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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傅芷卉,痛哭道:“卉儿,娘错了啊……娘真得错了……”

    “娘!你冷静些!!”感受到安国公夫人身上传来的颤粟和惶恐不安等情绪,傅芷卉心里满满的无奈,她是真没料到,不过一个还未得到证实的猜测,就能将安国公夫人给吓成这样!

    就这胆小如鼠的性子,还敢与备受太上皇疼宠,皇帝信任和依重的长公主对着干?还一怼就是几十年?

    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我只是说,可能是皇室暗卫,但,并没有说是太上皇和皇帝派出去的暗卫!”

    万般无奈之下,傅芷卉只能吼出这句话,总算是将安国公夫人那往深渊坠去的理智之弦给稳稳拉了回来。

    “二姑父是三代不降爵的淮南王,当年,除了二姑父一家,就再也没有第二人得到这样的赐封!那么,谁敢肯定,备受帝皇疼宠的二姑父祖上,就没有得到帝皇赐予的一些暗卫?”

    “这……”虽然,在傅芷卉的安慰劝说之下,安国公夫人并未再像之前那般惶恐不安了,但,脸上的泪水依然在不停地往下滑落,就连向来精明的大脑也如同浆糊般,根本就没办法静心思索,只能下意识地顺着傅芷卉的话,道:“你二姑父那人,不像是能做出这般决定的。”

    “是呀!历代淮南王,为了保住帝皇心里的地位,不引起帝皇的忌惮和防备,都是将自己的子孙后代往‘文武双全,风度翩翩’的儒雅君子方向去培养的……”

    傅芷卉慢慢地说道,若非重生后,她将前世今生的记忆细细颁碎了,指不定,也不会察觉到淮南王府的“异样”!

    谁能想得到,在皇室勋贵中,已然变成了“透明人”般的淮南王府,竟然拥有那样大的能力和野心呢?!

    那么,当年,真是二姑母算计了淮南王?而不是淮南王反过来算计了二姑母?!

    可惜,这件事干系太大,大到超出整个安国公府承受范围,而,最重要的却是她手里没有任何的证据!

    故,与其提前揭露开来,从而引火上身,倒不如就顺其自然。总归,前世,淮南王府就未能成功,那么,今世,重生而来,拥有前世记忆的她,又岂会落入淮南王府的算计里呢?!

    “如此一来,能号令偌大淮南王府,而不惊动其它人的,唯有二姑母。”

    这儿的“惊动其它人”几个字,傅芷卉说得特别轻,然而,沉浸在“淮南王妃竟然在扮猪吃虎”这样一个结论中的安国公夫人并未留意到。

    “而,二姑母为何如此行事?”傅芷卉抿了抿唇,无声地笑了,淮南王府这与前世记忆截然不同的混乱场景,她很是满意。只因,越乱,越容易出茬子。如此一来,淮南王几代悉心经营出来的“边缘化”状态,就会不攻自破。

    “你可别忘记了,那郑碧曼曾与佟涵梦同吃同睡好几年。若非,二姑母以死相逼,指不定,郑碧曼和佟涵梦早就结拜为异姓姐妹了呢!”

    第286章 为他人作嫁衣裳(1)

    “看来,那郑碧曼,还是落入淮南王妃之手了!”安国公夫人叹了口气,“可惜,我们知道的太晚了,否则,若能赶在傅佩瑶将郑碧曼送还淮南王府之前,就将郑碧曼拦截下来,那么,也就不必牺牲那么多护卫,还差点惊动旁人,却依然徒劳无功了!”

    “娘,我倒觉得,这郑碧曼,不一定会落入二姑母之手。”傅芷卉眼神微闪,“我们一直在探查,郑碧曼背后的高人是谁?但,到目前,还是没什么头绪。那么,谁敢肯定,那位高人不会在郑碧曼被淮南王府的人囚禁后,依然前往那个偏僻的地方教导郑碧曼?”

    “你是说,那些人,都是被郑碧曼那手出神入化的医术吸引过去的?”

    话落,安国公夫人就知道自己说了句“傻”话。若非,知晓郑碧曼的独特能力,那些武力高强,又不拿自己性命当回事,一心只知完成任务的护卫们,又岂会打作几堆?!

    “这,倒奇怪了。”安国公夫人眉头微蹙,“以淮南王府的能力,在知晓郑碧曼的高明医毒术后,定当不会让这个消息传出去,从而惹来其它人的窥视。”

    “娘,二姑父一直‘韬光养晦’,在聪明人眼里,倒是能察觉到他的用意,从而对他高看一眼。但,在那些蠢笨不堪,偏还自诩聪明的人眼里,却难免觉得可以上手揉捏一下。”

    世人总如此,弱者尊敬强者,被强者奴役和欺凌。而,一旦原本那些只能高高仰望的强者跌落凡尘,也是这些往日里腆着张脸谄媚逢迎的弱者们,第一个上前去践踏撕扯这些曾经的强者。

    如今的淮南王府,在那些三流人家眼里,岂不就如同一只软绵绵的包子般,散发着香喷喷的味道,恨不能立刻就冲上前,狠狠地咬上几口?!

    “二姑母虽早早就掌握了淮南王府管家权,更将王府打理得如同一只密不透风的铁桶般,连只苍蝇都没办法停脚,更不用说飞进去,在里面肆意作乱。但,这些,原本只是外间那些人夸赞吹捧二姑母的话,这其中,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其它人不知晓,我们这些亲人还能不知?”

    “更何况,淮南王府里伺候的那些下人,原本就是从宫里放出来的宫女嬷嬷内侍们,一代代的传承下来,他们真正效忠的主子究竟是谁,已无法探知到。”

    “在这种情况下,郑碧曼突然拥有了一身‘出神入化’的医术和毒术,又怎不会被这些人使出诸多手段,将这个消息传到自己真正的主子那儿?”

    “如此一来,那郑碧曼究竟会落到谁手里,就还真不得而知了!”安国公夫人悠悠一叹,脸上虽有些遗憾,但,更多的却是一种看好戏的嘲讽,“也不知你那二姑母得知此事,会是如何地伤痛欲绝!”

    “煞费苦心地谋划了那么久,到头来,竟是为他人作了嫁衣裳!”

    ……

    明日,就是三年一度的“选秀宴”了。

    而,这一日,淮南王妃和佟涵梦母女俩,在阔别京城四个多月后,终于再次回到淮南王府。

    即便淮南王妃并不在王府里,但,不论是她的“正妃”身份,抑或是留在王府里的忠仆,都将她居住的正院看守得紧紧的,并每日都会安排人扫洒。故,母女俩回府当天,只是略微让人收拾了一番,就随意地倚在软塌里闲聊开来。

    想起候在院外,以李侧妃为首的一众姨娘庶子女们,佟涵梦抿了抿唇,略有些犹疑不定地问道:“娘,我们真要关起门来,自个儿过日子吗?”

    “不然呢?!”淮南王妃眼底的暗芒一闪而逝,做了那么多年的“端庄贤淑,温婉大度”的贵夫人,她又得到了什么呢?

    善妒不容人,心狠手辣,睚眦必报?那又如何!

    没瞧见,长公主也是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