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有了些想法。
“回二殿下,这正是那孩子。嫪婉公主怜惜他年纪小,平日里都是惯着他免礼的,所以还请二殿下勿怪罪。”
萧驷自然不会跟个三四岁的小奶娃计较礼数,他侧头看了眼身旁的吴侍郎,见他脸色有些惨白,便突然想到吴侍郎还不知道这孩子的来历。
于是捎带着提了一嘴:“吴大人头次见这孩子,这孩子身世也是离奇。亲爹进京赶考病死了,亲娘又投了河,被嫪婉公主从容阳城救回后,一直带在身边儿养在汀兰斋。”
萧驷突然笑了笑,摸了摸欢儿的小脑瓜:“说起来,你这个没爹没娘的孩子,倒也算是因祸得福了!所以说,这人的命啊,真是一时一个变。”
欢儿听不懂他的大道理,只听到了一句‘没爹没娘’,这话让他很委屈,委屈的一下就哭了出来!
“呜呜呜~欢儿不是没爹没娘……小顺子说……说以后嫪婉姐姐就是……是欢儿的娘,歧王就是……是欢儿的爹……”
欢儿这话讲完,萧驷脸唰的一下阴了起来!随后他狠狠剜了一眼小顺子。
当萧驷眼神收回来时,不经意瞥见了身边的吴侍郎,却发现他的脸色比自己的还难堪!萧驷不禁纳闷……
吴睿德仿佛什么也没听进去,只僵硬的探下身子,哆哆嗦嗦的伸出右手往欢儿胸前摸去……
他摸到欢儿脖子上戴的那枚长命锁,将其翻过来看了眼,整个人便跟遭了雷似得,脸青唇白,魂不附体。
第49章 离奇的身世
“吴大人?”萧驷蹙着眉头叫了一声, 他着实不解吴睿德怎会这般失态。
吴睿德还是没有醒魂过来, 手里握着那枚小小的金锁迟迟不肯撒手。小顺子识眼色的凑上前, 借着握那金锁的姿势顺手握了下吴大人的手, 继而偷偷用力掐了一把!
只是他有垂胡袖遮挡着,二皇子自是看不到他这点儿手下的动作。
吴睿德被他这一掐才恍然惊醒!和他对了一下眼神, 便连忙直起身子, 不敢再看欢儿。眼底里依旧是错讹和六神无主,四下扫着无处安放。
小顺子则机灵的出来辩言道:“奴才早听闻吴大人有收藏精美金器的喜好, 这孩子的金锁的确是件稀奇玩意儿,也难怪大人一见了便感觉惊喜!”
萧驷知道这小顺子能言善道的,要不然也不会进宫才三年就混成了萧寐的贴身太监,走哪儿都带着。想来, 能拿个孩子作文章,八成也是他给萧寐出的馊点子!不然萧寐怎么可能哄着个孩子玩儿?分明是为了拴住某人!
还有,吴睿德那哪里是什么惊喜?分明就是惊吓!
小顺子这点儿小聪明若在旁人面前使使还成,可在精于算计的二皇子面前,反倒成了此地无银了。
“小顺子,”萧驷有意难为他道:“什么时候让你平身了?”
小顺子一听这话音儿,顿时从脚底钻上来一股凉气儿,身子不由得抖了两下!二皇子这声音冰冷的, 可不像是随口责怪两句的架势。倒像是……真的要问罪。
“殿下, 奴才刚刚一时情急,奴才知道错了,求殿下饶恕!”小顺子赶紧重又跪下, 行起了大礼。
“哼,一时情急?你倒是说说急什么?”萧驷冷眼看着伏在他脚下的小顺子。
小顺子只心道,糟了!真是越着急话里漏洞就越多……
吴睿德早已缓过神儿来,这下见连累了小顺子,心中自是过意不去,可又不敢为他开脱的太明,便只好说些不痛不痒的:“这奴才就是嘴碎话多!亏得歧王殿下还这么重用他……”
吴大人原是想以此话略施加些压力,让二皇子收敛一点儿,毕竟这是歧王的心腹,打狗还得看主人。可他又怎知,萧驷如今打的便是杀鸡敬猴的算盘!
萧驷凤目微阖,眉眼间有些发狠的样子,“这狗奴才这般不守礼数,还多嘴多舌的。六弟没有管教好他,我这个做哥哥的可不能坐视不理!既然不懂规矩,那我也该帮六弟换个跟班儿了。”
说完,萧驷一挥手,候在一旁的两名亲随便上前听令。
“把这狗东西送去刑房,先打一百板子!”萧驷命道。
小顺子一听,当即吓软了腿儿,整个人半醒半昏的说不出话来。被二皇子的两个亲随拖着就往刑房去了……
吴睿德这厢也吓傻了!他才刚升到三品官衔没多久,大人物也都是自打够格上朝堂了才得见,难道宫里的皇子们都是这般的随性?
一百板子那是一个活人能挺下来的么?再壮的汉子也活不过五十板子!二皇子这无异于直接给小顺子判了死刑。
“二殿下,”吴大人再度开口欲求情,毕竟再不开口小顺子命就没了,此时也避不了嫌了!“那个奴才……”
“吴大人!”萧驷猛的打断他,然后一声冷笑,“难不成大人认识那个奴才?”
萧驷一开口,吴睿德就知道今日他再说什么都只是徒劳了。萧驷那声音阴沉,带着迫人的强势……
他终是没敢再为小顺子开脱,只僵硬的笑着说道:“殿下说笑了,下官怎么可能认识一个奴才。”之后便黯然告了退。
他想过派个人去给歧王殿下报个信儿,只要歧王亲自去了,指定能将小顺子救出来!可是当他回头,看到远远‘护送’着他的侍卫后,便明白自己什么也做不了了。
萧驷也不算是一时冲动。
自从靖王倒下后,歧王那派的锐气似乎挫了不少。加之工部这阵子存在感骤增,如今户部都有几位原本中立的官员倒向了他这边儿。
所以,他想制造个小事端让萧寐难堪。也让朝里的大臣们想想清楚!在这个大梁的皇宫里,一个连自己小跟班儿都保不住的皇子,又有什么好拥护的?
萧驷看了一眼傻傻站在那儿的欢儿,并没有那么好的心将他送回汀兰斋。这个孩子他显然不喜欢,某方面来说,他是连接嫪婉与萧寐的一个纽带。
随他去吧!萧驷头也不回的往自己的玄清殿走去。
欢儿这下彻底傻眼了!都走了……
“哇呜~”他大哭了起来,边哭边往感觉会有人的地方跑去。那么大的广场,他也不知道哪个方向是回汀兰斋的,更何况他压根儿记不住他住的地方叫什么。
跑啊跑……他终于跑到个有侍卫守卫的殿门前,然后他丝毫不认生的跑上前去,拽着一个侍卫的袖子就哭:“我……我想……回家……”
“回家?”那侍卫想笑,皇宫里哪来的家。这娃儿看打扮就显然不是哪位娘娘的小皇子。可这皇宫里除了皇子,哪还能有这么小的小孩儿?
“你是哪里来的啊?”那侍卫蹲下,尽量温柔的问道。可他腰间挂的长刀跟着他的动作‘咔嚓’一响!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