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不就是傅佩瑶的“不开窍”嘛!
这世间,为人父母者,在自家闺女一点点长大,生出“吾家有女初长成”的骄傲和欣慰的同时,也难免开始细细地扒拉起与自家“门当户对”的世家望族,那些与自家闺女年纪相当的世家子弟们来,并本着“鸡蛋里挑石头”的作法,以一种“精益求精”的态度,为自家挑到一位可心的女婿。
这期间,难免经历饱含酸涩、郁闷、无奈和自豪等情绪的转变时期,从而出现那种“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的情况。
但,也难免有对自家闺女早早就被对方迷得五迷三道,从而“胳膊肘往外拐”时,生出来的“恨铁不成钢”的心态。
然而,上述两种情况,不论哪一种,都好过眼下傅佩瑶这种“懵懂”,或者,应该说是完全漠视的状态!
需知,虽然,世人常说“皇帝女儿不愁嫁”,然而,即便如此,自古以来,也多的是尊贵如公主的贵女们在婚姻市场中惨遭“滑铁卢”。那么,傅佩瑶这样身份的姑娘,谁又敢拍着胸脯说“绝对没问题”?
就算傅佩瑶是“圣僧”批命,将给大唐王朝带来无与伦比兴盛繁荣的“仙女”,也不例外。谁知道,老天爷会不会打了一个小盹,就错过了将最好的姻缘留给傅佩瑶的机会呢?
只能说,可怜天下父母心哪!
……
唯有穿越前自诩“脑瓜子特别灵活,智商轻易就能碾压众人”,但“情商”数字才堪堪越过及格线,穿越后也仗着“星宝”这只金大腿,和自己那“投胎小能手”的世家贵女身份,而随心所欲放纵自己的傅佩瑶,并不太明白老夫人和长公主那一前一后看向自己时,略带上了些诡异视线的由来。
但,这并不妨碍傅佩瑶生出头皮发麻,后背冷汗直冒,身体激淋淋打了个寒战,仿若被猎物给盯住似的毛骨悚然感。
而,一年来的悠闲自在的生活,也让傅佩瑶养成了个“不懂就问”“心直口快”的性子。
“奶,娘,你们干吗这样看我?”
“你就不好奇,迎客来大酒楼今日又送来了什么?”长公主放下手里的茶盏,笑盈盈地问道。
傅佩瑶疑惑地看了眼长公主,虽心里总觉得不太对劲,但,本着“长公主是自己嫡亲的生母,定当不会害自己”这样一个坚定不移的信念,在细细地琢磨了好大一会儿,依然没能想出个之所以然后,就将此事搁置一旁,等待着“船到桥头自然直”那一日的到来。
“总归,不过是些吃穿用的东西。”不怨傅佩瑶如此淡然,实在是这一年来见多了稀罕之物,对以往那些“传说”中价值千万金的东西,也不再像最初见到时那般兴奋激动到口水都快要流出来的程度。
这,大抵就是土豪的通病。
——对他们来说,钱,已经只是一个数字。
多与少,已不能让他们生出多大的感慨。
长公主微微颌首,眼底满满的欣慰和骄傲之色,显然是很满意傅佩瑶眼下这种“不为外物动容”的云淡风轻姿态。
这世间,有谁能像她这般,只用短短一年时间,就将自家闺女调教到如此程度呢?
虽然,这,也与傅佩瑶历经两世,不论眼界见识,抑或是心胸宽广程度,都远非大唐王朝这些生长于内宅,一年到头也不一定能出一次远门的十多岁姑娘相妣美有关,但,倘若,长公主不懂得“因材施教”,那么,在傅佩瑶身上也不过会再现一次“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的悲剧而已。
然而,不论是长公主,抑或是傅佩瑶,再或者是静坐旁观的老夫人,三人皆未料到,“打脸”,就来得这般快!
“……这……这……这……”生平头一次,傅佩瑶也结巴了,双眼瞪到最大,满脸的惊讶和不可置信,指着正屋那一字排开的礼物,“座钟?”
还是紫檀木为基,雕刻着“仙鹤延年”图案,并用细碎的宝石镶嵌出图案,瞧着就给人予一种活灵活现感觉的座钟!
然而,这,也不能掩饰它带来的另一层含意——送终!
“郑少主是疯了吧?一定是的!”短短时间里,傅佩瑶心里就浮现诸多念头,最终,化为这样一句感慨:“果然,压力山大,却找不到排解舒缓情绪的法子时,就难免被逼得疯魔起来!”
就如现代社会里的“抑郁症”和“精神病”。
“咚!”这回,长公主已经懒得再出声提醒傅佩瑶“祸从口出”的道理,只是用实际行动,以表明自己的态度。
“嗷!”傅佩瑶捂着额头,泪眼汪汪地看着长公主,“娘,你干嘛又敲我?你就不怕我被你敲笨了后,整日里都处于一种迷迷登登的状态,从而让傅府再次成为盛京众人茶余饭后的笑料?”
“你想多了。”长公主没好气地说道,对傅佩瑶这种动不动就拿自己开刀的“自黑”举动,还真不知该如何评价了。
“这礼物,未免太贵重了!”
老夫人微微叹了口气,竟有些不知该同情和怜悯那明明只是做着日常刷傅府好感值任务,偏被傅佩瑶安上个“疯魔”标签的郑皓轩,抑或是该头痛自家又该送上什么样的回礼,才能让知晓这一切内幕的外人,不将自家当成“卖女求荣”的家族。
还是那种有着“待价而沽”心态的家族!
“嘎——”傅佩瑶猛地瞪圆了眼,一脸震惊和不可置信地看着老夫人和长公主,“奶,娘,你们不觉得,这礼物,不太对吗?”
“确实不对!”长公主斜睨着傅佩瑶,“这礼物,太贵重了,也不知该如何回礼才好。”
第467章 重礼之下有所求
“不!”傅佩瑶恨不能将脑袋摇成“拨郎鼓”,“那郑少主,真疯了!哪有人会特意送‘座钟’这样的礼物!”
真敢这样做,那已不是分分钟就被赶出去,而是分分钟就被断交了啊!
“哦?”长公主挑了挑眉,在这一刻,倒是再次和老夫人“心有灵犀”了一回——只觉得那郑皓轩身上,还真是验证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句话!
前面三十年,用“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尊贵荣耀”这类的字眼来形容,也不为过。后面三十年,那是真正每日里都将自己给憋屈成一只气球,却还得小心翼翼地维持着一个临界点,以免一着不慎而爆炸了,不小心伤到自己,也就罢了,万一伤到了自己捧在心尖尖上呵护疼宠的“姑娘”,那可该怎么办?
在长公主看来,以郑皓轩的能耐,绝不会到现在,还没察觉到傅佩瑶那张温婉柔和面容下掩藏着的冷漠疏离!偏偏,郑皓轩竟仿若被傅佩瑶给“凌虐”上瘾,最终,生出甘之如饴的情绪,不论傅佩瑶是一种什么样的态度,都特别殷勤地往傅府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