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县城都没有公交车,乡下更没有。”
金光明也不高兴,“还真让我们走回去?”
周培基道:“你们就顺着这条路往南走,到了城外岔路口就往西走,一直走下去,天亮的时候差不多就到了。”
“什么?”张红兵和金光明怒了,“你们这是什么态度?有你们这样对待知识青年的吗?告诉你们,我们可是奉首长的命令下乡支农建设新农村的!”
“再说了,我们哪里知道东南西北?”有个女同学也不乐意,住在城里很少说东南西北,问路也都是左拐右拐的。
周培基毫不客气道:“不是祸害完了城里来祸害我们乡下?”
可拉倒吧!
当他傻子呢,村里现在有几十个知青,顶用的没有三分之一,你们又来,有完没完!
当啃大户呢!
他给周诚廉使了个眼色,也不管另外四个学生,反正他们是一起来的,估计德性差不多。
周诚廉还有些不好意思丢下他们,想对那几个女同学说车在一旁等着,结果金光明立刻斥骂道:“我可警告你们,我们下乡青年可是非常光荣的,女同学尤其光荣,你们别没见过世面,城里的女学生可不是你们能看的!”
他们听说过有女同学下乡被大队干部骚扰的,吃卡拿要,甚至用各种手段来逼迫女同学就范。
他看周诚廉朝着女同学笑,感觉就是不怀好意。
周诚廉顿时脸一黑,哼了一声,转身走了。谁稀罕看你们啊?以为你们女同学长得好看?俺们大队现在有劳模、有傅医生、有研究所的师生,俊男美女多的很!
周培基笑眯眯地跟上,“我说吧,这些坏学生不用搭理他们,都是明愈婆婆妈妈的非让我们来接。有什么好接的,这里也没有狼,也没有山的,还能迷路不成?”
于是两人去了路边,上车开车,去东关拉煤去了,丢下那几个学生,他们是没有一点内疚的。
几个学生可抓瞎了,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是好。
林绍禹也没吭声,背着自己的行李抬脚就往前走。
他好像听见那个人说明愈?
他隐约记得莫应熠的那个姐夫就叫周明愈来着,大高个,长得非常英俊,他姐姐也非常好看,这么多年,林绍禹还是一下子就想起两个人的模样来。
如果是他们的话,那自己这次可来对了,起码还有自己人照应一下。
他突然就生龙活虎般,再也不颓废了。
看着他闷声走掉,张红兵冷笑道:“真是个傻子。”
金光明去找了一圈,最后打听到红旗公社有马车,还有一个范木匠大队也有马车,他们和先锋大队挨着,可以为他们带路。
范木匠大队听说他们是去先锋大队的,对他们很热情,挤了挤,他们也上了马车。
范队长问道:“先锋大队不是开车来接了,你们怎么没坐拖拉机回去?”
几个学生一听先锋大队居然是开拖拉机来接?可那俩人居然一见面就对他们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先给他们讽刺一番,直接把他们一丢就走了。
这一下子三个女同学也受不了,开始抱怨起来,指责先锋大队是不是故意给脸色看。
听他们说先锋大队的坏话,范队长脸一沉,勒骡子停车,冷冷道:“下车!”
五个学生不解,“范队长,你啥意思?”
范队长瞥了他们一眼,“我说让你们下车,我们骡子宝贝着呢,不能累着。我们只负责给你们带路,不负责让你们坐车!坐车也行,一个人一块钱路费。”
“什么?你抢劫呢!”几个知青叫起来,纷纷说自己没钱。
范队长哼了一声,不赶车。
其他学生就催着几个人要么交钱要么下车。
“不是都有下乡补贴的吗?省城一个学生是76块,区里是67,县城也有55呢。”一个去范木匠的知青说到。
知青下乡,建设新农村,被动员被自愿,当然也有补贴的。只不过这个补贴根据不同地区、年纪、甚至学生也有差别,并不是固定的。
不仅仅是补贴,而且很多人下乡以后,政府还给插队的大队拨款,让他们给知青修建知青点。
条件好的就盖砖瓦房,条件差的就土坯房。
不过在当地社员家住的都是破破烂烂的屋子的情况下,他们却能住新房子,待遇自然也是很好的。
知青下乡支农,待遇当然比社员们好,所以有些社员不服气,说他们哪里是支农,分明就是来给农民添麻烦的。
尤其当年社教运动的时候也有学生跟着下乡,专门抓那些队干部,这一次又正面交锋,大家换了位置,也难说其中会不会有一些不可言说了。
最后没办法,怕累的几个知青还是交了钱,坐骡车继续赶路。
几个小时以后天蒙蒙亮的时候,马车抵达范木匠和先锋大队的岔路口时候,范队长指了指前面,“前面半里路,路北就是了,自己过去。”
他们还要指责范队长,这时候后面有突突突的拖拉机声传来。
一个女同学眼尖,指着拖拉机,“哎呀,那不是他们吗?”
金光明也看到林绍禹竟然在车上,立刻喊道:“林绍禹,你搞特殊!”
林绍禹看了他们一眼,没说话,他自己在路上走,问了路走了几条近路,结果后来迷路,竟然到了东关煤厂。
也算是因祸得福,他正好碰到了周诚廉。
周诚廉问他去哪里说捎他一程,听说他去先锋大队,还囧了一下,看林绍禹态度挺好,他和周培基就拉着他回村。
那几个人指责他,他还想指责他们在火车站挑刺,否则也不会走这么半天。
周诚廉和周培基拉着煤和林绍禹进了村里,这时候天还没大亮,他让林绍禹先去大队等等,天亮了有人给安排,他们则去造纸厂和砖窑厂送煤炭。
……
周诚志一早起来,就被告知说新一批下乡知青们又到了。
周诚志觉得自己要疯!
已经有三十五个,怎么还往这里塞?
当他们是大学还是工厂?
你要是送点有用的,那也无所谓,去造纸厂、砖窑厂,都能打工,可他们一个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你说要了干什么!
自己孩子还能打骂,这些学生骂不得打不得,脸皮又厚又薄,真是让人抓狂!
他让四个队会计自己商量着安排。
原本可以分配给各生产队,但是先锋大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