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了,不过现在想想,在进山坞之前,我就没有看到村长了。”众人也都一一附和,各自猜测村长失散的时间段。
“妈的,一个个都是马后炮,当时怎么不说啊?”老板大怒。大大按了他肩膀一下,示意他冷静,他与友丹、大婆三人的脑子此刻最精,几乎是整个队伍的精神支柱。我听家椿说起当时的情况,如果不是他们三人一直维持场面,估计老板要打人了。
最终他们讨论之后,分析了大致的情况。老板当时忽然失去指挥,队伍乱套,村长很有可能在逃跑过程偏离了大家,山路复杂,等她再想回头归队,为时已晚。要怪只怪这伙从来没有探险经历的年轻人缺乏应对紧急情况的过硬的心理素质。但仔细想想,有谁在面对谋杀的危机时刻,还关注自身安全以外的事?他们不是武侠人物。
老板说要回头找村长,被友丹拦住了,“我们现在人在山谷,地势最低。这一路往下还容易,你想再淌着泥巴往高处爬,可不是容易的事,先观察附近的环境再说不迟。原路返回,绝对不明智。”
“我看这山也不是什么邪乎的地方,只要村长人没事,总归能找到。要说邪乎的是那伙人,莫名其妙拿刀就砍人,跟杀人变态没分别。”家椿说。
友丹接道:“怕就怕,村长一个人落单,不是那么乐观的事。她和圆不同,只身一人在山里,即便运气好躲过那帮杀人变态,山禽走兽也够她受苦的。”
这话使我很感慨。友丹看人总能一眼看到底,他从来不认为人会无缘无故的好,但他与乡长不过一个匆匆的照面,却能轻易看清乡长的为人。这一路直到与我相聚,几乎从未担忧过我的安危。我经常扪心自问,在同伴面临生死安危的那一刻,我为他们做了什么?为什么,我的运气每每就是比他们好。
队伍陷入沉默,老板不喜欢这样的气氛,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出了这么荒唐的事,责任在我。大家原地休整一下,即刻出发。”说着站了起来。我不知他所指的荒唐,是穿越到一个诡异莫测的朝代,还是一连丢失了两个队员。不过我想,似乎都有的。
因为有了一次失败的经验,这次老板简单分配了队伍中几个人的职责。大大负责前方探路,老板负责指挥,友丹走队伍中间随时点名,大婆负责断后。其余人则在路旁的树干上用军刀做标记,同时关注周围的环境,以便及时应对紧急情况。他们不敢轻易出声呼喊,要是又引来一拨人,很可能是敌众我寡的悬殊。
“你们做了标记?”我想起曾经和铸剑村的村卫大范围搜索过空寂山,并没有发现树上有什么标记,“是什么样的?”
“英文。”家椿回答道,“‘team’,因为怕被人知道意思。标记的高度平视就可以看到,你不可能找不到。”
我疑惑不已。我自然想过他们会做标记,甚至曾经要村卫特别关注树木的纹理,一旦有什么不对劲,凭着他们的阅历也能察觉到。我们花了那么大的人力,哪怕是一棵树,不可能什么都发现不了。除了……我忽然想到什么,顿感不对劲,只觉一股寒气直顶脑门,一时之间使我僵住。
如果真如我所猜想的那样,那么,这整件事,一开始就是一个局。一个诡异的局,我们来到这个世界前后不到五个小时,就被可怕的人设计着。但是,怎么可能?我们的底子简直一尘不染,干干净净,谁会想害我们?他们图什么?
这局面使我一下子不能理解,脑子也一片空白。家椿问我怎么,我拼命摇着头,不敢相信,我告诉他:“我在山林中没有发现标记,不是偶然,是必然。我为什么发现不了那些树,很简单,因为那些树,全被人砍了。”
家椿乍一听这话,一脸愕然:“怎么可能?”
“我也不相信。但是,在空寂山,当时我的确发现了许多崭新的树桩,那不是什么浩大的工程,我没有特别注意,现在想来,”我茫然看着家椿,“那时,一定有人跟在你们身后。”
不知是不是我说话的语气太瘆人,家椿听了一头的冷汗。他随手抹去,“你要是这么说,那跟着我们的人,就是故意不让村长找到我们?为什么?”
我摇头,事情比我想的要复杂。我当时并不在队伍之中,无法得知那时具体条件下有什么人要对他们做什么。“不过我确定一件事,那背后的人还没找到村长,否则,没有必要砍树以割断你们的联络信息,他们大可直接控制村长本人。”
家椿点头,“所以,关键点是村长。那背后的人既然不想害我们,一定只是想让村长落单。”他还是难以理解,身家清白,何以无故招惹了人。我想了想,大胆做出了猜测:“也许是落单的村长,留下了什么信息,促使他们这样做。”
☆、第十五回 酒楼闻酒谈底细
“会是什么信息呢?”
我思来想去,也不能明白。村长一路和他们在一起,有什么行为和他们不一样,而引来背后人的关注?家椿说关键点是村长,言之有理,但不全对。如果家椿说的不错,那根本没有理由跟着队伍,直接将他们就地解决就好了,而他们甚至平安活到了现在。
关键点应该是整支队伍。
“有人好奇你们。”我突然有了点眉目,“此世人思维总和我们有差,一点奇怪的事都会引起他们的注意。你们的说话方式,随身物品,都有可能引起他们的猜忌。你们是什么人,哪方的势力,你们要做什么?换位思考,如果我是古人,我对你们就非常好奇。满足好奇心的方法很简单,观察。”
“你越说越可怕,这样下去我晚上都不敢睡了。”家椿掐着嗓子,瞅着门窗,生怕四周有人藏匿偷窥。我冷笑起来:“你也说了,这个世界不简单。我们几乎没有防身技能,人家要杀我们简直轻而易举,现在不过是被人注视着,我看他们还不敢对我们怎么样。”
家椿显然不想接受我的话,“这一切还只是猜测,不要太早下定论。要是真的,我们一定注意自己的言行。”我点头表示同意。
我让家椿继续阐述之后的情节,他还没组织好语言开口,门外又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我警惕地盯着门口,却见燕公子身边的那名负刀男子稳稳站在那,我记得他叫方流。乍一见他突然出现,我有些愕然。
他看着我说:“我家公子请姑娘去一趟。”我看了家椿一眼,他低低地在我耳旁说了一句话:“燕庄乃名门正派,燕公子亦是正人君子,你放心去吧。”
我不置可否,是不是名门正派,我还没判断出来。想着小福在客栈还不敢对家椿怎么样,只让他自己保重,就跟着方流出去了。
已是未时,我想起自己饭都没吃,不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