她是真的舒服安稳地睡着了。
赵书煦静静看着她,回想方才的一幕幕,记忆停不下来,一直向前追溯,回到他们之间的每一次相处。重症室外靠肩同眠、拳击台上酣畅对打、电影城里的温馨亲密……
他遏制不住地想起,想起王旭东去世时,她急匆匆赶来安慰;想起在湿地公园时,她随身藏着他的手帕;想起健身房里她对他急切的维护;想起天台上,她和小娅一起坠落的震撼画面……
“青春——”他轻声叫她,想摸摸她的脸,手悬在半空许久,还是收了回去。
“青春,以后别这样了。我不值得你这样。人……总是要学会向前看。”他叹息着对她说,也像是对自己说。他轻手轻脚地把她抱回车上,送她回家。
“赵医生?”阚母穿着睡衣出来开门,她以为是女儿忘了带钥匙,结果一看是赵书煦,睡意顿时消了不少。再一看,阚青春在他怀里不省人事,马上紧张地把女儿拉回自己怀里,一边摇晃她,一边轻声叫她,“青春、青春,你怎么了?醒醒……”
闻到阚青春身上有酒味,阚母疑惑而戒备地问赵书煦,“你们一块喝酒了?”这话里还有一个意思:你们怎么可能会在一起喝酒?
赵书煦想为自己解释,但是想到阚青春是为了他要结婚的事才喝得这么醉,怕她明天不好解释,便直接改口道歉,“对不起,阿姨。”
“你们为什么要一起喝酒,啊?青春为什么喝成这样?”阚母不满地瞪着他,觉得他很没有分寸。一个有女朋友的男人,带着她女儿喝酒到三更半夜,像什么话?不过他到底救过自己丈夫的命,她也不好过于发作。
“就是聊得很开心,不小心就、就喝多了。”不擅长说谎,赵书煦说话有些打愣。
“赵医生,我们家青春性格直率,又太年轻,做事不够成熟,你怎么能陪着她一起胡闹呢?要是被医院同事看到了,闲话一传,再影响了你和姜医生的感情,那就不好了。”阚母看似客气,却字字不留情。
面对长辈,赵书煦保持着该有的礼貌,没有争辩,微笑道别,“以后我一定会注意的,谢谢阿姨关心,阿姨再见。”
回到家已经将近凌晨点了,赵书煦刚刚回到卧室,父母便推门而进。
“爸、妈,你们这么早就起来了?”他有些惊讶。
“小煦,你准备结婚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跟我们说?要不是小娅告诉我们,是不是打算领完证办婚礼的时候再告诉我们?”赵母一脸不高兴,明摆着不同意这桩婚事。
“妈,不是、其实我们也是刚刚决定的,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们。”赵书煦回答,结婚这件事,他自己都有点措手不及。
“你明知道我和你爸不同意你们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