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用不着咱们,人家有挖矿的,还有煤炭,咱们这里没有煤矿没有铁矿的,不可能让咱们炼。”
大家说也是。
周明愈知道说大食堂的事儿还行,这件事没用,因为距离太大。虽然时间已经逼近,可毕竟农民信息闭塞滞后,以前也没有先例,现在说起来也不可信。
他笑道:“我就是听人家这么一说,还寻思我可是赚了,到时候真砍树去炼钢铁,咱们家的都被我砍了。哈哈。”
他这么一说别人也笑起来,周诚礼脸色一变有点尴尬,寻思他是不是不乐意自己没给他砍树特意编排自己呢?
在坐的就他没有砍树给周明愈使,别人或多或少都给了。
周明愈却根本没这样想,他不过是提个醒,谁能往心里去当回事谁就有准备,没准备的也没办法,毕竟这事儿真的没有办法避开。
喝完酒散了聚会以后,周诚义和周诚志一起走,嘀咕道:“这事儿真假?”
他们不会怀疑周明愈造谣,相信是他听来的,就是不知道窑厂说话那个人说的真假。
周诚义叹了口气,道:“这么多年看过来……我就觉得吧,什么也有可能。”日本人说来就来了,原来以为暗无天日,天可怜见的,八路军来了成立敌后抗日根据地……新中国成立,打土豪分田地,大家又有饭吃……吃着吃着又开始整这个那个,地又收回去了。
所以,砍树收锅炼钢铁,还真不一定不会发生。
他道:“菜园里长成了的树,这会儿杀了也不白瞎,留着打个家什儿。”
周明国也少不得家去把会议内容跟周诚信通报一下。
周诚信道:“咱们家里和菜园这几棵也都成材,砍了给明军预备着打家什儿挺好。”
周明国也说是,又道:“俺四达达家好几棵树呢。”
周诚信冷笑,“他有关咱们什么事儿?你看他什么时候舍得给咱们家使?”
周诚礼却还觉得委屈呢,回去和老婆子说。
赵连英道:“你不知道那个小五真是长大了,现在可有心眼儿呢,上一次就忽悠着我把树杀了我没听他的,今天又找借口忽悠你呢。还炼钢铁,他还真当自己是块材料,这么大个国/家,还用的着咱们来炼钢铁?”
周明愈这么一说,有人往心里去自然也有人不当回事。
当回事的,寻思着分了地还以为有地了,结果还不是说收就收回来?现在自留地都收回去,更何况几棵树?
第二天就有人抓紧开始杀树,杀了留着修理自己家的家什儿或者留着盖房子。外人都以为他们是砍树给周明愈盖房子,自然不会多想。
周明愈自然也和周培基透露了一下,还是用窑厂听说那一套。
周培基就回去跟他爹讲。
晚上周玉忠就召集了亲兄弟和堂兄弟们开家庭会议。他们也都觉得风向有点不大对,前面张根发除四害、粮食造卫星他们就觉得瞎折腾,现在又开始要把自留地收回去,还要办大队食堂,全大队的人一起吃饭。而且还要把家家户户的口粮收上去,以后的口粮也不发下来,他们就觉得这事儿不对劲。
现在听周明愈这么说,周玉忠道:“我瞅着这孩子现在有点不一样。”
周培基用力点头,“我也看出来了,还有他那个媳妇,一点都不傻。”
他把自己怀疑莫茹能请大仙的事儿给说出来,“要不是能请大仙,他们怎么眼瞅着就把房子盖起来?去拉石头,那么多人也没有一晚上能拉三趟儿的。还有去拉瓦,就咱家去,你去一趟也拉不回那一大车瓦来。”
本来大家都没往深里想,看到房子要盖起来,也都是说一声老周家儿子真能干,羡慕嫉妒一下,从没这么想过。
现在被他说一说,再结合蛛丝马迹,真觉得不一般。
周玉忠道:“这个事儿就咱们自己说,出去谁也不要嘀咕,都给我记住了哈。”
众人道:“知道的,不敢乱说。”要是后头知道他们出去乱说,谁知道周明愈那二愣子会不会发疯打人,可不能乱说。
他们又商量了一下后面怎么办,让各家把粮食都好好归拢着,各自想办法能藏就藏一些,不能傻乎乎都拿出来,谁知道到时候会怎么样?
他对大儿子周培霖道:“我和你娘的寿坟也得打起来了,这两天去休整休整。”
几个老头儿都说自己的寿坟也得修修预备着。
把粮食藏在寿坟里,这是他们家的秘密,全村没有第二个知道的。
☆、第40章 上识字班
第二日周培基去了后面,这时候莫茹去棉花地里拿虫子,周明愈在新房那里忙活。
他走过去,笑道:“周明愈,我能不能挨着你家院子那边挖个地窖?”他指了指周明愈隔壁的位置,那里还有几个草垛,地方也足以盖几间屋子。
周明愈道:“你去跟队里申请宅基地了吗?”
不申请宅基地挖了也没用啊。
周培基道:“那我去申请,我也老大不小的得说媳妇了。”说完他真就去找他叔周玉贵了。
周明愈看着他溜溜达达走了并不是开玩笑,不禁也有些佩服,这周培基看着像个惯坏的孩子,可其实挺有心眼的。不管他过来帮忙做木匠活还是干什么,说干就干,从来不犹豫拖泥带水。
莫茹去棉花地里拿了很多虫子,回来的时候顺路去沟里采集云青菜的嫩叶子,恰好看到三队的一些妇女在那里干活儿。
她们正在议论收回自留地和开办大队食堂的事儿。
“叫我说自留地收回去也没什么好怕的,反正一起吃大锅饭,吃不完的白馒头,你自己种那点有什么用?”赵化民的媳妇儿梁淑英道。
“可我听说咱们三队没有多少存粮呢?今年的麦子都不够交公粮的,前几天还从一队二队的存粮里凑了一些才将将够数送去,连购粮都没卖呢。”
“大队长说有救济粮下来,怎么一直也没影儿?这会儿我们公粮都交了,麦子今年也没分着,有点不对劲啊。”
其中一个脸若银盆,丰腴白净的妇女道:“有什么不对的?我们就跟着大队长走就行啦,大队长和乡里相书记、宋乡长关系好的很,难道还能坑我们?大家就好好干活,好好听话,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别和那两个队学些毛病就行啦。”
说话这人是村里的妇女主任陈爱月,她是张根发提拔起来当妇女主任的,工分挂在三队。
几个人都知道她和大队长的暧昧关系,虽然没有证据,但是两人眉来眼去的说没啥才不正常呢,都纷纷围着她询问到底有什么政策,把陈爱月恭维得飘飘欲飞。
陈爱月道:“我实话告诉你们吧,自留地是一定要收回去的,这样才符合共产的政策。收回去大家一起干活,一起吃饭,办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