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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顾逸晨以及众位守在别院的属下以为顾逸晨这是要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时候,夜倾玉又不见了。
顾逸晨等人搞的人仰马翻的寻找夜倾玉的时候,夜倾玉本人却去了山上佛寺。
她想去散散心,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跟随在自己身后的正是已经被救走的曼珠与沙华。
夜倾玉在寺庙中住了三日,整个人都仿佛看开了。
她原谅了林清霖,原谅了许如意,原谅了那么多人,她的心都蓦然平静了下来,这些日子来混乱的脑子也变得清晰。
跪在佛前,夜倾玉轻声呢喃,“佛祖,我一身杀戮大约是没有资格跪在佛前请求佛祖指明道路的。”
‘当’的一声钟响,如醍醐灌顶一般,敲醒了夜倾玉的心神,那一瞬间,夜倾玉觉得自己的心神都宁静了下来。
此前的纠结都不再算是纠结,此前的疑问都不再是疑问,好似看开了又好似放下了一般,心中一阵轻松。
“女施主,去吧,有人在等你。”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声音,淹入心神。
夜倾玉踏出佛殿,走到佛殿前的玉兰树下,虔诚回望,再回首时,便见身后那人温柔的目光。
“顾逸晨,我们回京城成婚吧。”夜倾玉的红衣在那一刻飞扬,如火般张扬,化作这清净佛寺中的一抹亮眼的色彩。
时间就仿佛定格在了那一刻。
赶回京城完婚,顾逸晨特意带着夜倾玉策马,马车太慢,而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告诉世人,自己终于要娶到自己的心上人了,他便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
听闻夜倾玉回府的消息,就连在城外带兵的夜少礼都赶了回来,一见面就先跟顾逸晨打了一架。
美其名曰他娶走了自己唯一的妹妹。
顾谚的赐婚诏书一下,夜倾玉便着曼珠与沙华送信回黑山,邀请黑山众人一个月后前来观礼,又命苏岚送信给安霖。
就在夜亲王府与顾逸晨那边准备婚礼的时候,却发生了一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情,许如意死了,是自杀的,用血书写了一封信给夜倾玉。
发生在大婚前的事情,让夜倾玉心中不免晦气。
这样的阴霾晦气并没有在夜倾玉心中持续多久,这种气氛在接下来一个月的忙碌中被冲散并被淡忘,整个京城的人都变得喜气洋洋的,就连黎询都提前下山前来看望夜倾玉。
黎询等人来的时候就看见刺绣不好的夜倾玉正对着眼前大红的嫁衣发愁。
习俗是要新娘子自己绣嫁衣才是,可是夜倾玉虽然会一点针线,但是着实是拿不出台面,尤其是这样的场合,她总觉得会很遗憾。
黎破军站在远处,瞧着夜倾玉对着那一件火红的嫁衣发愁,眼中满是复杂与不舍之情。
桃花扇嫌弃的站在一旁,手指着那件火红的嫁衣,“你可别轻易下针,好好的一件衣裳说不好就会被你毁了。”
十七娘瞪了桃花扇一眼,冲着桃花扇的小腿狠狠地踹了一脚,“你若是不会说话就不要说了,没有人把你当做哑巴来看,少尊主,这嫁衣,你若不嫌弃就由十七娘来绣吧,最后再由少尊主绣上几针也就是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情真似意切
一旁的黎询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如此办法甚好,十七娘的绣工保准你能风风光光的出尽风头。”
终于,黎破军鼓足了勇气走向夜倾玉,自怀中掏出一只锦盒,双手捧着,郑重的交予夜倾玉手中,“送你,算作贺礼,来的路上瞧见,觉得很是适合你,便买了来给你。”
锦盒打开,一对碧色的耳坠映入眼帘,夜倾玉只觉得样式素净,却见黎询等人的表情都有一些怪异,大约对于黎破军所谓的买来有了计较。
这是黎破军惨死的娘亲的遗物,是他的娘亲最喜欢的一对耳坠,他原想送予自己未来的娘子好生佩戴,如今却送予了夜倾玉,怨不得黎询这等老辣之人都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
夜倾玉对着黎破军嫣然一笑,“谢谢破军哥哥,我很喜欢。”
“说来,黎叔,我倒是有件事想与你商量来着。”夜倾玉将锦盒贴身收起,没有瞧见黎破军见着她将锦盒贴身收起时的不自然。
“你说就是。”黎询点点头,示意夜倾玉但说无妨。
“我觉得十殿阎罗这样下去大家伙一直都活得见不得天日,我想将苏家暗卫重新组编,此前因为种种变故,如今也所剩无几,不知道黎叔你们怎么想,虽然是苏家暗卫,但好歹不再是人人惧怕的对象,如今也已经到了太平盛世,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夜倾玉说的也没有什么底气,还有些许的迫切,她迫切的想要黎询能够答应她,她是真的想要让十殿阎罗的人们正大光明的活着,尽管他们以前曾经受过这样那样的伤,经历过这样那样的痛苦。
黎询沉吟片刻,自无名指取下一枚戒指,又从怀中摸出一只玄铁的令牌,“这事你自己瞧着办吧,黎叔老了,想要回老家去歇歇了,这十殿阎罗就当是黎叔送你的大婚贺礼。”
这就是要将十殿阎罗托付给夜倾玉的意思了,这让夜倾玉完全没有想到,她以为黎询会收走自己手中少尊主之位,却不料黎询竟然直接将十殿阎罗交予自己,这是莫大的信任。
可是夜倾玉不敢这样接过那象征着十殿阎罗数千人性命的令牌与戒指,她不知道自己何时开始变得如此畏首畏尾,竟然开始担忧自己会带不好那些人。
大约是看出了夜倾玉的犹豫,黎询一把将戒指与令牌塞进了夜倾玉怀中,然后迅速转身看向身后的十殿阎罗的几位殿主,“你们可都记住了?可都看清楚了?”
“是,属下参见尊主,恭喜尊主。”以黎破军为首,来参加夜倾玉大婚的七位殿主统统跪在地上,诚恳的拜见夜倾玉,承认夜倾玉成为十殿阎罗的新尊主。
仿佛很是满意这些人的通透,黎询哈哈大笑起来,拍了拍夜倾玉的肩膀,“你可得好生修习我阎罗殿的功夫,不要大婚后便乐不思蜀忘记勤修武功。”
“哎呀,黎叔,你......你为老不尊!”夜倾玉红了脸,瞧着连耳朵也都泛了红,娇羞不已。
黎询无奈的摇了摇头,笑看夜倾玉,目光满是慈爱。
那些她爱的,爱她的,在一个月后目送夜倾玉穿上一身火红的嫁衣,迎着顾逸晨为她所备的十里红妆,将纤细的手交给了骑着高头大马的顾逸晨,也将自己的一生交付与顾逸晨一人之身。
那一身火红的嫁衣上绣着青凤祥纹,绣纹精美细致,原本顾逸晨是送来了一身嫁衣的,但夜倾玉还是选择了十七娘亲手所绣的这一件。
夜倾玉出嫁时离开夜亲王府,罗锦绣与十七娘皆哭的凄惨,仿佛她这一去就不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