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什么、如何种需要听种子站调度。
但是试验田不需要交公粮,只要为种子站提供粮食和种子即可,剩下的,各大队就可以留下,算起来可比交公粮、购粮以后留下的多。
所以,社员们都很开心,因为今年麦子丰收,一个人多分几斤麦子,过年就能多吃两顿饺子。
收完小麦就是夏管阶段,少部分人管理田地,大部分人去负责搞副业,分工明确。
莫茹现在还是拿虫子,不过她的空间升级以后,她现在拿虫子非常容易,隔空收取的面积非常大,每次她趁着早晚溜达的时候就能过去收一收下,根本不需要费什么心思。
自然也不需要天天下地。
社员们都已经习以为常,反正谁要是质疑劳模不干活,大家就会群起而攻之,如果劳模不在家,那虫子很快就被其他大队传过来,几天就满了。
不信你试试!
人家劳模有特殊的抓害虫技巧,这点谁也不用怀疑。
这日早上,莫茹去拿虫子回来,看周七七领着弟弟在家里念红宝书,“一条千古不变的真理:枪杆子里面出政权!”
真是中气十足、激情澎湃的声音啊!
而小八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跟着念,因为不念姐姐就不让他好过。
七七:“你要声音再饱满一些,更加充满激情!”
小八瞥了她一眼,提高声音又念了一遍。
七七勉强放过他,“知道什么意思不?”
小八斜睨了她一眼,懒得说。
七七笑了笑,“你听广播了没,都在说夺/权呢,我们就是小兵,也要参加到轰轰烈烈的运动中去,也要去夺/权!自己解放自己!”
小八:“我们夺谁的?”
七七朝外瞅了瞅,看莫茹刚进来,笑道:“谁当权就夺谁的呗。校长、老师、家长,都可以夺。”
小八指了指院子里的大黄狗和大公鸡,原本年轻力壮的狗和鸡,如今狗还未显出多少老态,鸡却已经老态龙钟。
“它们夺谁的?”
周七七:“…………”
小八:“我们吃的鱼、猪,夺谁的。”
周七七:和你没法沟通,真是不好玩儿!开个玩笑都没意思!
“妈,你看小八,现在跟个老头子似的,老没意思了。”她跟回来的莫茹抱怨。
他们学校也停课闹/革/命,除了学语录其他的娱乐不让弄,说书都不让,她觉得斗老师没啥意思——关键她爸妈不让,还给她请病假回家了。
莫茹笑道:“我听说你要夺爸妈的权?你这么能耐,你咋不去夺你奶的权呢?”
周七七嘿嘿笑道:“我这不是逗小八玩儿嘛。我们现在就玩这个游戏呢。”
小学生们不被允许参加革命,因为太小,但是也刹不住他们闹腾的心,就在村里组织玩游戏,安排一个学生当老师和校长,然后另外的人夺他们的权。
实际公社初中、范木匠小学的学生们就是这样干的,揪斗老师,让他们老师交代罪行等等。
范木匠有个老师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写了一个蒋同志,被学生们发现,非要说他思念蒋/介石,想要国民/党反攻大陆,于是将他揪出来天天斗!
还有一个学生戴了像章,但是不小心摔破了,也被学生们揪出来,说他蔑视伟大领袖,蓄意谋杀!
也有人蓄意挑事,比如谁说了句我的领子脏了,我的袖子脏了,也会被攻击污蔑领袖拉出去挨批。
虽然乡下小学停课,家长都是让回家干活儿的,但是也有不少孩子被发动起来闹腾。只是农村信息滞后,城里孩子去年6月就开始的,他们今年春天才开始。
有那些不爱学习调皮捣蛋的学生,这下可有了用武之地,那些批评体罚过他们的老师,统统都被他们拉出去斗。
一开始老师还反击斥责他们,结果很快就有孩子的家长等去撑腰,在农村社员们发挥了城里工人的作用。
他们组成贫协,专门参加革命!
这时候先锋大队小学的几个老师就感觉他们特别幸福,先锋大队的社员们太善良太温和了!
他们虽然也组织各种活动,但就是让老师同学们敞开心扉谈心,提意见,却没有谩骂、揪斗的事情发生,不过是为了应付任务而已。
从去年开始先锋大队小学已经扩招为四个年级,虽然只多了一个班,学生数量却是以前的两倍。他们虽然算范木匠小学的分校,但是很多规矩却是先锋大队自己定的。比如说虽然现在规定小学也要停课闹,但是他们只是停课加劳动加听家世课,却没有斗老师的环节。
反正只要是先锋大队的学生,不管是在本村还是去公社的,都要请假回来劳动不要去跟着闹腾,甚至自己村还隔三差五的上一天课呢。
谁要是折腾,扣他家里工分!
老农民们毕竟不懂,也不过是被一些心怀不轨的分子挑拨罢了,真要是有比他们强硬的人约束着,他们又老老实实地种地去。
他们也都是有考量的,虽然上头说只管闹,可要是再闹起来,难道又像前些年那样,再来三年困难期?
那还要不要活了?
还想饿死一次?
所以,大部分社员没有那个心思跟着闹腾,现在日子越来越好,闹腾啥?
闹腾的也就是那些喜欢钻空子的,比如张根发这些。
可惜,张根发现在有那个心,却又没有那个力气。而且这些年,他已经被洗脑洗得,嘴上骂着周诚志,可如果出去开会,人家谁说先锋大队不好,他还得梗着脖子跟人家争执。
这一次当张金乐鼓动他夺/权的时候,他翻了一个白眼,“你爹我现在还是大队书记,你说我夺谁的权?”
这不是扯淡嘛!
就算那些犟驴再怎么嚣张,可他们也没敢抢他的书记,他还是书记呢。
还得好吃好喝地供着他!
他还是很骄傲的。
今天张根发正从县里回来开会回来,他昨天去的,因为有重要的事情就住了一晚上,今日一早才回村。他也没回家而是直接往莫茹家去,走到门口正好听见莫茹在跟孩子说夺谁的权呢。
他立刻躲在院门外竖起耳朵偷听,生怕错过一个字,要是她敢说夺自己的权,绝对不轻饶他们!
听了半天,也没听到莫茹说夺他的权,反而是和孩子开玩笑呢,他便拍拍门。
里面传来大黄龙精虎猛的汪汪声。
莫茹走出来,“谁啊?”
见是张根发,她立刻警惕起来,“书记,你找明愈?他在种子站呢。”
周明愈和那群研究所的师生们在一起,那可是如鱼得水志同道合,现在每天都泡在那里学习研究呢。
张根发看着莫茹那一头浓密的秀发,就觉得军帽下面的光头发痒,总羡慕人家头发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