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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此时,巧彤又端着大半碗热腾腾的汤药过来了。她进门一看那案子上的空碗,便愣住了!

    “殿下,我们公主这是能喝进去了?”巧彤纳闷道。

    萧寐趁她不注意,赶忙擦了一把自己嘴边残留的药汁。嘴里吱吱唔唔道:“啊……她咽下去了。”

    “那殿下快将这半碗也趁热喂下去吧!”巧彤无比欢喜,心道公主能喝进药去了,这病就好了一半了!

    可萧寐尴尬的看着那半碗药,这回再以何借口将她支开?

    最后他只得挥了挥手,一本正经的言道:“大夫方才说煎成一碗服下便可。婉婉也是虚不受补,别给她喝那么多了,先放一边儿吧。”

    “噢,是。”巧彤带着一脸的疑惑,将药碗先放到案子上。随后又说道:“殿下,奴婢方才见到侍卫们已在大堂里要了饭菜。殿下也尚未用晚膳呢,不如先将就着在客栈用点儿?”

    “嗯,那你照顾好你们公主。”萧寐说着又看了眼嫪婉,眼神中满是依依不舍。

    歧王离开嫪婉的房间,往大堂去要了几个可口的小菜,让他们送去他房里。

    用完晚饭后,他还是满心的不安,出房间溜达消食的功夫,又不自觉的来到了嫪婉房间的门前。

    萧寐见房门阖着,里面有幽暗的烛光映出。侧耳倾听了片刻,发现并没有动静,他这才轻轻的将门推了下,走进来一看,果然巧彤不在。

    “这不像话的丫头!让她好好照看着,这是又跑哪去偷懒去了!”他嘟嘟囔囔的走到床边,见嫪婉正在棉被里睡的一脸甜美。

    这会儿她已不像白日那样面色惨白,而是双颊泛着淡粉,五官也舒展的自然,看起来气色不错的样子。

    萧寐看了看案子上的那大半碗药还在,上手摸了摸,虽不热了却也不至于冰凉。他便端着药碗看了看依旧一动不动的嫪婉,不由得发笑,脸上还有些绯红浮现。

    萧寐坐到床边儿,将碗里的汤药一下子灌了一半儿进自己嘴里!然后鼓着腮像下午那样凑到嫪婉的脸前,正要嘴对嘴的给她喂药……

    此时,却突然见嫪婉睁开了眼!

    “萧寐,你做什么!”嫪婉惊恐的瞪着与自己脸几乎贴在一块儿的歧王。

    萧寐这一惊,又羞又慌,一时没憋住,口中的药汁顿时喷洒出来!喷了嫪婉一脸……

    “萧寐……你!”嫪婉撑着刚有些恢复的病体往床的里侧移了移,她原本躺着的地方已全被药喷湿了。

    “对不住!对不住!”

    萧寐手忙脚乱的拿着帕子给嫪婉擦拭,可嫪婉此时心里眼里皆是愤怒!她一把推开萧寐凑上来的胳膊,大吼道:“你给我出去!”

    “我……我又不是有心的,我是好心想来喂你吃药的……”萧寐委屈吧啦的辩解着。

    可他这一解释,更让嫪婉愤怒了!

    她指着萧寐的嘴,气道:“你喂人吃药都是这样喂的?”

    “当然不是!”萧寐着急的站了起来,继续解释着:“我怎么可能这样喂旁人!今天是因为你咽不下药去,我才好心……”

    “住口!”不等萧寐说完,嫪婉就气急败坏的打断道:“你趁病轻薄于我,还有脸说好心?”

    萧寐一手端着药碗傻站在那儿,直觉得憋屈!他也懒得解释了,反过来理直气壮的问道:“我又不是没有亲过你,而且还不只一次!何必再要趁人之危做这小人之举?”

    “你!”嫪婉这下气的无话可说,一张小脸儿涨得通红,满是羞愤之色!

    萧寐一边急于澄清,可一边又无比的心疼,毕竟嫪婉这才刚刚醒来,一日没有吃东西了,身子还虚得很。

    “好了,好了,别气了,都是我不好……”他拽了拽嫪婉的袖子,有意讲和,眼神里满是恳切。

    嫪婉也镇定了下,然后心平气和的说道:“那你出去,我不想见你。”

    “你看你,分明还是在生气。那要不然你再喷我一次?”萧寐把药碗往嫪婉跟前一递,见她不接受,便干脆抓起她的手,强制着将碗握进她手中。

    催促道:“快快快,你喷回来就不许再生我气了!”

    嫪婉心里的确是有着莫大火气!毕竟她好不容易身子有了点儿起色,刚刚才醒来就遭受被喷一脸汤药的窘境!

    她没好气儿的扫了萧寐一眼,便随手将那碗往前用力一泼!

    萧寐紧闭着眼睛,任那苦涩的汤药顺着脸庞划下……

    偏巧这时巧彤打水回来了!看到这一幕,直接将那水盆儿掉在了地上!自言自语道:“完了……这下完了……大梁与悉池免不了一战了……”

    “瞎说什么呐!小心回悉池本宫治你个妖言惑众之罪!”嫪婉转头看着巧彤,斥责道。

    “公主恕罪!奴婢口无遮拦说错话了……”巧彤立马跪在地上,连连求饶。

    嫪婉泼回萧寐后气儿便出完了,眼下已没先前的那般忿然。她也不过是吓吓巧彤罢了,这会儿看着巧彤真怕了,便笑道:“快起来吧!亏你还是本宫的贴身女官,竟不知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

    “是是是,奴婢失言了……”巧彤继续赔罪。

    “快重新接盆水来,帮本宫擦洗下。”

    第79章 再一次偷溜

    说起来, 这老大夫的药也是有奇效的, 一副下去嫪婉的热病便有了很大的起色, 烧是基本退了。

    她让巧彤打来热水, 然后在房里擦洗干净,又梳了个简单又温婉的垂挂鬓。这才往大堂里去准备点些吃的。

    热病这种病症是来也快去也快, 一但发起热来便是倒床不起, 可只要退下热去,便又跟好人没多大区别了。

    嫪婉吃了两副药如今觉得混身轻松, 只头上还有些隐隐的痛意,喉咙也还有些许不适。

    她一下木梯便看到萧寐已坐在了大堂里,看他点了那一大桌子美味,显然不是准备一人独享的。

    “听巧彤说你已经用过晚饭了?”嫪婉走过去不客气的坐了下来, 瞥了他一眼随口问道。

    萧寐原先还不想这么矫情,可既然她什么都知道了,便只得老实承认:“是啊,专门给你点的,都是你平日里爱吃的。”

    嫪婉也心疼自己反反复复的烧了两日,这会儿是真饿了,便开心的动起筷来。完全无视一旁的萧寐。

    萧寐叫了一壶淡酒,一杯杯自斟自饮, 陪她坐着。

    过了一会儿, 萧寐见她吃的差不多了,自己这边儿也小酒喝了二两,面色红润起来。便有些煞风景的吱吱唔唔问道:“你……你与萧驷是怎么一回事?”

    说完他审视的看着嫪婉, 似是想从她的细微表情里发现些什么。

    嫪婉倒也从容,只微微怔了一下便将筷子放了下来。其实萧寐能追过来,她便想到了这种