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测就得到了证实。
——堂堂安国公府嫡长女,竟然在宫宴中,莫名其妙地失身了!
……
“啪!”
“啪!!”
哪怕,在回府的路途中,再一次将宫内发生的事情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心里已经有了不祥预感,但,真正听到这个消息时,安国公依然克制不住自己满腹的愤怒,揪着傅芷卉的头发,连续甩了傅芷卉好几个耳光!
“孽女!”
“我安国公府真是倒了八辈子霉,遇到你母亲那样一个拎不清,却还自命不凡的蠢妇,也就罢了!偏偏,你这样一个所谓才华横溢,聪敏端方的嫡长女,竟也遗传到了你母亲的愚蠢,不遗余力地挑战世俗的规矩!”
傅芷卉脑袋一歪,嘴角渗出血丝,犹如一个破布娃娃般,被安国公掷向青砖地面,发出“砰通”的声响。
然而,屋内那些并未离开的下人,纷纷“眼观鼻,鼻观心”,将自己伪装成一根壁柱,不敢发出任何动静,以免惹火烧身。就更不用说,向傅芷卉投去同情和怜悯的眼神了!
若是以往,安国公绝对会将人给撵出去,以免传出些不该传的消息。
然而,今日,暴怒中的安国公,那向来引以为傲的理智之弦早已崩断,根本就没留意到屋内那些侍候的下人还没离开这件事,只是铁青着一张脸,拿颤抖的手指,指着傅芷卉。
“口口声声地说自己是安国公府嫡长女,处处以安国公府嫡长女的身份自傲。可,你瞧瞧,你做出来的这些事情,是一个嫡长女应该做的吗?”
“我呸!”
“连平民百姓家的姑娘都明白‘廉耻’两字……”
虽然,安国公并未像老国公和老夫人那般征战边疆,杀敌无数,立下赫赫军功,只是单纯地接过安国公府的爵位,也可归为“依靠祖荫”的纨绔子弟一枚。
但,说到底,安国公府是武将之家,哪怕被太夫人娇惯养大的安国公,也在很小的时候就学习了傅家心法,故,之前,才能轻飘飘一脚,就将安国公夫人给踹到墙壁上,让安国公夫人折了牙齿,惨遭“毁容”之苦。
如今嘛?
没有收敛自身力气的安国公,几个大耳光下去,不仅将傅芷卉的脸给抽肿了,就连傅芷卉的牙齿也都崩断了几颗!
只是,此刻的傅芷卉,根本就顾不上去考虑“毁容”这件事,只是恨恨地瞪着喋喋不休的安国公,心里那团一直未曾熄灭的火焰,犹如被泼了好几桶滚油般熊熊燃烧起来。很快,就将她灵魂也给灼痛了。
今日之事,换了其它人家,那定然会是毫不犹豫地杀向淮南王府和傅府,只为了给自家儿女讨回一个公道。
可,换了安国公呢?
却是迫不及待地接下这一口巨大的“黑锅”!
那姿态,那做派,生怕一着不慎,这口黑锅就被别人给扛走般!
……
第587章 大姑娘已经失身
待到安国公说得口干舌燥后,坐在一旁的于姨娘,亲自沏了一杯茶,服侍着安国公用了后,才轻声说道:“老爷,妾以为,此事必然有猫腻。”
“猫腻?!”
发泄了一通的安国公,只觉得那块压在胸腹间的巨石被挪开了一些,忍不住深呼吸了好几次。感受着难得一见的新鲜空气,从自己的鼻尖漫延开来,再将身体里那些连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污浊带走,整个人犹如做了一次高温桑拿般,浑身那叫一个轻松惬意。
“对!”
敏锐察觉到安国公心情变化的于姨娘,微眯双眼,仿若漫不经心地瞥了眼瘫软在地上,一身狼狈,却依然强撑着拿愤恨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傅芷卉,心里冷笑连连,脸上却并不显露分毫。
“妾一直坚信,这世间,从没有什么‘巧合’,所有的巧合,都必然是人为的。”
安国公一脸狐疑地看着于姨娘,心里浮现出一个荒谬的猜测来:“你是说?”
“妾以为,今日,大姑娘与人联手,欲算计表姑娘和八姑娘。只可惜,这中间,不知出了什么岔子,让大姑娘与表姑娘反遭人算计。”
“这么说来,算计了这一切的人,就是我四弟家的闺女?”
话虽如此,但,安国公并不相信。
无它,只因,不论傅四爷,抑或是长公主,两人行事向来奉行“阳谋”,堂堂正正,明目张胆地挖坑给对手跳,从不选择这些流于小道的阴私计策。
作为被两人捧在手心里呵护疼宠,关怀备至的嫡女傅佩瑶,又怎会突然性情大变地钻研起这些小道来?!
“妾以为,八姑娘并非这等人。”
于姨娘摇摇头,说实话,她一直都觉得,安国公夫人和淮南王妃脑子里进了水,才会一次又一次地与长公主作对!也就长公主胸襟宽广,不与人计较,换了她,早就将这两人给碾压成泥了!
“那么,会是谁?”安国公的脑海里,浮现一个又一个名字,但,很快,他又将这些名字给划去……
于姨娘陪坐一旁,脸上的神情,在忽明忽暗的烛火中看不太真切。唯有那偶尔闪现阴冷的眼神,却将她心里的真实想法给出卖。
淮南王府
“梦儿,你怎么将自己弄成了这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谁欺负了你?告诉娘,回头,娘就打上门去!”
淮南王妃搂着同样狼狈不堪的佟涵梦,只觉得自己的心犹如被人用力地揪紧似的,生疼生疼的,忍不住就泪如雨下。
“早知如此,今日,我就不应该理会你父王的吩咐,陪你一同赴宴!”
是的!
自去年“选秀宴”,佟涵梦被赐婚与四皇子为妃后,向来奉行“低调”行事,几乎可以用“透明边缘化”这几个字来形容的淮南王府,就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而,这样的状况,是淮南王万万不能接受的。故,从去年开始,三五个月,淮南王妃都不一定能出府赴宴一次。
这种能够彰显出淮南王妃那“尊荣”身份,一年才有一次的宫宴,就更不能参加了!
“娘。”
同样明白这一点,更知晓淮南王妃性情的佟涵梦,对淮南王妃的话不置可否。
不过,这并不妨碍佟涵梦在听到淮南王妃这番犹如发誓一般的信诺话语时,将自己的身体蜷缩进淮南王妃的怀里,感受着那无处不在的温暖,那颗犹如被安置在千年冰窟中一般冻得坚硬的心脏,也仿若被滚烫的泉水给包裹住似的。
“我中了傅芷卉的圈套。”
“什么?!”淮南王妃勃然大怒,“我就知道,贱人教养出来的女儿,也是个上不了台面的贱货……”
这还是淮南王妃第一次抛弃世家贵夫人的包裹,如同一个乡野泼妇般,恨不得用世间最恶毒粗俗的话语,将安国公夫人和傅芷卉母女俩给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