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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

    白鹭一下抬眼,就瞧见陆锦惜已经站在自己面前,正看着自己。

    妆面虽素淡,可轻易就能看出,半点没花,眼睫没湿,眼圈也没红!

    她没哭!

    而且真的是上炷香就出来了!

    那一瞬间,白鹭真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如果夫人在大将军的牌位前都没哭,还有什么能让她怯懦?

    这几日来的那个梦,不但没有碎,竟然还成了真……

    有些不敢相信,有些感动,甚至有点想哭。

    白鹭眨了眨眼,好半天才调整过来,忙把抱在怀里的手笼给陆锦惜捧上去,又接了旁边一小丫鬟递来的水貂披风给她系上,才道:“是奴婢该死,方才等着您出来,竟有些走神了。”

    “我还没哭呢,你眼圈倒先红上了,也不害臊。”

    陆锦惜知道这丫头心眼实,有时候傻得可爱,也不追究她,只随意打趣了一句,待披风系好之后,当先一个迈步出去,走上了他们来时的那一条小径。

    “香油钱都添了吧?”

    “都按着夫人的吩咐,照往日的份例添了。”

    白鹭快步跟到了陆锦惜的身边,回道。

    陆锦惜点了点头,便不再多问。

    一行人跟在她后面,很快穿过了大半个大昭寺,出了山门。

    轿夫们还在,山道拐角那两个人则已不见。

    陆锦惜扫了一眼便收回目光,直接上了轿子,被轿夫抬到了山下,然后换乘了将军府的马车,一路回府。

    将军府在城东,这一片距离皇宫近,上下朝方便,所以就成了达官贵人聚居之地。

    只是不同于其他高门大户,将军府乃是这一片里少见的武将宅邸。

    薛家尚武,为备平日里有个什么急事,东侧门没修任何台阶,也没砌什么门槛,一片平坦路,专通车马。

    陆锦惜的马车直接从此门进,入府有十来丈远,便停下了。

    府里出了这档子事儿,乱得像锅粥。

    房里伺候的仆妇得了信儿,早来这里候着,见马车一停,连忙把矮凳搬来,靠在车边。

    “夫人,您当心些。”

    白鹭先出来,站在下面接了车里递出来的手,小心地扶着。

    陆锦惜半点不拖泥带水,踩着矮凳下来,抬头便问:“迟哥儿人呢?”

    第4章 会习惯的

    “刚回了东院,有青雀姑娘陪着呢。”

    回话的仆妇是周五家的,虽不在陆锦惜房内伺候的,不过也算是得力。

    陆锦惜听着,便快步走过了这一片空地,转着向东院走去。

    对这将军府里的路,她其实半点不熟,只是今日出府时候曾走过,凭着脑子硬记,她勉强找得到方向。

    “前因后果弄明白了吗?”

    “青雀姑娘说,知道您回来就要问这个,早打听了交代老奴来禀。”

    周五家的跟在陆锦惜身边,一面走一面说。

    “事情就是晌午过后出的。”

    “哥儿原是跟罗二公子在下象棋,小书童出去端茶了,回来的时候两个人就不知道为什么打了起来。”

    “罗二公子那边,回生堂的张老大夫看过,也说没事,就是伤口深了一点,是被碎棋盘划的。”

    “哥儿身上的伤,大夫已经看过,就是些擦破皮的皮外伤。只是不管青雀姑娘怎么问,他都不肯说原因,只说自己没错。”

    如果说白鹭是甜傻白,那青雀便是个稳准静。

    白鹭心眼实,有时候有奇思妙想,但是稳妥欠缺;青雀则恰好相反,大白鹭两岁,心眼剔透,处理事情考虑更周到一点。

    府里的情况,自然是陆锦惜越早知道越好,所以才叫了周五家的来说。

    只是……

    陆锦惜黛眉微蹙:“到底为什么打起来,迟哥儿不肯说,那罗二公子呢?”

    周五家的摇摇头:“已经打听过了,也跟闷葫芦一样,半句话不肯说。”

    “这倒是奇了。”

    陆锦惜心头纳罕,存了个疑影儿。

    她没见过薛迟,可人在病中的时候,就听说这是小霸王一个,坏脾气不说,惯能使小性子。

    薛迟不肯说,很正常。

    但英国公府的罗二公子,自来很乖巧懂事,出了这样大的事,不该什么都不问不出来。

    “二奶奶,这里头可是有什么不妥?”

    周五家的见她不说话,不由问了一句。

    “回去看看才知道。”

    陆锦惜摆摆手,又吩咐身边的白鹭。

    “白鹭,这会儿鬼手张应该还在英国公府,你先给我拦下,一会儿再给迟哥儿看看。”

    “是。”

    白鹭心里也这么想呢,毕竟鬼手张这等怪医,难得出手一次。

    英国公府罗二公子金贵,可他们哥儿也不是泥做的。

    听了陆锦惜吩咐,她有些惊喜,当即应了一声,便往英国公府去了。

    英国公府就在将军府旁边,两家隔了道墙。

    前不久,国公府的孩子都多了,英国公预备着给孩子们搬家学,着人请了工匠来给定地方。

    要宽敞,要雅致,要僻静,少人走动,还得安全。

    左找右找,愣是没个合适的地儿。

    到底还是工匠聪明,想起这一片的格局来,都差不多,隔墙的将军府贴墙有个小花园,若能与国公府墙这边的小花园并一并,地方就刚好合适。

    只是两家的宅邸都是朝廷封赏下来的,要动并不容易。

    英国公考虑再三,想起了薛家那宝贝疙瘩薛迟,正到开蒙年纪,也该请先生上学。

    于是,他干脆给将军府递了帖子,想拆墙并花园,一起办个学塾,让两家的孩子,都去学塾里读书,先生也是两家一起请。

    将军府这边想着,小花园原本就空着,根本没用,又不是要与人争一口气的人家,再加之此事的确可行,便接受了。

    两家一块上了折子,报过了皇上,便将小花园那一片的围墙拆了,建了几间屋子,又费心布置一番,挂了“光阴学斋”的匾额上去。

    自此,学塾落成。

    英国公府那边好几个小孩,加上将军府这边一个薛迟,便开始在每日去上学。

    前面一个多月都还好好的。

    陆锦惜那时候刚醒过来,就听下面丫鬟说,迟哥儿最近笑着的时候变多了,应该也挺喜欢在里头读书。

    可……

    才过去多久?竟然就出了这样的大事。

    东院是陆锦惜住的地方,这会儿已围满了人。

    府里主子十来个,便是将军府再俭省,伺候的人也少不到哪里去。

    丫鬟婆子们议论纷纷,也不知道是为了这件事着急的多,还是幸灾乐祸来打探消息的人多。

    陆锦惜带着周五家的几个,从二门绕过来,一抬眼瞧见这乌泱泱一片,面色便慢慢地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