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房的序齿,那么,这位“三妹”,就应该被傅芷卉唤一声“二妹”。
就如傅佩瑶本是四房嫡女,偏被傅芷卉等人唤“八妹”一般。
而,在傅芷卉看来,真正“谦卑恭敬”“老实本份”的人,能将怀孕的时间掐得这么准?
可别说,单纯地赶在正室之后怀孕,就不会碍了正室的眼,更能借着正室怀孕的东风,让正室将后院一众仇恨全部吸走,自个儿则能安稳地待在僻静的一角养胎,不掺和到后宅的争斗中去!
不得宠,且没甚么名份,单单靠着“运气”而在侍候了主子后,侥幸怀孕的通房丫环们,做出这样的行为,倒是很正常。
而,诸如于姨娘这种借着“同姓之人,五百年前是一家”的话,表面一幅“不会碍眼的小猫小狗身份”的模样,私下里却找各种藉口拦截男主子,从而邀宠的行为,特意在半年的时间里放出怀孕的风声,真不是上赶着逼迫正室心情抑郁,从而在多思多虑的情况下而出现早产,或者胎儿体弱,再或者难产的“一尸两命”的情况?!
“二哥名轩,三妹名梅。”
安国公府有“嫡出取双字,庶出取单字为名”的规矩,在这一点上,哪怕安国公再如何地疼宠于姨娘这位“真爱”,以及这一双“真爱结晶”,却也不能越过这个祖宗传下来的规矩!
只是,真正有那么点才学的人,都能由安国公府一众嫡庶女的名字中,品出那一份“深意”。
二少爷傅轩,轩字,有“气度不凡,令人折服”的意思。
八少爷傅烨,烨字,光明的意思。给一个庶子取这样的名字,就只差没直截了当地表明不要生出“以庶代嫡”或者“以庶压庶”的心思!
三姑娘傅梅,梅字,代指“四君子”之首的梅花,有“坚韧不拨,百折不挠,凌寒独立,自强不息”的意思。
五姑娘傅蝶,六姑娘傅雪,十一姑娘傅烟。
这三位庶女的名字,表面看来,也很有几分韵味,实际上呢?
五姑娘出生的时候,安国公正与于姨娘在小花园里调情。当时,恰好是百花盛开,蝴蝶翩飞的季节。于是,闻听自己又得了个庶女,安国公就随口取了个“蝶”字。
六姑娘出生的时候,恰逢安国公与于姨娘赏雪,遂得了个“雪”字。
十一姑娘出生的时候,恰逢安国公与友人有约,遂与恨不能来一场“十里相送”的于姨娘相别时,无意中的回眸,恰好瞧见了天边萦绕着的一层烟雾,遂得了个“烟”字。
这样的取名方式,不知该说是“走肾不走心”,抑或是说“荒诞无厘头”!
幸而,如今这时代,不仅有“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说法,也有“在家靠父母,嫁人后靠夫君和娘家兄弟”的说法,更有“妻贤夫祸少”“家宅不宁是大忌”的说法,而,安国公夫人又向来以“书香门弟”的出身自傲,与安国公这对夫妻之间,又可谓是“夫妻一体,夫贵妻荣”,一双嫡出儿女更得仰仗安国公府的名声,才能谋到一桩“天造地设”的佳缘,否则,指不定,那安国公夫人在一时激愤之下,就做出让这些事情传得天下人皆知的程度!
到那时,偌大的安国公府,都将沦为天下人的笑谈!
然而,一时的爽快,又有什么用?
毕竟,傅君昊虽占了个“嫡”字,是众望所归的“袭爵人”,但,谁敢肯定,安国公知晓这一切后,会否在“疯魔”的状态下,休了安国公夫人?
到那时,安国公夫人又如何自处?
傅君昊这个嫡子,又会否悄无声息地就被人害了去?
而,自重生后,就煞费苦心地谋划着“搏一场滔天富贵,登上众人艳羡高位”的傅芷卉,又会否落得个“身败名裂”,比前世更加不如的“凄惨离世”结局?
“蕙质兰心,冰雪聪明,才貌双全,端庄贤淑……”每说一句,傅芷卉就摇头一次,到最后,傅芷卉已是一脸的黯然,“八妹,你可知,为了得到这样的‘好名声’,我付出了多少?”
“而,这一切,仅仅只因为,我不想悄无声息地湮没在那安国公府的后宅里!”
第264章 手帕交?垃圾筒!(2)
丢下这句看似“掷地有声”,实则“暗含深意”的话语后,傅芷卉就看向傅佩瑶,等待着来自于傅佩瑶的宽慰和劝说。
当然,若能得到傅佩瑶的“承诺”,那就更好了!
可惜,等了许久后,傅芷卉只等来了这样一句话:“大姐多虑了。”
这是……什么意思?!
傅芷卉微眯双眼,有那么一刻,她竟有些看不懂傅佩瑶了!
然而,傅佩瑶说完这句话后,就再次垂眸品起茶来。
这是不愿意掺和长房家事?
抑或是其它的?
……
傅芷卉的心里浮现一个又一个念头,却并不显露于外,只是佯装未察觉到傅佩瑶身上流露出来的“疏离”和“淡漠”等情绪似的,继续对傅佩瑶大肆倾吐起苦水来,一幅将傅佩瑶当成颇为亲近的“手帕交”,才会特意寻上傅佩瑶,倾吐自己心里那些不容为外人所道的思绪般。
傅佩瑶深深地看了眼滔滔不绝,说到兴奋处时,就只恨不能“手舞足蹈”的傅芷卉。
这是将她当成了“垃圾筒”?
还是专门收容这些糟心事情的“垃圾筒”?!
谁惯的?!
一念及此,傅佩瑶就以袖掩面,一幅很是困倦,却依然强撑着与傅芷卉闲聊的疲惫和倦怠模样。
虽侃侃而谈,却一直留意着傅佩瑶神情举止的傅芷卉,又岂能察觉不到这一点?
只是,今日的来意还未能说出来,又怎能这般轻巧地放过傅佩瑶呢?!
“八妹,你这几日去做什么坏事了?这才刚刚起身不久,就又一幅睡眼朦胧的模样!”
傅佩瑶眨眨眼,再眨眨眼,一幅“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懵懂茫然模样,可谓是另一方面映证了傅芷卉方才那番“打趣”的话。
傅芷卉眼神微闪,那颗不知何时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落回原地,就连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了几分。
她就说嘛,像傅佩瑶这般“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娇惯得连最基本的“自理”能力都没有的“傻子”,又岂能明白她方才那番话里蕴含的恶意?!
果然,当年阻拦“圣僧”与四房一家子“相遇”的计策,再好不过!
“罢了!”傅芷卉摇了摇头,叹道:“我也知晓,这些糟心事,你并不愿意听。只是,除了你,我再也找不着第二个可以倾吐的人了。”
“毕竟,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打断骨头尚且连着筋’的亲姐妹!”
傅佩瑶:“……”
她能说什么?
安慰傅芷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