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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片片的青纱帐,在蔚蓝的天底下就好像是一片绿色的海浪,美丽而又生动。

    难得出远门,路上经过一些村落的时候,周明愈都拉着莫茹从村内走,顺便欣赏一下不同村落的风光。

    如此速度就慢下来。

    他们在凤凰屯看了两户人家打架的,先是夫妻俩口角,然后和拉架的打起来。

    在西南那个村子看到出殡的,那孝子哭得涕泪横流,却被人嘀咕说是他把老娘饿死的,一顿饭就给吃一小口窝窝头一口粥一口大葱。

    然后还看到了除四害的,打鸟灌老鼠的架势,比张根发等人还厉害。

    继续往前在岔路口看到一个惊了马的,那马拉着一大车粪,惊了的时候直接跳起来,两脚站立把马腹带挣断。赶马人吓得面色如土还不肯松开马缰绳,死死地拖着生怕跑了,结果被拖到差点被大车压过去。

    幸亏周明愈灵敏冲过去一把将他拖出来,那马连车带粪就冲进沟里,最后被一群人制住。

    在村民们手忙脚乱制服马的时候,周明愈就拉着莫茹继续往前走,等那人想起来要道谢他们都走远了。

    走到贾家沟的时候,他们竟然碰上了村里正在搞共产运动!

    莫茹最担心这个,因为周家庄也说了要搞共产,但是因为具体章程还没下来,所以周诚志一直压着。现在竟然碰上别的村在搞,她和周明愈就有意识地围观一下,要是发现什么问题到时候本村尽量避免一下。

    贾家沟的大队书记和大队长带着一群人,拉着车家家户户去拿粮食,说是要把粮食集中到大队里,全大队一起吃饭。谁要是敢私藏粮食搜出来上去就拳打脚踢,要是去的时候说没有回头被翻出来,那就加一等,直接打个半死。

    他们带领的所谓“搜粮队”如狼似虎,扛着棍子,书记一声令下一棍子就能把人敲翻在地。

    他们还目睹了一场大批/判,几户人家因为藏粮或者被邻居举报,或者被家里人举报,然后被叉到村里场上,大队书记指挥着几个村里的搜粮队先进分子,把几人打得吐血,一边打一边让他们承认自己搞私有化,污蔑**。

    莫茹甚至在血污的地上看到了牙齿!

    周明愈没想到贾家沟这么野蛮,看莫茹脸色有点不大好又怕贾家沟的人刁难路人,赶紧拉着她快步走了。

    莫茹心里有点沉甸甸的,“周愈,你说咱们村会不会也这样?”

    周明愈道:“不会,咱们村就张根发少数人蹦跶,其他人还是清醒的。”

    莫茹:“有时候少数人就把大多数人给祸害了。”有人撑腰连张根发那样的无赖都能翻身掌握一个村的权势,如果不是因为周家庄还有周诚志、周诚仁这些有威望的镇着,只怕跟这个贾沟村也差不多。

    周明愈回头朝着她笑笑,“别怕,咱们村不一样。”

    不管什么时候,他都会保护她,绝对不让她受委屈。

    为了逗莫茹,他又开始给她哼哼猪八戒背媳妇,惹得莫茹笑起来。

    说说笑笑着,就到了高戈庄村后头的窑厂。

    窑厂也不在村里,距离村有四里路,周围有一大片一大片的树林子,有人在伐树劈柴烧窑。

    这时候天还大亮,周明愈先把莫茹安顿在门口等一下,他拿着条子去门口传达室找人问问。

    问清楚了,他就拉着莫茹进去把车停在一棵大梧桐树的树荫里让莫茹等着,他去找负责发货的钱武。

    钱武是厂长的侄子,在这窑厂里说话很管用,除了厂长就是他。

    莫茹等周明愈的时候,就拿了裤子出来缝,布虽然有很多瑕疵,但是不妨碍做衣服,毕竟后世的洞洞裤还是时尚呢。

    这时候没有松紧带买,大家的裤子都用一根麻绳当腰带系着,不结实也不方便,很容易打结。而且她是孕妇,裤腰需要肥大,系绳子更不方便,她干脆做两根布带当背带裤,正好把那些瑕疵太大的布用上。等她不穿了,也可以拆下来缝在孩子的襁褓上用来背孩子。

    正缝衣服的时候,她见几个人也拉着车进来,其中一个五大三粗,光着膀子粗着嗓门,“快点快点,咱们先拉了先走。”

    另一个人跑去看了看,回来道:“有好几个排队的呢,咱们来晚了。”

    “他娘的,什么晚了,咱们必须第一个。你不是不知道这帮龟孙子干活可磨蹭了十天半个月才出一窑砖瓦,就那么点货可不够这些龟孙子们分的,咱们要第一个!”

    ☆、第37章 打架

    莫茹不由得看了他一眼,真是什么时候都有霸道不讲理的人,先来后到不懂啊。

    那粗壮汉子把地排车往地下一放,扑打扑打地就去了发货员的办公室。

    很快莫茹就听见他大嗓门传来,“钱组长,快点给我们先装车,我们还等着上墙呢。”

    莫茹下了地也过去看看,就见那办公室正排着几个人,正好轮到周明愈,现在那汉子一喊就想给截糊。

    钱武道:“排队排队,就还有两千块砖,两千块瓦,三百片脊瓦了,不够的明天再来啊。”

    那汉子一听立刻把前面几个人扒拉开一下挤到前面,“我包圆了啊,都回去吧,明天再来。”

    末尾的几个人问问前面都要多少,算算真轮不到自己只好算了,不过也不肯走就在窑厂猫一宿,明天再排队。

    就算有条子也不一定有货,没有办法的事儿,谁让有些人喜欢开空头支票寅吃卯粮呢,还没有砖瓦存货就先卖了。

    这一点周明愈想到了,在镇上的时候就问过那位副社长陈刚,知道有的领导会开空头条子。比如说窑厂没有给他那么多份额,他却开了很多条子,有一部分就是空头条子,需要排队等货。这样一来也坏规矩,你只有一千的额度你开了一万,那人家有一千的开了一千,岂不是被你给顶了也要去排那九千的队?

    后来他们就想了个办法,实际份额的叫实货或者实心条子,空白的就叫空头条子,空头条子要排在实心条子后面,把现货都给实心条子才行。

    实心条子是已经给窑厂付过钱的,而空头条子只是买货人付给开条人,开条子的却没给窑厂,所以这个钱只能当做排队的资格。

    供不应求,就是这么乱。

    那汉子问周明愈,“老乡儿,你买什么?多少?”

    周明愈看了他一眼,“两百块脊瓦,不多。”

    那汉子急了,“三百块我都包圆了,你要两百我买什么?你还是明天再来吧啊。”

    周明愈看看外面,“你可以明天来排队。”

    他刚才还庆幸自己运气好,当天来居然就能提到货呢,要是运气不好,来了没货就得等,有的等上三四天还没货,等不及就走了,结果过两天再来还是没货继续等好几天。

    甚至有人排上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