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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认识它们,但胜在卫微所知实在很全,他所解释的也的确简洁易懂——从以上十个不务正业的异世人突然轻易接受如“太极、两仪、四象、八卦”可观之。

    所谓八卦,在阴阳系统之中即指着八样不同的事物。乾代表天,坤代表地,其余诸如坎、离、震、艮、巽、兑,则对应着水、火、雷、山、风、泽。妙在当年的余晨将八卦与八样法宝恰恰地匹配,才使它们所发挥的力量达到极致。比如天君幡,其法效来自九重天上,打乾卦最是合理;又如乘风法扇,引风灭敌其威自来,用巽卦定然不错;再如火葫芦、掌电宝镜,一是火的离卦,一是雷的震卦;艮卦的金刚石、坤卦的幽冥悬铃勉强还可理解,不过也有两样较为晦涩些,奇门签筒为什么打的是兑卦,罗刹卷轴为何打的是坎卦?

    卫微却说,每个法宝的铸造来历如今已然无考,除几样现今的云梦铸剑师可以理解的,也有一些分明不匹却是潜力无穷的力量搭配,实在奇妙。大概与法宝本身的形态有关,又或者是与铸造材料火力之石有关。他说,这些都不是很重要,假如我们想深入了解,可回到云梦的九大阵眼自行参悟。我们呵呵一笑,连云梦的研究者都束手无策,我们就不凑这热闹了吧。

    在各自挑拣欣赏宝物的同时,我想起一个很有必要的问题:“修炼道法难么?假如我们天资不够,会不会连法宝都不认我们?”因这一句话,我看见所有人的脸都绿了。

    ☆、第三十八回  催动摧毁

    从鬼谷洞出来,天色已是渐渐黑了。这是我第二次去见双净。

    闲免院外,我莫名得有些心虚,心里想不起什么事,但搅得我心乱如麻。我仰头对着月亮死死瞪着,脑子突然一闪,还真给我想起一件事来。我转头跑回自己的房间,取出一件鸦青色绸布的披风,兀自地有些心满意足。

    我的笑容是在半道上垮下的,眼见燕公子迎面而来。极少在不正经的时段里遇到这个人,他像是身居庙堂之上的贵人,所在的地方一定有着明确的道理。当下我避身走到一旁,眼尖得发现这人身后又没有跟着文梅他们,月光倾到他身上,那冷白的面容总使人不敢直视。很少注意他的穿着,当一个人的气质足够吸引别人的所有目光时,他穿什么倒不显得重要了。

    经过我时,他看着我怀里抱的披风,突然停下,目光闪过疑惑之色:“这不是……”我一愣:“公子认识这件披风?”他许久未答,那双眼睛盯得我十分不自在,我心里猜测:别是他也有一件,然后撞衫了。

    “你要去见双净?”话题突然跳开了,我花了点时间缓冲,向他点着头。

    “这里到镇郊荒野可有一段路,你在外头等着,我派人送你去。”说完就走,我原本想拒绝的,后来因他这句话心里突然没那么堵了。才恍然大悟了方才的心烦意乱,原来是为没有代步工具而发愁。

    想不到来的人是乡长,这使我受宠若惊。他牵着一匹马,不知那副不苟言笑的样子是为什么。不过我想大概是突然从高管降级到马夫,心里在闹别扭吧。

    他把马牵到我面前想扶我上去,我客客气气地说不敢,他两手一摊:“你自己上?”我抬头目测了马背与地面的高度,把手里的东西扔给他,于是就跃跃欲试了。

    怎么说呢,这是我第一次骑马。

    下场不必交代了,准备迎接乡长大人无情的鄙视,回头却见他盯着手里的披风,百看不厌。我大皱眉头:“你们的审美品位可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啊,这若是我的,我就送你了。”我以为我大方,但乡长却说:“这原本是给你的,怎么能随便送人。”

    “咦,你怎么知道是有人给的?”“你看这颜色与你多不般配,本是男子穿戴的样式。”他眼睛这么厉害。于是我便盯着他的眼睛,心里突然闪过一丝异样。

    “你与双净约的几时,还愣在这里?”

    免不了要他扶着上马。乡长的骑术很好,同乘一骑,我却没有任何不舒适。夜色里,道路两旁一片漆黑,树丛中偶尔有几道阴亮的光一闪而过,想是昼伏夜出的野兽。我想假如是自己独自一人出门,这来回大概要吓得半死。

    从铸剑村往镇郊荒野,竟要途经一座阴山。乡长说翻过那座阴山就是石门县,那里似乎不是很太平。所谓的不太平有多种情况,在这纷乱的世道,最为常见的莫不是妖魔鬼怪作乱而致人心惶惶。我不管它,要乡长快马加鞭,这阴山实在瘆人。一面心里也算计好了,今晚无论如何要双净换个碰面的地点,我不能每次都要人陪着来。

    在荒野的某片树林里,乡长将我放下,并说好在这等我。我抱着披风,寻到了那棵硕大的榕树,原本想抬头看看是否有人,却见双净早早就到了。

    他背着身,似乎没有注意到我来,我唤了一声“双门主”,朝他走近几步。他突然转身逼近,血红着一双眼,一手掐住了我的脖子。饶是我心血如何稠缓波澜不惊,也瞠目吓得不轻。

    被制在榕树下,腹背受敌,颈上的力道使我全然哼不出话来。我的指甲狠狠刺进他的手背,终于博得一丝氧气。

    “做戏如你这般不检点,冯姑娘,你不想要我手上这条命了吗?”他的瞳色由血红转黑,那一瞬的变化令人目瞪口呆。我勉强可以挤出一句话:“是你,要我接近燕公子,我照做,哪里不对?”

    “在我面前似是而非,在燕知潇面前倾尽所能,你问我哪里不对?不要告诉我,他到现在还不知你中了毒。”我清楚他想问的是什么,无非是怀疑我已全盘吐出与他之间的交易。说实话,这人还真不是有一点迟钝。我冷冷道:“他看起来就是比你聪明,这点小毒自然瞒不住他。”

    他突然森森一笑,松开了我,我猛咳着滑到地上。双净蹲下,看着我说:“冯友丹的事,我可以不追究,你另外几个朋友的事,我也当做与你无关。不过,这些过失如何弥补,全在你今晚提供的信息。”

    我不敢和自己的命过不去:“你想知道什么?”

    他站直身体,居高临下:“你们果然是卫微要找的异世人?”

    他这样的话一出口,我发现自己确实低估了他的智商。一个人会威胁,那是因为他在乎手中任何一颗棋子,但并非将所有的赌注押给这个棋子。正如他派我去当细作,却一直不肯全然信我。步步为营,他一手遮天的网络规模,究竟有多大?

    那时我与他交谈不过寥寥数句,他毫无防备地告诉我几个阴谋,那阴测的笑容在我眼里真是个噩梦。我大致在脑中整理了几个一直苦于无解的问题。

    其一,自我们出现的第一天,双净就在观察老板他们。那伙空寂山上的贼人,果然是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