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张庆祝今天出门没回来。
“可能过几天要回家,逛街买东西去了吧。”
他们都知道周明愈买了农机,明天买车票,估计明后天就要走,张庆祝和他一起来的肯定也要一起走。
但是也有人知道张庆祝肯定是去找路子活动去了,在机械厂呆一个月,这心就呆野不舍的回去。
快五点半也没等到张庆祝,两人只好先去李厂长家。
他们拎了不少礼物过去,一进门很多人就起哄,“我说小两口哪里去了,怎么这会儿才来?”
莫茹也不需要说话,只要嘴角含笑就行,周明愈负责打招呼。
视线一扫,他怔了一下,张庆祝居然也在,正和一个车间主任坐在一起说话呢,
看他和莫茹进来,张庆祝立刻热情地朝他招呼,“明愈,莫茹你们怎么才来。”
周明愈笑了笑,“我们还在宿舍等张哥呢,原来你先来了。”
张庆祝却不信,他怎么可能舍得主动带自己来李厂长家吃饭,李厂长又没邀请自己。
还是他拜托的何主任呢。
这时候另外一个车间主任张罗着要陪李厂长下象棋,这是李厂长的业余爱好,只要有人陪着下棋,一天不动地方都没感觉。
之前周明愈可没少陪李厂长下棋,不过现在他不想表现,就和莫茹去厨房帮忙。
李厂长的爱人和女儿在忙活,让他们只管去说话。
莫茹笑道:“姨,我们也听不懂大家聊啥,还是来做饭更懂。”
李厂长爱人很喜欢莫茹,来了六七个人,就莫茹过来带了不少菜,有咸鸭蛋、鸡蛋甚至还有熟食、凉拌菜等,凑凑也能有好几个菜肴呢。
张庆祝几次要跟李厂长说话,却都没搭上话头,虽然带他来的何主任也起了好几次头,却一次也没成功。
人多,根本不适合说私事儿,尤其是想托人办事的事情,先混个脸熟而已。
一顿饭结束,大家纷纷道谢告辞。
周明愈和莫茹跟李家告辞,离开家属大院,他们就往招待所去。
张庆祝知道今日是没机会说的,只能等以后再私下里拜访,反正已经上过门,再来就容易得多。
“明愈,等等我。”张庆祝追着他们跑过来。
周明愈笑道:“张哥,我和莫茹明天要回家,你有什么计划?”
张庆祝叹了口气,“能有什么计划啊,人家也不欢迎,你要回去,我肯定也得滚蛋。”
听他说得有些出格,周明愈笑道:“咱们来学习的嘛,学习时间到了回去也正常。”
张庆祝听他那轻松的语气,忍不住道:“明愈,李厂长是不是邀请你留在厂里啊?你答应了吗?”
周明愈也没瞒他,只是改了改说辞,“李厂长是邀请我农闲的时候来玩儿,并没有让我留在厂里,张哥听谁乱说呢。以后要是俺们大队有需要,那俺们肯定还得到机械厂买的,还要张哥多多帮忙呢。”
张庆祝苦笑,“我能帮什么忙啊,还得请你多帮我呢。”
周明愈知道他说什么,可自己也没有那个能力帮他留在机械厂啊。
如果张庆祝有那个本事,李厂长自己就会挽留,既然李厂长不挽留,那肯定是水平不到啊。
再说各个单位的人员那也是有数的,他想从县委的技术员跳槽到省机械厂,这本身就有些不合规矩的。
哪怕张庆祝真的开口让他帮忙跟李厂长说,那他也只能明确拒绝,好在张庆祝似乎也知道他难办,并没有直接开口让他帮忙。
最终张庆祝说还要留几天,玩几天再回家,周明愈也就不管他。
第二日周明愈和莫茹就去车站买火车票,有齐全的介绍信,还有县委的章,那火车票自然好买。
买完以后,他们就回去工厂跟李厂长等人告辞。
几天后,机械厂发的农机到了高进县火车站,周明愈又带着周诚廉去把拖拉机开回来。
这时候先锋大队的春地已经差不多种完,正起垄秧地瓜。
有周明愈新买回来的起垄机,拖拉机突突突地开过去,两片大大的犁铧就将地瓜垄堆起来。
这边秧地瓜,那边拖拉机去播种花生,速度又快又好。
周明愈用带回来的那些配件对播种机又进行了适当的改良,这样除了播种小麦,还可以播种花生、玉米等,既可以点播又可以条播,方便快捷。
不过还是有点欠缺,需要另外一个人朝后坐着,盯着那两个点播机,提防它们卡住不出种子。
就算这样,先锋大队种地的速度也比别的大队快了好多倍。
所以他们种完地以后,又被其他大队请去,耕地、起垄、播种,都按照亩数来赚钱。
虽然要花点钱,但是比起自己那几头牲口耕两三百亩地,一个月也整不完最后误了农时好。
很多大队经常春耕春种太慢,都要收麦子了春地还没种完,而冬天都上冻了,地里的地瓜还没刨完。
别提多崩溃!
有一原因是社员们磨洋工,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生产力落后效率太低导致的。
现在先锋大队有两台手扶拖拉机,再加上自己大队养的牲口,耕地种地简直神速!
其他大队羡慕得整天说,一开始还有人不舍的花钱,后来看到人家都去先锋大队请拖拉机,他们也忍不住,纷纷跑去请。
一来二去,来先锋大队要耕地种地的都排队排了一页纸。
为了让大家不耽误农时,周诚志就让两辆拖拉机一个生产队帮一天,这样轮下来都能轮一圈,而不至于一家全种完另外几家还有好多地等着呢。
等的时候,他们自己也带社员牵牲口耕地种地,这样速度就能上来,不至于耽误节气。
……
莫茹的主要工作还在收害虫、拾棉花,以及指导养殖场和蔬菜大棚,其他的活儿基本不需要她沾手。
她就每天背着相机,四处采风、拍照,她要把自己所见所闻全部用照片、图画、文字记录下来,留给以后就是最真实的历史资料。
这照相机一出,简直是大杀器,一下子就把社员们的注意力给吸引了,找当地造成了很大的轰动。
毕竟以前只能看到干部下乡带着宣传员来的时候才有相机,普通人家哪里有啊?
他们就看到劳模每天脖子上挂着个相机,时不时地拿起来拍一下,河里洗衣服洗菜的妇人,磨房、耕地的牛和拖拉机、种地的男男女女,还有放学的小学生,割草的小女孩,背孩子的姐姐,拾干粪的老头儿等等,甚至是天边的云,都能被劳模拍下来。
孩子们尤其喜欢她,大队里几乎每个孩子都跑过来被她拍过。
以前那种不能拍照,会被摄魂的说法在先锋大队没市场,因为劳模家就挂了好多照片呢,那可是披挂大红花和领导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